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吉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沮喪,像是所有的精神都被抽空了一樣,她在被我打敗的時候,在向我要求帶她走的時候,在重新穿上裝甲向我挑戰(zhàn)的時候,一直都是驕傲的語氣,那是一種即使輸了也完全不服氣的態(tài)度,即使她的軍用裝甲被我切壞了左腿裝甲完全拖在地上不能移動左腿的時候,她說的話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氣餒,并不像是一個失敗者。
但是現(xiàn)在,她還沒有和袁子鳴交過手,沒有分出勝負(fù),她的語氣里面卻充滿了失敗者的那種落寞自責(zé),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甘心。
“路吉,你沒有輸,你們還沒有打過呢,你怎么就認(rèn)輸了,他不是你的對手的?!蔽蚁蚯斑~了一步對路吉說。
“不,我已經(jīng)輸了?!甭芳驹谠?,這一次語氣變得不再沮喪而是異常堅定的對我說道:“我輸給了你,輸給了袁子鳴,比戰(zhàn)斗,我輸了,比速度,我依然輸了。”
“其實你……”我正想安慰路吉一下,這時候袁子鳴卻開口說道:“認(rèn)輸就好,不要再逞強(qiáng)啦,你畢竟只是女孩?!?p> “……”我聽袁子鳴這樣講后面的話就沒有再說出來,袁子鳴是對的,趁這個時候敲打敲打路吉也好,免得以后麻煩。
“嗯?!甭芳皇青帕艘宦暰蜎]有再說話。
“你之前從來沒有輸過嗎?”我對路吉問道:“難道,從來就沒有人打敗過你?”
“今天以前,從來沒有過?!甭芳卮鸬?。
我知道我問的有些讓路吉尷尬,但是我卻繼續(xù)說道:“你說你穿過三錘,那……”
“三錘的時候就沒有。”路吉打斷我的話對我說道。
“難怪?!蔽彝铝藘蓚€字之后就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向前走去。
本來我也想像袁子鳴一樣告訴路吉沒有最強(qiáng)的裝甲只有更強(qiáng)的,卻說不下去了。
路吉這樣的水平,或者馮白的裝甲才能是對手吧,或者可以給袁子鳴穿上整套的固銀,讓他試試,不過那要在找到飛船以后。
袁子鳴又開始撒歡的往前跑,我不由得皺了皺眉對袁子鳴喊道:“能量包不多了,這次如果跑不動了沒人救得了你?!?p> “哈哈,你身上那兩個回去我都給你充滿,哈哈哈哈哈?!痹峪Q發(fā)出一串嘶啞的長笑,繼續(xù)向前跑去。
我跟在了袁子鳴后面,路吉這現(xiàn)在跟在我后面,一句話也不說。
我經(jīng)常會遇到這種一句話也不說的,蔣琪陪我去農(nóng)場的時候也是不知道什么地方被我得罪了,一句話也不說。
嗯,沒有關(guān)系,蔣琪本來就不喜歡說話。
嗯,大概路吉也不喜歡說話,沒有關(guān)系。
可是路吉跟在我身后我怎么就是覺得緊張呢……沒有關(guān)系,我不是因為路吉那么美那么明艷才緊張的,一定是擔(dān)心她會對我下黑手。
“你走前面?!蔽肄D(zhuǎn)過頭對路吉說道。
“嗯?”
“你走前面,走我前面去?!蔽矣悬c心虛的對路吉說道。
路吉剛才不知道在想著什么,我說了第二次才聽明白,加快了速度跑到了我的前面。
路吉越走越快,我卻越走越慢,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自己接近路吉就會渾身難受,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只好安慰自己是因為,不安全。
離她遠(yuǎn)一點就好。
就這樣,袁子鳴在前面一路歡快的狂奔,路吉跟在后面一言不發(fā)努力追趕,我又跟在路吉后面胡思亂想,天亮前,我們回到了袁子鳴的基地。
“餓死了餓死了餓死了餓死了,你哥也真是小氣,飯都不給我吃一口,快兩天的時間我只吃了幾根苞谷!”我進(jìn)去的時候就聽到袁子鳴在不斷地喊著,屋子里面比我上次來的時候更亂了,桌椅都亂成一團(tuán),還有沒有收拾起來的餐具扣翻在地上,我看了一圈,鐵離和韜奎兩個人正坐在墻邊的椅子上,袁子鳴正站在中間指手畫腳的對著路吉喊著,路吉站在屋子中間,正在四處打量。
拉森、潘亂和韓昭三個人不在,除了一地的狼籍也沒有留下什么其他的東西。
韜奎見我進(jìn)來對我打了個招呼,鐵離坐在椅子上也對我點點頭,上次來的時候不知道這兩個人去哪里了,之前只要在外面,最少有一個人跟在袁子鳴身邊,不知道兩人是被袁子鳴派出去做什么事情去了。
我和韜奎鐵離打了一下招呼,又聽到袁子鳴大喊道:“亂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快把這里收拾干凈!”
