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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兔

第十五章夜談

雙兔 籍虞兒 7178 2018-06-30 20:51:18

  宮里來人了,要江理進(jìn)宮,江理好像也不意外,手里拍打著白玉簫。

  “阿澤,給我更衣吧!”

  張孫澤看了一眼江理,江理只穿著單薄的寢衣,系著僧袍一樣的披風(fēng)。

  “大哥,你不冷嗎?”

  “不冷啊,我說了我身子好著呢!”

  “你說陛下怎么連夜叫你進(jìn)宮?。渴遣皇怯惺裁创笫掳??”

  江理不以為意手里拍著白玉簫出了書房。

  “能有什么大事?估計(jì)是宮里又有什么好吃的,王兄叫我進(jìn)宮嘗嘗呢!”

  張孫澤跟著出了書房。

  “你就惦記著吃!這大半夜不睡覺叫你進(jìn)宮就為了吃???陛下才不會(huì)像你一樣吃飽了撐的!”

  “哎喲!小祖宗哎!你怎么穿的這么單薄就在院子里站著???阿澤,快別說話了,去給小王爺把外衣拿來!”

  聽著動(dòng)靜從屋里出來的張伯一開房門就叫喚起來,身后跟著的柴伯拍了拍張伯的肩。

  “老張頭你別叫了,把人都吵醒了,我去吧?!?p>  不過,沒等柴伯出門,早已在門口站了多時(shí)的蘇暖梨,拿著江理的外衣走了過來。

  “王妃也還沒睡???”

  “睡不著!”

  “睡不著?是因?yàn)楸就醪辉趩???p>  江理笑意盈盈的看著蘇暖梨,蘇暖梨也不理他,伸手解開江理的披風(fēng),仔仔細(xì)細(xì)的給江理穿上外衣,柴伯拿著一件襖子也走了過來,就要給江理穿上。

  “小王爺,你看你身子都凍紫了,這么大人了,都感覺不到冷嗎??jī)鰤牧松碜涌稍趺春??也不多穿點(diǎn),連夜要進(jìn)宮,夜里涼還是多穿些衣裳吧?!?p>  “柴伯,這穿的也太多了,走路都不方便,我打小就不怕冷,凍一凍,身子好,襖子你收起來吧!”

  “不可,不可,你怎么就這么不愛穿衣裳呢?這天多冷啊,身子都凍壞了!”

  “凍壞就凍壞了罷,我也好天天在府里養(yǎng)著!”

  “說的什么話?”

  張伯沒好氣的也走了過來,拿過柴伯手里的襖子,非要給江理穿上,江理笑嘻嘻的掙開身子跑開,牽過蘇暖梨走遠(yuǎn)了。

  “張伯,柴伯,不穿,我進(jìn)宮去了,王兄還等著呢!阿澤,快去把馬車牽來!”

  “哦!”

  張孫澤答應(yīng)著,去牽馬車。

  “王妃,走,跟我進(jìn)宮,去嘗嘗宮里好吃的!”

  蘇暖梨不說話,由著江理牽著她往王府外走去。

  張伯柴伯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對(duì)了,張伯,柴伯,給我收拾幾身衣裳出來放好?!?p>  “?。渴帐耙律炎鍪裁??又要進(jìn)宮小住嗎?”

  “備著吧,用的著?!?p>  江理說著話抱起蘇暖梨出了王府,上了張孫澤牽來的馬車,向皇宮駛?cè)ァ?p>  “小祖宗這又是要鬧哪出???”

  張伯還是不解,柴伯拍了拍他。

  “聽他的罷,他總是有緣由的?!?p>  王府的馬車在黑夜里疾馳,宵禁的京城里很安靜,江理靠坐在馬車?yán)?,手里拍打著白玉簫,透過風(fēng)吹起的車簾看著車窗外,黑夜幽幽,江理幽深的瞳孔里泛著異樣的光。

  “吁!”

  不多時(shí)馬車就停在了皇宮門口,江理一躍而下,抱著蘇暖梨也下了馬車,兩個(gè)宮人立刻迎了上來。

  “小王爺,您來了,快請(qǐng)吧!”

  江理看著認(rèn)得這兩人,正是范公公收的小米小賈兩位宮人。

  江理指了指前方。

  “兩位公公前邊帶路吧!”

  “是!”

