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試怎么知道,你看新城你也去過,這里可不能像新城一樣亂,要好好規(guī)劃一下?!蔽乙贿吽南麓蛄恳贿厡χ炷f。
新城的建筑并不算亂,甚至規(guī)劃的很有條理,但那里畢竟是很多年以前留下的,現(xiàn)在看起來的確有些亂,至于這里,我并不是毫無道理的就想在這里,一片沙漠的中心建造聚居區(qū),而是因為沙漠中的基地,更安全一些,并且,距離這里不遠(yuǎn)處,就有一處通往地下的井道。
D區(qū)A030井道,就在距離這片湖的不遠(yuǎn)處。
所以一開始我就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朱漠在沙漠中走了那么久,會看不到杜爾邦特的基地?
現(xiàn)在我有些明白了,朱漠到這里拿過祁為方的裝甲,他應(yīng)該在見到路行的人之前,先見到了杜爾邦特的人,否則怎么會那么熟悉這里的地方,知道祁為方放裝甲的地方?
朱漠說的是恭舍予告訴他的,但是只是一個沒有裝甲僥幸在地面存活的掩體人,如何有勇氣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取走一套裝甲,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我知道我是沒有這種勇氣冒險的,就像我沒有朱漠一心想要走出沙漠的那種勇氣一樣。
朱漠對這里很熟悉,至少比我要熟悉很多,上一次袁子鳴帶我到這里來的時候,朱漠就是一個人在這里,但是袁子鳴那時候并不認(rèn)識朱漠,所以我猜想的就是朱漠在走出沙漠到路行的營地之前,是在這里潛伏過的,他并沒有出現(xiàn)在杜爾邦特等人的面前。
“這種沙土,想要做大面積的種植,基本沒有可能?!敝炷戳丝炊辔艺f道:“除非,你能把掩體里面的無土栽培系統(tǒng)搬上來?!?p> “那不太可能,我也不想費(fèi)大力氣把下面的無土栽培系統(tǒng)弄上來,”我看著朱漠的頭甲說道:“這里畢竟是地表人的地盤,我會讓他們先去想辦法,如果真的需要什么技術(shù)設(shè)備,我再想辦法從掩體下面帶上來就好?!?p> 掩體中有許多地表時代留下的設(shè)備,比如常見的基本保障類的設(shè)備:糧食加工處理系統(tǒng)、水處理系統(tǒng)、大型無土栽陪管理系統(tǒng)等等,在我小的時候很多設(shè)備還在用,到我離開掩體的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因為缺乏有機(jī)物和蛋白質(zhì),很多設(shè)備已經(jīng)沒有原材料進(jìn)行生產(chǎn)了,都被關(guān)閉封存了起來,但是我們在地表,即使在沙漠中,周圍也有大片大片可以種植的土地,我們還需要哪些基本保障類的設(shè)備有什么用處?
“要是你想在這里作為收納掩體人的據(jù)點倒是一個好地方,可是真的不太合適太多人生存?!敝炷€是有一點擔(dān)心的對我說道。
“試試吧,我也不一定能夠吸引到掩體人走上來,你也知道,這冒著生命危險的事情,對掩體人來說,他們沒有那種冒險的勇氣,甚至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那種勇氣。”我有些郁郁地說道。
我知道自己的弱點,我沒有像拉森、路吉、金霆云甚至馮白那種冒險精神,這是長期在掩體中生活形成的一種自我保護(hù)的潛意識,所有未知的、不清晰的事物,都是有可能對我造成傷害的,所以我會竭盡所能去避免面對這樣的事情。
掩體中的自我保護(hù)意識,會成為所有掩體人走上地表的最大障礙。
“那只是你,支援隊和戰(zhàn)斗隊的人,可不乏跟我一樣喜歡冒險且極其頑強(qiáng)的人?!敝炷f道。
我承認(rèn)朱漠說的沒有錯,但是,這些武裝力量都控制在每個區(qū)的負(fù)責(zé)人手里面,那些負(fù)責(zé)人更不愿意去冒險了。
“好吧,或者你說的沒錯?!蔽倚睦镆舶蛋迪M炷f的對,那樣我就能夠更容易的把掩體人帶回地表。
我們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繞著這一片湖邊轉(zhuǎn)了一圈。
快要走了的時候,朱漠突摘下頭甲,笑了笑對我說:“這湖里面有一條大家伙,我們把它弄上來吧?!?p> “是什么?”我對朱漠問道。
“是一條大魚,很大很大?!敝炷贿呎f著一邊把裝甲脫了下去。
“你打算怎么把它弄上來?”袁子鳴也說過這下面有一條很大的魚,當(dāng)時潘亂用來炸毀基地房子的炸藥就是袁子鳴準(zhǔn)備用來炸湖里面的魚的。
