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色淹沒她的視野所到之處,一片混沌中,她的腳好似在地上扎了根一般,完全動彈不得。
她看著血色翻涌,黑色的影子交織跳動著,不斷靠近她,她想逃走,卻動不了。
她大聲嘶喊著,然而,毫無反應(yīng)。整個天地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人。
忽然,她能動了。來不及思考,她就像無頭蒼蠅一般亂跑。不知道要去何處,只知道跑,趕緊跑……
“?。 ?p> 一聲尖叫過后,夕余終于從夢魘中驚醒。
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夕余搖搖頭,擺脫嚴(yán)重的眩暈感。
穿上拖鞋,夕余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潑到臉上,瞬間清醒了不少。
看著鏡中面色蒼白,黑眼圈嚴(yán)重的人,夕余咧嘴,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昨天去酒吧瘋狂過頭,現(xiàn)在體內(nèi)的酒精還未緩過來,不過夕余也不在乎。
照例化上濃妝,又變成了那個讓老師頭痛的不良少女夕余。
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夕余終于慢半拍的反應(yīng)過來:噢,下雪了啊。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單薄睡衣,夕余自認(rèn)為還沒有那個勇氣穿成這樣去外面感受一下大自然的威力。
等收拾好一切后,看了一下表:八點。
早就遲到了。
夕余想到這,也不著急,直接破罐破摔,先去樓下的早餐店買了早餐,又要了一杯豆?jié){,咬著吸管,慢悠悠的走向?qū)W校。
路上遇見一個小區(qū)的人,夕余也只當(dāng)沒看見,目不斜視的走著,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個深淺不同的腳印。
轉(zhuǎn)了個彎,夕余拐進(jìn)了一條偏僻的小巷。這是她偶然發(fā)現(xiàn)的,從這條路走,去學(xué)校的時間起碼能減少五分鐘。
夕余不愛學(xué)習(xí),也不想去學(xué)校,但還是要對得起她交的那些學(xué)費的。
這條路沒多少住戶,在知道夕余會走這條路后,大多數(shù)學(xué)生直接繞道走,唯恐招惹上這座瘟神。
因而,夕余走了那么多次,還是第一次撞上別人。
她看著蜷縮著身體靠著墻壁倒在地上的人后,感到頗為新奇。
看了看四周,夕余伸手,隨手折了一根從別的住戶家種的樹冒出來的枝干,然后蹲下身不斷的戳著那個倒在地上的人。
戳了一會,那人依舊毫無反應(yīng)。
夕余停了下來,然后望天,兩眼放空。
她在想,她是該當(dāng)看不見直接走人呢?還是大發(fā)善心替他叫救護(hù)車呢?
就在她糾結(jié)時,地上的人替她做了選擇。
那人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夕余被這一下嚇的手上的樹枝都掉了。
然后她火了。
本來今天心情就不咋地,這個人正好往槍口撞。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拿起掉落到一旁的樹枝,夕余不斷的用另一只自由的手一個勁的抽那只攥著自己手腕的大豬蹄子。
抽到筋疲力盡,那只手都被自己抽紅了,然而那人居然還不放手!
哎呦喂,她這個暴脾氣。
就在她想著要不要直接打斷他的手腕時,那人突然動了一下。
那張精致俊秀的臉就這么直接映入夕余的眼簾。
不得不承認(rèn),這張臉實在是太讓人下不去手。
夕余眨了眨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這么一張臉,就這么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就算沒什么用,當(dāng)個花瓶擺在那里也是挺賞心悅目的了。
這么想著,夕余扔掉樹枝,從口袋中掏出手機(jī),撥了120。
救護(hù)車來到后,夕余本想就這么一走了之算了,幫他叫救護(hù)車已經(jīng)是她幫人的極限了。
然而,也不知道這人是真暈還是假暈,反正不管夕余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掙開他的手。
夕余:……她現(xiàn)在把這人打死還來得及么?
答案顯而易見。
蘇卿曳
重寫了,時間線是從夕余十八歲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