  江理牽著蘇暖梨,旋轉(zhuǎn)著手里的白玉簫,領(lǐng)著張孫澤往宮里走去。

  “大哥,這不是去后宮啊?這好像是去大殿?。磕愦_定是叫你入宮來吃宵夜的?”

  張孫澤在江理身后小聲的說著,江理不以為意。

  “怎么?大殿里就不能吃東西了?王兄在大殿里設(shè)宴正說明有好吃的!”

  張孫澤半信半疑,只能跟著走著。

  大殿門前,老遠(yuǎn)就看見范公公正在候著,看見了江理趕忙上前行禮。

  “小王爺您來了??!快請(qǐng)進(jìn)吧!”

  “進(jìn)!這就進(jìn)!”

  江理笑嘻嘻的點(diǎn)點(diǎn)頭,解下披風(fēng)遞給了范公公,范公公推開了殿門。

  江理一手牽著蘇暖梨,一手搭在張孫澤肩上,仿佛一灘沒有骨頭的肉泥一樣,搭著張孫澤就進(jìn)了大殿,手里的白玉簫在張孫澤肩頭的一側(cè)也沒有停下旋轉(zhuǎn)。

  “美味兒!本王來了……”

  “阿理!”

  江理剛一只腳跨進(jìn)大殿之中,就聽見了江瑾的聲音,可是這聲音的語氣怎么聽著有點(diǎn)不對(duì)???

  江理定睛一看,江瑾正坐在大殿之上,兩旁一干朝臣馮葛,趙非等人都正襟危坐,和上早朝時(shí)別無兩樣,江理手里白玉簫停住,握得緊了,嘴里泛起嘀咕。

  “趕情不是叫我來吃夜宵的???”

  一旁的張孫澤一臉的生無可戀,無話可說的看了一眼江理,兩腿一發(fā)軟,跪倒在了大殿之上,另一旁的蘇暖梨沒有害怕的樣子,只是冷冷清清平平靜靜的也跪下了。

  “參見陛下!”

  江理見此還笑嘻嘻起來,手里拍打著白玉簫,朝著江瑾行禮。

  “臣弟見過王兄!請(qǐng)王兄恕罪!宮人來府里找臣弟,臣弟還以為,是叫臣弟進(jìn)宮來吃宵夜的呢!”

  江瑾原本臉色青青紫紫,聽著江理說了話,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

  “阿理,晚飯還沒吃嗎?是朕倉(cāng)促了,朕這就叫人給你做些吃的過來,來人……”

  “王兄,不必了!府里吃過了!”

  江理見狀攔下了江瑾。

  “王兄,真的吃過了,不必麻煩宮里了!”

  江瑾看著江理,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無妨!還是叫廚房備些吃的吧,你身子懶,人又容易餓,不吃些東西墊墊,等下又要在這大殿里睡著了!范公公,快叫廚房去準(zhǔn)備著!”

  江瑾叫來了范公公吩咐了下去,見張孫澤,蘇暖梨還跪著,擺了擺手。

  “阿理,叫王妃和阿澤都起來吧,你們快去坐好,朕還有要事要說?!?p>  “是!”

  江理踢了踢張孫澤。

  “阿澤,起來了!”

  又彎身牽起蘇暖梨。

  “王妃,我們?nèi)プ冒?!?p>  張孫澤不明所以的起身跟著江理去席間坐定。

  眾臣本正襟危坐,雖也知道小王爺懶散慣了,但在大殿之上還這般無形無狀,都面露不悅,只是陛下江瑾護(hù)著他,都不好發(fā)作。

  江理剛一坐下,老丞相馮葛就動(dòng)了動(dòng)自己的身子。

  “小王爺真是榮寵無雙啊,老臣我這一身老骨頭在這里坐了半天,都討不得陛下的一聲關(guān)切啊!”

  馮葛似笑非笑的說著,搖搖頭,一旁的太尉趙非連聲笑道:

  “馮老丞相這就討起好來了?我等臣子身份可比不了小王爺啊,小王爺身份尊貴,自然要好生伺候著,一日三餐,午茶夜宵都不可少,傷了身子可就是罪過了!”

  江理也不答話只是拍著白玉簫陪著笑,半晌才動(dòng)了動(dòng)嘴皮子。

  “兩位大人言重了,兩位都是朝中肱股之臣,位高權(quán)重,才更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切莫學(xué)我,三餐不定,吃喝無度,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一副懶身子!”

