方臺將渟淵劍從最后一個黑色傀儡中抽出,黑色傀儡便化作一陣輕焰消失不見,方臺晃了晃,饒是黑色傀儡十分笨重,但無奈數(shù)量太多,傀儡是解決了,方臺也遍體鱗傷。
拄著渟淵劍,方臺咬了咬牙,強(qiáng)撐著沒有倒下去。
“不錯,能做到這種程度很不容易,但你還有一個對手。”王座上的英俊男人話剛出口,人便已經(jīng)來到了方臺的面前,方臺甚至看不清對方是怎么過來的。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方臺直感覺胸口傳來一股巨力,五臟六腑仿佛都擰到了一起,整個人便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墻壁之上。
方臺吐了一口鮮血,抬起頭看向英俊的男人,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已經(jīng)失焦,看到的那個身型很是模糊,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對方似乎并不著急出手,只是站在原地,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
方臺拄著渟淵劍站了起來,遠(yuǎn)處那個被鎖鏈吊在空中的身影雖然已經(jīng)看不清面龐,但方臺依然可以想象得道那人痛苦的表情,咬了咬牙,一條腿用力蹬在墻壁之上,方臺便如同利箭一樣向著男人激射而去,而那方臺剛剛蹬過的墻壁甚至出現(xiàn)了蛛網(wǎng)狀的裂紋。
“有點意思?!蹦腥丝粗鴼鈩輿皼暗姆脚_依然閑庭信步,只是一個側(cè)身讓過方臺,伸出一只手指輕輕點在方臺的腰際,方臺便再次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飛了出去。
空中的方臺不顧嘴角溢出的雪沫,而是在立刻在空中調(diào)整姿勢,男人剛好把他送到了云蘿的方向,這也正是他所希望能夠達(dá)到的效果。
一道寒光閃過,比碗口更粗的鎖鏈在渟淵劍之下竟如同煮爛的面條一樣一砍即斷,方臺抱著云蘿跌坐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給云蘿當(dāng)了一個肉墊。
解開鎖鏈,方臺發(fā)現(xiàn)云蘿依然昏迷。
這只是幻想,這并不是真正的云蘿,方臺看著黛眉緊蹙的云蘿提醒著自己,卻聽到對面的英俊男人再次開口說話。
“你想的沒錯,這一切都是幻境,如果你抱著的那個女孩子在這里死了,現(xiàn)實中的她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如果你在這里死了,巨大的感官刺激很有可能會對你的靈根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而我的任務(wù),就是讓你們兩個,只有一個能活下來?!?p> 方臺愣了愣,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把云蘿輕輕抱到王座之上,自己又走下臺階,長出一口氣,舉起了劍,劍尖直指英俊男人。
“哦?利害我都給你擺明白了,你還做這么傻的決定?”英俊男人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似是在嘲諷著方臺的愚蠢。
方臺吐了一口血沫,咧嘴笑了起來,血水順著牙齒遠(yuǎn)遠(yuǎn)不斷地流出來,看上去十分猙獰恐怖。
“我承認(rèn)我很現(xiàn)實,但太現(xiàn)實總會少點激情,而且……”方臺似是想回頭看云蘿一眼,但為了提防英俊男人,直視稍稍偏了偏頭。
“即使是幻象,我也不希望看到她受到傷害……”
男人哈哈大笑出來,笑聲之中充斥著嘲諷與鄙夷:“現(xiàn)實有什么不好,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決定了,那就做好受死的準(zhǔn)備吧!”
方臺死死地盯著男人,將一小部分靈氣嘗試著引導(dǎo)到位于雙眼的天光竅上,期望能夠看穿男人的動作。
男人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一瞬之間便消失不見,方臺大驚,饒是自己全神貫注也無法跟上男人的速度,下意識間,僅能夠憑借本能戰(zhàn)斗,劍鋒猛然偏轉(zhuǎn),方臺以自己的上半身為軸,掄圓了胳膊,渟淵劍在他周身的范圍之內(nèi)畫出了一個漂亮的銀色半月。
突然間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竟然是黑衣人被劍鋒逼停,但下一瞬黑衣人便再次消失不見,方臺索性閉上雙眼,跟著自己的直覺去攻擊,讓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再沒有受到攻擊。
過了好一陣,方臺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英俊男人站在距離自己三丈有余的位置,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劍舞得不錯。”男人依然是嘲諷的語氣,顯然是已經(jīng)在遠(yuǎn)處站了好久了,方臺竟然有那么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尷尬,竟然被人當(dāng)猴子耍了。
方臺有些惱羞成怒,很想沖上去撕了面前這個男人,但又不敢離開云蘿太遠(yuǎn),只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著男人攻擊過來。
“說真的,我真勸你考慮放棄,你的天賦還算不錯,犯不上為了一個幻境里的女人就葬送了自己的前途?!?p> 方臺眼神依舊堅定,渟淵劍再次浮上了一層薄薄的銀色光膜,一切都已經(jīng)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蠢!”男人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黑色短棍,短棍長不到三尺,如同教鞭一樣粗細(xì),上面流轉(zhuǎn)著血紅色的流光,看上去無比的妖邪。
男人手腕輕輕一抖,血紅色流光便擴(kuò)散為一片血海,如同海嘯一般向著方臺席卷而來。
方臺將所有的元氣全部灌輸?shù)綔s淵劍中,渟淵劍發(fā)出無比耀眼的銀色光芒,方臺手腕猛然一抖,渟淵劍在空中畫出的軌跡凝結(jié)成一道無比耀眼的光芒,向著血海直沖而去,就像夜空中的新月進(jìn)入烏云一樣,而新月所到之處,濃厚的血霧紛紛退避三舍,如同被剪子裁剪的麻布一般。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響響起,血霧漸漸消散,一道足足有三丈長的巨大斬痕突兀地出現(xiàn)在方臺對面的墻壁之上,斬痕足有兩尺之深。
方臺雙腿一軟便坐到地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掏空……
方臺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墻壁距離自己足有十多丈,按照攻擊距離來看的話,自己或許已經(jīng)超越靈師了吧?
對了,那個男人呢?難不成在自己的一劍之下化為飛灰了?
“不錯不錯?!蹦腥说穆曇繇懫穑尫脚_立時緊張起來。
“這才多大的年紀(jì),能夠用出這樣的招式,這墻乃是用化血石所筑,尋常的靈尊想在上面開個窟窿都困難,你一個小小的靈者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我真的不舍得殺你了,你還是趕緊出去,別讓我為難?!蹦腥说恼Z氣之中已經(jīng)充滿了驚嘆。
方臺眼見有門,便立刻換上了一個賤透了的表情諂媚道:“帥哥你這么看好我,就給條活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