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琪的腳步聲和燈光一同消失在了黑暗中,我也已經(jīng)背對著墻壁向黑暗中走去。
走了幾步,除了腳下不時踩到零碎的小東西,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甚至我轉(zhuǎn)過身想要再到墻邊去,卻發(fā)現(xiàn)墻在哪里已經(jīng)看不到了。
我有些后悔不應(yīng)該讓蔣琪自己回去而我還留在這里,至少應(yīng)該到上面去準(zhǔn)備一些能夠照明的東西,然后再下來,頭甲里面的輔助設(shè)備功能有限的很,我現(xiàn)在連進來的地方也可能找不到了。
這可怎么辦,我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是應(yīng)該先上去呢,還是在這黑暗中繼續(xù)摸索?
雖然我在地下長大,早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洞窟里面的黑暗,但是這里并不象掩體,掩體里面至少會有一些照明的光散射的到處都是,并且不會有如此巨大空間,如果我在這里找不到方向,除非蔣琪下來帶著燈,我可能真的就在這里出不去了,太黑了。
自己真是太莽撞了,怎么就沒有想到會有可能困在這里。
不過既然已經(jīng)在這片黑暗中了,我還是先不要急著去找回去的方向了,有的時候越是想要找到什么卻越是找不到,卻會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之前想要找的東西,雖然找到時可能已經(jīng)并不需要那個東西了,就像這里的入口,如果這樣大的一個空間,只有那一個狹窄的通道出入,那豈不是太可笑了。
我憑著直覺在黑暗中摸索著向前走,裝甲并不影響呼吸,但是這沒有一絲光線的黑暗卻讓我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沉重。
頭甲上的輔助系統(tǒng)并不是使用紅外的夜視儀器,所以我能看到的距離小的有限,我又不敢在這里面亂跑,萬一撞到墻上那可很糟糕了。
我正在想著,前面模模糊糊的似乎出現(xiàn)了什么東西,我伸手摸去,手觸碰到前面的東西時發(fā)出金屬的碰撞聲,我順著碰到的東西摸去,像是一排金屬柵欄,金屬柵欄很粗,有我的手臂粗細,排列的并不十分緊密,上面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銹跡斑斑,裝甲傳來一陣粗糙的手感,腳下踩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我低下頭看去,應(yīng)該是一截斷下來的金屬柵欄
我用左手摸著那一排金屬柵欄,向右邊慢慢轉(zhuǎn)去,走了很久,金屬柵欄一直沒有盡頭,也沒有間隙不同的地方,像是無邊無盡全都是連在一起的金屬柵欄,難道這里面就使用這些金屬柵欄隔開,而將這里劃分成兩個區(qū)域,而柵欄上并沒有留下任何出入口嗎?
我好幾次試著向上跳去,但是卻摸不到柵欄的頂端,又不敢用盡全力向上跳,雖然有裝甲保護,但是我不想發(fā)生任何的意外。
或者這些柵欄就是沒有入口的,我并不應(yīng)該沿著柵欄走?
我又繼續(xù)走了一會兒,金屬柵欄依舊是金屬柵欄,我之所以一直沿著柵欄走,是因為在空無一物的黑暗中,總要抓住些什么才會有一絲的安全感。
可是這好像并沒有什么用。
突然腳下傳來當(dāng)啷啷的一陣響聲,我的腳踢在了什么東西上面,我彎下腰去看,那個東西被我踢得并不遠,是一截斷掉的柵欄,我把那截東西撿在手里面,心里不由得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
這根本就不是直直的一排柵欄,而是這些金屬柵欄圍成了一個圓圈,我一只手扶著柵欄走,自然就是繞著柵欄轉(zhuǎn)了一圈。
這一圈的柵欄也真夠大的,竟然讓我感覺不到自己是在沿著一條弧線走,直到又踢到了那段斷掉的柵欄,否則我只是沿著柵欄走就會一直是在轉(zhuǎn)圈。
柵欄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這么大的一圈柵欄,倒真是有可能圈養(yǎng)著一頭龐大的遠古巨獸。
我伸伸手,打開腰間的護甲,從里面取出來我掛在腰上的刀,我用刀子在一根金屬柵欄上劃了一下,金屬柵欄像豆腐一樣一下子斷了開來。我彎下腰在這一根被割斷的柵欄底部劃了一刀,一根胳膊粗的金屬棒就拿在了我的手中。
如法炮制,我一直切了五根金屬棒下來,試了一試,我應(yīng)該能夠鉆進去了。
我把刀收起來,一手拎了一根金屬柵欄鉆了進去,我切下來的柵欄并不太長,我抓著一根金屬柵欄的一端,另一端正好能夠觸碰到地面。
這下感覺安全多了,自己鉆進了一個大籠子,當(dāng)然我并不是因為鉆進了籠子而感到安全,而是手里握著兩根金屬棒在前面探路,我能走得快一些了。
我背對著柵欄徑直向里面走去,剛走了不久,手里的金屬柵欄就敲在了什么東西上面發(fā)出“當(dāng)”的一聲,我放下一根金屬柵欄,伸出手慢慢向前摸去,碰到了像是一面墻的東西,向上摸摸,依然是一樣的,平整光滑的墻面,應(yīng)該是混凝土制成的。
一定不是外面的墻面,如果我沒有想錯,那些金屬柵欄實際上是圍成了一個大圈,那么我現(xiàn)在還在這個巨大的籠子里面,那這是什么呢?