  趙非還想要說什么,江瑾擺了擺手。

  “趙卿,不必如此,老丞相與諸位愛卿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國(guó)之棟梁,切勿自薄,阿理自幼身虛體弱,府中又無長(zhǎng)輩照拂,朕作為他的王兄自然要多些關(guān)切!”

  馮葛,趙非,見此也就不再說話。

  江瑾看著眾人都安靜下來坐好,自己也坐好,收了收神色。

  “深夜召集眾卿至此,有一事相商,眾卿也知道,太祖皇帝建立我朝之時(shí),我朝與北方外敵之間就烽火不斷,戰(zhàn)事連連,后我朝勵(lì)精圖治,文治武功,基業(yè)逐漸穩(wěn)固,軍備充足,又有小公主征戰(zhàn)四方,戰(zhàn)無不勝,北方外敵逐一俯首稱臣,我朝才得一時(shí)安寧,四海昌平。

  只是十年前小公主去世,北方外敵又蠢蠢欲動(dòng),但迫于我朝基業(yè)穩(wěn)固,小公主威望猶在,我朝又極力安撫,才沒有爆發(fā)大規(guī)模戰(zhàn)爭(zhēng),十年來幾乎是半戰(zhàn)半和,磕磕絆絆,尤其近日,北方頻繁有密信傳來,信中所說外敵有所動(dòng)靜,不得不防,眾卿怎么看?”

  江瑾此言一出,朝中眾人皆嘩然,面面相覷,半晌,只有馮葛緩緩起身。

  “陛下,我朝現(xiàn)今國(guó)富民豐,安居樂業(yè),微臣以為還是一樣安撫為上,不好大動(dòng)干戈!”

  馮葛剛一言畢,朝中就有人聲附和。

  “老丞相所言正是!”

  江瑾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是不明顯,一會(huì)就收了下去,隨即恢復(fù)了正常臉色。

  “老丞相所言也不無道理,其他卿家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江理聽著,也絲毫沒有要發(fā)言的意思,手里拍打著白玉簫,打起了哈欠,看了一眼江瑾,身子好像懶勁又上來了,無骨似的又靠在了張孫澤身上。

  張孫澤被江理嚇了一跳,這么嚴(yán)肅的朝堂之上,居然又犯起困來,張孫澤不敢出聲,也不敢動(dòng),只能用手撐著身子,盡量不讓江理把自己壓歪。

  蘇暖梨見狀想要把江理拉起來,江理卻沖著她細(xì)細(xì)的笑了一下。

  “王兄,眾位大人所言極是!北方外敵天生好戰(zhàn),能與我朝相安無事這么多年實(shí)屬不易,這還要多虧了朝中各位大人,多年的好言安撫,笑臉相迎,現(xiàn)在當(dāng)然還是要?jiǎng)跓┍娢淮笕嗽偃グ矒?,干脆直接告訴他們,我朝愿意稱臣納貢,永世為臣,豈不是一勞永逸?”

  江瑾先是一驚,隨即嘴角有一抹笑意劃過,不明顯卻意味深長(zhǎng),伴隨著他的手指敲擊著桌子的聲音。

  “阿理!說的什么混賬話!泱泱大國(guó)豈有俯首稱臣的道理?豈不讓祖宗蒙羞?他人恥笑?”

  江理也不去看江瑾,又打起哈欠。

  “王兄此言不妥,我朝多年的安定來之不易,多是朝中各位大臣之功,如今若不繼續(xù)好言安撫,不是枉費(fèi)了各位大人多年的苦心孤詣?

  再言若真要打仗,朝中何人可領(lǐng)軍再戰(zhàn)?是年過半百,鬢角花白的馮老丞相嗎?是能言善辯,文質(zhì)彬彬的趙太尉嗎?還是朝中養(yǎng)尊處優(yōu),早已沒了血?dú)夥絼偟母魑淮笕藛??再或者是我這個(gè)文不成武不就,只會(huì)吃喝玩樂的廢柴王爺嗎?

  若真是這樣,本王倒是有一計(jì),不如將本王送去北方做個(gè)人質(zhì),諸位大人再好言安撫,外敵可不再犯,可保我朝幾年安逸,本王去了北方,也定不辱使命,立志吃吃喝喝搞垮他們,再用本王的天姿國(guó)色,曼妙身姿,勾引幾個(gè)外敵公主,喜結(jié)良緣,他們就更加不會(huì)與我朝為難了,只是聽說外族女子彪悍,本王這身子怕是吃不消??!哈……”

  江理說著手里的白玉簫拍打的歡實(shí)起來,眉眼彎彎,幾乎都要笑出聲了,蘇暖梨看了他一眼,張孫澤被他靠的腿腳酸麻,已經(jīng)完全聽不清他說什么了,朝中的各位大人都面露慍色,江瑾更是臉都綠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混賬!說的都是什么混賬話!說什么朕也不會(huì)送你去北方的,就你這副模樣,搞不搞的垮外敵,朕是不知道,外族女子搞垮你是肯定的,朕這江山顏面丟盡也是肯定的!

