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軟,很熱。
荊一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緊接著腦海里便蹦跶出一句話:一言不合就親親。
不自覺地,她的小臉就已經(jīng)緋紅。
回過神來后,她立刻推承靖州,可沒推開,反而卻因為著急后腦勺疼得不行。
她下意識抬手就去打他,他一時間沒注意,臉頰上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片刻后,承靖州松開了手,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荊一不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常言道,打人不打臉,尤其是男人的臉,像他這樣的男人的臉更不能打。
但她并不后悔,甚至如果可以,她想一巴掌打死他。
可暗爽歸暗爽,總要考慮現(xiàn)實。
她這么給他一耳光,如果不及時補(bǔ)救,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要不你也打我一巴掌?!?p> 荊一把臉伸出去,頓了下,又抓住承靖州的手,裝模作樣地打自己的臉,怯生生的,好似被嚇壞了的樣子,“你,你打我吧?!?p> “荊一?!背芯钢萁兴?,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底的怒火卻在熊熊燃燒。
荊一故意用力抖了一下身體,眼睛一閉再一睜,眼淚就蓄滿了眼眶,眼神驚慌又膽怯,像只被嚇壞了的小兔子,莫名的讓忍心疼又憐愛。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太粗魯了,你碰到我的傷口了,好疼……”
“碰到傷口了?”
承靖州信以為真,頓時緊張,哪里還顧得上生氣。
“我叫醫(yī)生來,你忍一下?!?p> 荊一暗暗松了口氣,這就躲過一劫了?
挺意外的,她還以為沒這么順利,起碼也要費(fèi)上半天口舌呢,沒想到這么簡單幾句就把他打發(fā)了。
好吧,她承認(rèn),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個紳士。
她顯然并沒有意識到,承靖州所謂的“好打發(fā)”不過是因為對她的縱容和寵溺。
今天打他的人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這般的風(fēng)平浪靜。
不一會兒醫(yī)生匆匆進(jìn)來,給荊一做了檢查后又離開。
“好點沒有?”承靖州問。
荊一眉頭緊皺,聲音細(xì)細(xì)小小的,“還疼?!?p> 承靖州心口一緊,“那,那怎么辦?我再去把醫(yī)生叫來想個辦法?!?p> “都怪你!”
“對,都怪我?!?p> “你混蛋!”
“對,我混蛋?!?p> “我討厭你!”
承靖州蠕動唇瓣,好一會兒,才低啞著聲音問:“你能不能,不討厭我?”
許是清晨的陽光太晃眼,這一瞬荊一竟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一股陌生異樣的情愫陡然從心底升起,她的心也跟著猛然收緊。
慌亂地移開視線,荊一不自然地舔了下嘴唇,似乎是想說什么,可病房門卻突然從外面推開,有人走了進(jìn)來,腳步聲急促有力。
“一寶?”
陸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幾個月他無數(shù)次做夢夢到她還活著,可一醒來她卻又消失不見。
他不敢眨眼,生怕自己又是在做夢,一眨眼,她又不見了。
“哥!”
看到陸過,荊一的眼淚頓時就出來了,嘴一咧“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多日來所受的委屈這一刻就像是開閘的洪水,叫囂著奔涌而出。
陸過這才回神,快速上前將她緊緊抱住,“一寶不哭,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