我試著輕輕向上跳,大約跳起來了一米多高,探手摸去,卻空空的什么也沒有摸到。
控制著裝甲輕輕的落到地上,我又向上跳了一次,這一次只是輕輕的跳了起來,向前探觸的手又摸到了墻壁。
再來一次,我把兩根金屬柵欄都放在地上,又跳了起來,這一次比上次高一些,沒有第一次跳得高,手探出去還是什么也沒有摸到,但是就在我向下落的時候,又碰到了墻壁。
我沒有用手抓住那突起的墻壁,而是又落在了地上,心里估算了一下剛才跳起來的高度,我彎腰撿起地上的兩根金屬柵欄,用左臂把兩根柵欄夾在腋下,這一次我伸出右手,計算著高度一下子跳起來,右手鉤住突起的墻壁,用力把身體向上拉去,同時我抬起右腿,夸在了墻上面,我用胳膊肘下面的裝甲蹭著,掛牢身體,把左手腋下夾著的兩根金屬柵欄放到上面,然后兩手捉住墻壁一翻身,我也爬了上去。
我站起身來,但是還沒有等我站穩(wěn),一個東西一下子撞在了我的胸甲上,我急忙穩(wěn)住身形,有蹲了下去,手里摸到了地上的兩根金屬柵欄握在手中,我半蹲著把一只手里的金屬柵欄向上探去。
果然碰到了什么東西,還好剛才我站起來的不是特別快,否則一定會被這個突起撞下去。
我用金屬棒敲敲那突起的東西,聲音“咚咚”的響,同時我能感覺到有一些金屬碎屑落在了我的裝甲上。
這是什么鬼東西,不管是什么,這一定不是什么遠古巨獸。
我估計這里是有一個混凝土制作的臺子,而臺子上面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彎著腰避開頭上的突起,向旁邊走去,我用金屬柵欄試探著發(fā)現(xiàn)前面并沒有什么東西阻擋,而地面也是平坦的,我一邊點著地面一面小心的像前面挪動。
手里的柵欄撞到了什么東西,看來不能再在這個臺子上面了,臺子上面的東西應(yīng)該很巨大,沒有任何光的話,完全看不出來是什么。
我沿著剛才上來的地方跳了下去,沿著金屬墻摸索著繼續(xù)走。
如果這是一個混凝土的臺子,以我剛才看到的地表人尸體的身高來看,必然有門通往這個臺子的內(nèi)部或者有樓梯到臺子的上部,那些地表人一定是不會像我一樣跳到臺子上面去的。
只要這個東西是人類建造的,那就一定有門進到里面或者能夠去到上面,找到那扇門或者那道樓梯,或許就能夠發(fā)現(xiàn)這個大家伙的秘密。
我繼續(xù)用左手摸著墻壁,右手夾著兩根金屬柵欄向前面慢慢走,是不是停下來用雙手摸摸墻壁上的突起或者凹陷,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走了一段,依然是任何像是門或者樓梯的缺口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我正有些氣餒的時候,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摔了下去。
我在右腳踏空的那一剎那,想得是我為什么只想到有門可以進去或者有樓梯可以上去,卻沒有想到下面也有可能是空的!
我只想了這些就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我看到了一些光,但隨著我搖搖頭,那些光消失了。
這一下摔得并不輕,裝甲只能夠幫助我保持平衡的姿態(tài),但是這樣突然的摔下來,沒有任何辦法避免失衡,我站起身來,我仔細向四周看去,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的光線,剛才看到的光一定是摔出的幻覺。
兩根柵欄應(yīng)該也掉了下來,我彎下腰伸手向地面摸去,柵欄并沒有摔出去多遠,很快我就摸到了兩個柵欄。
摔下來的地方應(yīng)該并不是很高,這里又會是什么地方,我越發(fā)后悔自己的莽撞行為了,先是讓蔣琪帶著燈走了,又是進到這巨大的籠子里面,現(xiàn)在又在籠子里面的臺子上摔下來……我如果一開始就跟著蔣琪回去,或者我沒有進來這個籠子,或者我根本就沒有好奇這個混凝土臺子是做什么用的……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后悔著,卻真的看到了一絲光,一絲幽幽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