  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你是骨頭都碎了嗎?都坐成什么樣子了?上半身和下半身都要分家了,你把阿澤靠的都面如死灰了!朕直接給你安置個(gè)床鋪,你就在這大殿之上睡下吧?可好?”

  “這樣甚好!大殿之上的眾位大人也都是熟識(shí)之人,想必不會(huì)介意的吧?”

  “給朕滾起來!什么混賬模樣!再說這樣的混賬話朕就砍了你!朕看你是坐的魔怔了吧?得弄些吃食堵上你的嘴了!小廚房呢?范公公!讓你們給小王爺準(zhǔn)備的吃食呢?怎么還沒好?怎么這宮中盡是些沒用的人!看把小王爺餓的都沒個(gè)人形了!還不快些!”

  “是!是!老奴這就去催!”

  “陛下息怒!臣等就是萬死也絕不會(huì)斷送了祖宗基業(yè)的!”

  范公公急急忙忙退出了大殿之內(nèi),江瑾緩和了臉色坐了下來,江理還是沒皮沒臉的靠在張孫澤身上,張孫澤的身子早已酸麻的沒有知覺了,現(xiàn)在皇帝陛下發(fā)怒了,更是不敢動(dòng)了,蘇暖梨見狀小心翼翼的伸手,摟住江理的腰身,掐著江理的癢癢肉一撓,江理身子一動(dòng)坐了起來,彎著眉眼看著蘇暖梨。

  “王妃……”

  蘇暖梨收回了手,也不看江理,只管自己坐好,江理握緊了手里的白玉簫真就坐的端正了。

  大殿之上安靜了下來,眾臣心知肚明,江瑾這一番火氣不僅僅是沖著小王爺發(fā)作的,也是沖著在座的所有人,到底也沒有哪個(gè)君王愿意唯唯諾諾,向來犯之人卑躬屈膝,搖尾乞憐。

  “陛下!廚房的吃食來了!”

  范公公領(lǐng)著廚房的宮人回到了大殿之上,江瑾朝著他擺手示意。

  “范公公,都招呼下去吧,給小王爺,眾位大人都擺上,這深夜里坐了這大半天想必都餓了,都吃點(diǎn)吧!”

  “多謝陛下!”

  眾臣答應(yīng)著,但就是沒有人動(dòng),依舊正襟危坐,江理可不管這些,拿起湯勺,撈起小廚房做的扁食,帶著湯水就送進(jìn)自己嘴里,“吧唧吧唧”的就吃了起來。

  “嗯?好吃!好吃!王兄宮里的東西就是好吃!嗯?”

  張孫澤呲著牙,都沒眼去看他這大哥,嘴里嘀咕著。

  “府里做的扁食也沒見你吃成這樣?。俊?p>  蘇暖梨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嘴角微微揚(yáng)起了一些弧度,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陛下江瑾,江瑾扶著前額搖著頭,嘴角卻和自己一樣彎著。

  “眾卿也不必拘著了,都吃些吧,邊吃邊說話!”

  江瑾說著,自己也吃上了,眾臣見此也紛紛拿起湯勺開始吃。

  “王兄,宮里的酒也拿些來吧,美食配美酒吃起來才香嘛!”

  “噗!咳咳咳咳……朕再給你配幾碟精致的小菜可好?床鋪也給你在大殿上鋪好,你吃過了就在這里睡下可好?你是把朕這皇宮大殿當(dāng)作飯館酒肆了是嗎?”

  江瑾抬頭拿起手巾擦拭自己嘴角,江理也抬起臉來看著江瑾直點(diǎn)頭。

  “王兄此言甚好!”

  “滾!”

  江瑾也是忍無可忍了。

  “你別跟朕扯皮了!還是來說正事吧!

