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夜宴
皇宮就是個魚龍混雜的泥潭子,里面被各方勢力摻進去了不少人手,要不然憑著各宮娘娘刁鉆的臭脾氣,哪里有人能活下來,不過,各家暗衛(wèi)細作在宮中倒是混的如魚得水。
像是皇帝要謀害皇子皇女這種事情,消息已經(jīng)不脛而走。
除了感嘆皇帝腦子有毛斌,更有人看想要看這些皇子皇女要如何面對;
是直接掀了桌子就走,還是忍辱負重,把毒藥往肚子里吞。
摻和在皇宮的細作一時間開始集體蹲墻頭,其中還摻和了一個顧云煙。
顧云煙就趴在最好的墻頭上,掀開了瓦片,直勾勾地盯著下面的晚宴。
皇帝生了那一堆的皇子皇女,顧云煙都從來沒放在心上,壓根連人家的面容都不記得。
顧云煙的目光流轉,看到了坐在人群中央的宋無憂和宋無清,端的是尊貴無雙,面無表情地吃著面前的飯菜。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顧云煙聽著皇帝聊著雞毛蒜皮的小事,譬如哪個皇子要請?zhí)担膫€功課特別好,哪個地方又出了什么珍寶,諸如此類。
顧云煙聽得昏昏欲睡,只是冷不丁地聽到了她的名字。
“陛下,臣妾近來新得了一部畫冊,倒是十分有趣。”
謝方然巧笑嫣然,拿出畫冊遞到了皇帝的面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漠北軍的統(tǒng)領,漠北二王子獨孤信和南國鎮(zhèn)西軍的將領顧云煙不對付,是一對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按照畫本子來講,兩人還生出一種人生難逢對手的情愫……”
好好的戰(zhàn)場廝殺,被搞成了風花雪月。
無數(shù)血淚才換來的成就,被謝方然說成了男女之情。
顧云煙眉頭緊蹙,覺得有點惡心。
皇帝卻撫掌稱快,看向了宋無清和宋無憂,“這畫冊雖是無稽之談,倒也有幾分趣味?!?p> 宋無憂抿唇道:“這怕是西涼人惡意抹黑我們的功績,企圖與我方將領牽扯上關系,以減免此番戰(zhàn)敗的賠償,屆時謠言四起,怕是……”
宋無憂張口就來,一時間把問題拔高到了兩國關系。
皇帝疑心病一出,看謝方然的目光就不太和善了。
謝方然眸色深,倒也不再言語。
顧云煙贊許地點了點頭,宋無憂這嘴果真是愈發(fā)厲害了。
聽著怪沒有意思的,顧云煙便打算翻墻走了。
而此時的皇室宮宴談資里的獨孤信,纖長的手指握住筆桿,行云流水地寫完了一封信,踹在了懷里,披上黑色披風,蓋住了及腰的長發(fā),。
宮門外的侍衛(wèi)會意地把月紅牽了過來,月紅有些困,打了幾聲鼾,撒嬌地蹭了蹭獨孤信的衣角。
獨孤信拍了拍馬頭,翻身上馬,夾著馬腹,在夜風中駕著馬疾馳。
西涼王身隕,西涼將要大亂,是時候回去了。
顧云煙回了顧家,沒想到自己去蹲皇帝的墻頭,自家的墻頭現(xiàn)在被別人給蹲了。
對于一個優(yōu)秀的刺客來說,會不慎失足,跌落在地的概率,大概有八成,但是對于一個十分菜雞的刺客來說,簡直是主人家十分照顧,不跌落在地的概率也大概是有八成的。
高手和三流的區(qū)別有很多,例如運氣方式,走路方式,會的東西越多,越容易被這瓦套路。
“朋友擱著干嘛呢?”顧云煙幽幽地道。
她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了刺客的背后。
這菜雞刺客從屋檐上一著不慎地甩了下去,在落地前一個急轉身,背著地,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顧云煙聽著都替他覺得痛,不能走正門么?
非要爬墻,這下子吃了苦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