“你把裝甲脫了,跟他們兩個一起把屋子收拾了?!痹峪Q又對東張西望的路吉說道。
路吉干脆沒有理會袁子鳴,而是走到一塊還算干凈的地方,直接坐了下去。
“還以為是你故意弄成這樣子的,所以我們就沒有動?!表w奎咧開嘴笑著對袁子鳴說道:“你去做點吃的,我把這里整理一下?!?p> “我是吃了土了才會把房子里弄成這么亂????”袁子鳴對著笑呵呵的韜奎說道,嗓子依舊嘶啞,說話的語調(diào)卻像是在開玩笑。
“你可能真的只能吃土了?!辫F離站起來對袁子鳴說道:“什么吃的都沒了,你帶到哪里去了?”
“什么?什么吃的都沒了?怎么可能是我?guī)ё叩?,我能帶些吃的去哪里!”袁子鳴一聽說什么吃的都沒有,一下子又變得暴躁了起來。
“會不會是上次在這里的那個長腳人干的?”鐵離對著袁子鳴問道。
鐵離說的長腳人就是朱漠了,朱漠不知道怎么搞成那副樣子,不過他倒是能穿軍用裝甲了,應(yīng)該就是因為朱漠腳上的東西,所以才能操縱軍用裝甲,在足各行的基地里面我還沒有想到為什么朱漠能穿裝甲,現(xiàn)在回想起來,穿上軍用裝甲的朱漠動作上和禾子沒有什么不同,長腳,這個外號倒是很合適,但是朱漠昨天也在足各行那里,不應(yīng)該是朱漠做的。
“哼,唐森!”袁子鳴哼了一聲又說了拉森的名字,狠狠地一捏拳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一扇門里面,那里面應(yīng)該就是袁子鳴的廚房了。
旋即袁子鳴又走了出來,臉上一副傷心的表情:“真的都沒了!”
“湖里面還有魚吧,我們在這里收拾一下,你去弄幾條魚上來,吃了就好?!蔽覍υ峪Q說道。
“后面的羊呢?”袁子鳴沒有理會我,而是瞪著眼睛對韜奎問道:“羊和豬也都不見了?”
韜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看來袁子鳴的基地里面吃的全部都被拿走了,不過這還算好了,拉森把袁子鳴的房子拆了我都不會感到奇怪,更何況拉森只是拿走了吃的東西。
順手牽羊,拉森可是習(xí)慣了的,甚至去掩體也順手牽羊還把我?guī)Я松蟻怼?p> 就是不知道拉森幾人會去哪里,是不是回了他們自己的基地,還是……想到這里,我又在屋子里面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很多椅子上面都有損壞的痕跡,這不像是只是被弄亂了,我撿起地上的一把勺子,勺子的頭竟然裂開了,這里發(fā)生過打斗,那種金屬的勺子在掩體雖然很少見,但是我知道這一把精鋼做成的勺子,即使軍用裝甲巨大的力量想把勺子弄成這種樣子也不容易辦到。
“我去釣魚,你們快點收拾?!痹峪Q說著走了出去。
我拍了拍身上裝甲變成的衣服,想了一下,對鐵離問道:“你們沒有見到是誰把這里搞得這樣亂還拿走了食物?”
“當(dāng)然沒有,有的話我們還能讓他們走嘛!”
拉森和韓昭、潘亂應(yīng)該不會打起來,那么這些打斗的痕跡,破碎的勺子,又是怎么出現(xiàn)的?
鐵離和韜奎甚至不知道拉森幾個人來過,自然不可能是和拉森打起來的。
我把地上的椅子臺子一個個扶正,又整整齊齊的擺好,我注意了一下椅子上面的痕跡,那種摩擦的痕跡,就像是把它們在堅硬的巖石上蹭過一樣,看來打斗并不激烈,甚至有可能沒有裝甲,拉森遇到什么人了?
鐵離和韜奎兩個人也在幫我清理地面上的雜物。
就在我把最后一張臺子擺好的時候,外面?zhèn)鱽碓峪Q的怒吼:“竟然把我的魚竿也給扔了!”
隨后感應(yīng)通道里面袁子鳴走了進(jìn)來,邊走邊說:“完了完了,這一下真要餓死了。”
“你可以去馮白的農(nóng)場要一點東西來?!辫F離說道。
“那不變成乞討了,不行不行。我有辦法了,你們等著”袁子鳴說著又匆匆跑了出去。
很快袁子鳴一身是水的走了進(jìn)來,一手拎了一條魚,我知道袁子鳴是怎么捉到魚的了。
沒用多少時間,袁子鳴就從廚房拿了兩條熱氣騰騰的烤魚出來,擺在桌子上招呼我們一起吃。
“路吉,你也來吃?!痹峪Q塞了一大口魚肉在嘴巴里對路吉說道。
“不要想著吩咐讓我做事情,”路吉伸手指向我說道:“我是跟著他的?!?p> “那你也要把足各行交易的事情告訴我吧?你答應(yīng)我的?!痹峪Q又吃了一大塊魚肉對路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