  方才說到北方外敵異動(dòng)非常,朕聽著眾卿所言,都有言和不言戰(zhàn)的意思,朕也明白我朝這些年的安寧來之不易,也不想再動(dòng)干戈,可是外敵日漸囂張,不得不防,年關(guān)將至,不知哪位愛卿,能親自押送糧草前往邊疆一趟一探究竟?一來犒勞眾軍將士,二來打探一下前線軍情?”

  江瑾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眾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沒有人回答江瑾所問,江瑾臉色一沉。

  “眾卿,沒有人能替朕分憂嗎?那便只能朕親自走這一趟了!”

  “不可!不可!陛下萬金之軀怎能親去?萬一打起仗來傷了龍?bào)w可怎么辦?”

  眾臣極力勸阻。

  江理嘴巴里還吃著,“吧唧吧唧”沒有停下,看了一眼江瑾,眼神暗暗的沉落了片刻,摸著白玉簫的手握得緊了。

  “王兄,無人可去,便我去罷!”

  江瑾看著江理停了半晌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緒。

  “阿理……”

  蘇暖梨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懶散慣了的小王爺,平日里連路都走不了幾步的小王爺,會(huì)提出去北方邊疆?她看了一眼張孫澤,張孫澤此時(shí)正看著江理,但是張孫澤的眼神卻平靜的多了,好像一點(diǎn)也不奇怪似的。

  江理手里握著白玉簫站起來身子,在大殿之上洋洋灑灑來回踱步。

  “王兄,本王乃是我朝國(guó)色,又是皇親國(guó)戚,自當(dāng)由本王親去,不必勞煩王兄了,本王就去邊疆線上轉(zhuǎn)上一轉(zhuǎn),讓外敵眾人見識(shí)見識(shí)什么叫大國(guó)風(fēng)姿!”

  江瑾沖著江理直擺手。

  “你可拉倒吧你!別給朕胡鬧了!邊疆線上烽火不斷,不是你胡鬧的地方!快,回去坐好!”

  江理不以為意,太尉趙非卻大喜,一躍而起。

  “小王爺所言極是!小王爺乃是陛下兄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尊貴,由小王爺親赴邊疆,既是代表皇家顏面,又能鼓舞萬千將士軍心,正是一舉兩得!”

  江理看了一眼趙非,并不意外,臉上依舊笑意盈盈。

  方才還平平靜靜的張孫澤猛的身子動(dòng)了一下,想要拉回江理,可是江理仍就在大殿之上來回踱步。

  江瑾神色閃爍,剛想要說什么,就見老丞相馮葛出聲了。

  “陛下,趙大人所言極是,小王爺親去正好!”

  “是!是!小王爺正好!”

  大殿之上眾臣紛紛附議。

  江瑾嘴唇動(dòng)著,“不可”二字剛欲出口,江理手里卻拍打起白玉簫“啪啪”有聲。

  “王兄,不必再說了,臣弟親去正是眾望所歸,朝中也無人比臣弟更合適了,臣弟去了邊疆會(huì)自己注意分寸的,王兄不必?fù)?dān)憂!”

  江瑾的臉色忽明忽暗,難以揣測(cè),卻不再說話,看起來是默認(rèn)了。

  “小王爺果然深明大義,似有小公主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趙大人言重了,本王庸碌無聞,不學(xué)無術(shù),怎能與小公主相提并論?實(shí)在是有愧這身皇家血脈了,也只能替王兄走這一遭,略盡綿薄之力!”

  江理與趙非四目相對(duì),面上不見波瀾,笑臉相迎,內(nèi)里卻不知是怎么一番風(fēng)起云涌。

  張孫澤直愣愣的看著江理,纖細(xì)的手指掐著自己的大腿,有一瞬間蘇暖梨甚至感覺,張孫澤想要立刻拉著江理逃離這大殿之上。

  “王兄,聽見眾位大人所言了嗎?臣弟親去乃是眾望所歸,王兄就別再推辭了!”

  “阿理……”

  江瑾無言,目之所及,朝堂之上,一干文臣,養(yǎng)尊處優(yōu),確實(shí)沒有可往邊疆之人,江理雖然文弱,但到底是將帥之后,鳳子龍孫,威風(fēng)不散。

  “阿理,如此,就勞累你去跑一趟了,千萬要多加小心!”

  “王兄勿憂!”

  “陛下圣明!”