“試一試吧。”朱漠說著已經(jīng)脫下了身上的裝甲,從腰上解下來一根繩子,把繩子一頭遞給我說道:“就像你想試一試把掩體人帶到地面一樣,我也想試一試能不能把這條魚弄上來?!?p> 我笑了笑看著腿長的象是踩著高蹺一樣的朱漠,他一定是因為我一直在說試著的話,所以才一時興起,想要把一條大魚從湖底撈起。
這不正是和我?guī)а隗w人到地面一樣嗎?掩體人的數(shù)量有很多,就像是掩體里面有著巨大的力量,卻只能憋在掩體中漸漸消亡,就像湖中的巨魚一樣,那樣一條大魚在湖里,沒有對手沒有天敵,自然就沒有發(fā)揮自己力量的地方,只能呆在湖中,等著積年累月的時間在它身體上造成各種病痛衰老,最終那力量也會消失不見。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點東西。”
朱漠把繩子交給我,拉開繩子比劃了一下長度,然后對我說道。
繩子很長,能繞過半個湖面,也不知道朱漠平時帶著這么長的繩子有什么用處,我試了一下,繩子是聚合物材料做的,即使很細(xì),也很堅韌,我也我穿上裝甲也夠嗆能把它扯斷。
我在湖邊站了一小會兒,朱漠就回來了,他手里拿著一根鐵棍,鐵棍上面穿著一只已經(jīng)死了的兔子。
朱漠把鐵棍從兔子身上抽出來,遞給我說道:“把它彎成一個鉤子,可以綁住繩子的鉤子。”
我接過血淋林的棍子試了一下,雙手用力卻根本不能把鐵棍彎曲一點點。
“這樣不行,如果我們能彎的動,那魚也能把它拉直了,你得穿上裝甲?!敝炷粗宜菩Ψ切Φ卣f道。
我聽了朱漠的話,把裝甲穿在手上,彎了幾次,又調(diào)整了一下,才把一根鐵棍彎成一個巨大的鐵鉤,鐵鉤的另一端被我彎成一個較小的圓環(huán),正好可以用來把朱漠的繩子纏在上面。
“這樣不行?!蔽野褟澓玫你^子拿給朱漠,朱漠指著后面的圓環(huán)說道。
“這里可以用來纏繩子?!蔽肄q解道。
“繩子是要纏上去的,但是要纏在直的地方,否則這里受不住力,更容易脫開,你把它弄直了,我來把繩子結(jié)在上面。”朱漠說道。
“環(huán)狀的容易脫開,直的不容易脫開?”我不相信朱漠說的。
朱漠笑笑,說道:“把它弄直,我才能栓繩子?!?p> 我只好依言把鉤子尾部那個圓環(huán)打開,重新弄直了交給朱漠。
朱漠用很奇怪的方法把繩子纏繞在鉤子的尾部,纏好了遞給我說道:“你試試,能不能把繩子拽下來?!?p> 我接過朱漠手中的鉤子,兩手裝甲一手抓住鉤子一手把繩子纏繞在手上,用力向兩邊一扯,朱漠纏在直直的鉤子尾端上面的繩子在我用力拉扯下紋絲不動,只是更緊的纏在了上面。
“怎么樣,結(jié)實吧?”朱漠又笑笑。
“這是你跟誰學(xué)的?”掩體中可不會這樣打結(jié)連接,每一處需要連接的地方都會有專用的東西配套連上去。
“這里的一個老頭,叫蔣松,你可能沒有見過,他不久前死了?!敝炷炖镎f著聽在我心里卻是一驚。
蔣松竟然會教朱漠打繩結(jié)?
朱漠一定不知道蔣琪的來歷,所以他不知道我對蔣松的事情知道的很多。
“除了打結(jié),他還教過你什么???”我故作輕松地對朱漠問道。
蔣松其實才可以算是杜爾邦特,他用腦波儀和山體倉庫中的杜爾邦特聯(lián)系,并且按照杜爾邦特的提示,最終讓李堯之等人跟著杜爾邦特到了拉特,那么蔣松會不會教給朱漠自己的懨術(shù)?杜爾邦特的人并沒有接觸過朱漠,至少袁子鳴這幾個我認(rèn)得的人沒有。
“我在這里躲了兩天,那老頭在湖邊釣魚,發(fā)現(xiàn)了我,然后我?guī)退艘粭l大魚上來,他一高興,就教了我怎么樣制作釣魚用的東西,下面有大魚的事情也是他告訴我的,還用一條魚把大魚引上了水面給我看?!敝炷f道。
原來是這樣。
我放下了心,我最怕的就是像拉森帶我去基地的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就中了蔣松的懨術(shù),雖然后來蔣松的懨術(shù)被我識破了,但是那頭痛的感覺,那種像是有什么東西硬插進(jìn)我的腦子的那種感覺,讓我現(xiàn)在依然覺得恐懼。
“你在想什么?我要下水了,你拉好繩子?!蔽艺行┌l(fā)愣,朱漠已經(jīng)把鉤子背在肩上,把兔子拎在手里,向湖里面走過去。
“你打算進(jìn)到水里面?”
朱漠點點頭,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你一定要拉好繩子,我在下面可就靠你的繩子了?!?p> 我點點頭,朱漠還會潛水?
掩體中有些暗河和水道,朱漠會潛水也并不如何稀奇,現(xiàn)在看起來,朱漠是想用兔子做誘餌,引誘巨魚出現(xiàn),用鉤子鉤住巨魚,再讓我拉巨魚上來。
似乎很簡單,但是朱漠沒有裝甲,光是一個人在水里,能順利的用鉤子鉤住巨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