  趙非,馮葛一干文臣應(yīng)聲附和。

  江理握緊手里的白玉簫,欠身行禮退回自己的座席之上。

  “大哥……”

  江理朝著張孫澤眨了眨眼,張孫澤不再說話。

  江瑾坐定,神色恢復(fù)平靜。

  “眾卿皆是國(guó)之棟梁,為了我朝煞費(fèi)苦心,殫精竭慮,看看咱這平時(shí)懶散慣了的王爺?shù)钕?,都主?dòng)請(qǐng)命前去邊疆,朕心寬慰。

  只是這次前去邊疆說是運(yùn)送糧草,犒勞三軍,實(shí)則是想與北方外敵言和交好,還得再去一能言善道之人,小王爺雖也會(huì)說話,但都是些甜言蜜語,騷言騷語,不成體統(tǒng),還是少說為妙……”

  江理在坐席上剛坐定,聽著江瑾這一番話,身子不自控的又往張孫澤身上靠去。

  “王兄,這話說的臣弟真是要無地自容了!”

  江瑾白了他一眼。

  “趙非!”

  “臣在!”

  “趙卿是文試第一入朝為官,為官多年,學(xué)問不曾丟下,依舊才思泉涌,能說會(huì)道,這些年與北方各國(guó)言和周旋,趙卿也出了不少力,不如這次趙卿與小王爺一起前去邊疆,游說各族,可否?”

  “啊?趙大人與臣弟一同?”

  江理甚是不解。

  “阿理,怎么你還嫌棄趙卿不成?趙卿口才出眾,才學(xué)無雙,定能助你一臂之力,有什么事情你要多與他商量商量!”

  “是!臣弟知道了!”

  “趙卿,意下如何?”

  “微臣領(lǐng)命!定不負(fù)陛下厚望!”

  “好!好!這樣朕就放心了!”

  趙非悻悻的領(lǐng)了命,江瑾心滿意足,意味深長(zhǎng)的笑了,江理是一頭霧水,他實(shí)在是不喜歡與這趙非一起,想必趙非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吧。

  “眾卿,那就這樣說定了,都各自去安排吧,時(shí)辰也不早了,眾卿都回去歇息吧!”

  “微臣告退!”

  眾臣紛紛起身退下。

  “大哥!你動(dòng)一動(dòng)??!我們也該回去了!”

  大殿之上大臣都走了過半了,江理卻絲毫未動(dòng),仍舊靠在張孫澤身上,手里怕打起了白玉簫,蘇暖梨看著要伸手來拉起江理,江理卻看著她笑了。

  “王妃,不急!”

  果然,眾臣都退出了大殿,江瑾走到江理身邊看著江理。

  “阿理……”

  “王兄,不必再說了,就讓我去吧,朝中也實(shí)在無人可去,你就安心的在這京城之中等我的好消息吧,等我去了北方,以我的天姿國(guó)色,再勾搭幾個(gè)外國(guó)弟媳回來給王兄看看!”

  江瑾哭笑不得的看著江理。

  “就知道胡鬧!北方多戰(zhàn)亂不比京城安寧,你自己要多注意些!”

  “王兄,知道了!”

  “回去吧,回王府里休息吧,明早可不用來上早朝了,府里收拾一下,休養(yǎng)幾日,再……等等……等等……自你生辰以后,你已經(jīng)多日未曾早朝了是吧?阿理……”

  “王兄……有所不知,臣弟現(xiàn)在可是有家室之人了,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你儂我儂,難舍難分,臣弟總不能留下王妃一人在府啊,再說臣弟這身子也實(shí)在是起不來……還望王兄見諒!”

  “滾!”

  “是!是!臣弟這就滾回王府去!”

  江理笑嘻嘻的要去牽起蘇暖梨的手,卻不想蘇暖梨甩開了江理的手,欠身行禮獨(dú)自退出了大殿之上,江理不解,看了一眼張孫澤,張孫澤搖頭表示也不知道怎么了。

  “阿澤,跟上王妃,咱回府了!”

  范公公進(jìn)了大殿,給江理系好了披風(fēng)。

  “小王爺慢些!”

  江理點(diǎn)點(diǎn)頭領(lǐng)著張孫澤出了大殿,江瑾看著江理的背影,搖頭笑著。

  “這個(gè)阿理啊,何時(shí)能讓人不再操心??!”

  “陛下,小王爺貴人自有貴人福,老天爺護(hù)著呢,不必操心!今夜您還是去皇后娘娘宮中嗎?那老奴叫人擺駕……”

  “范公公,不必?cái)[駕了,皇后應(yīng)該睡了,朕獨(dú)自一人去吧,不要吵著皇后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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