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的考場是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從H大過去要倒兩趟公交,而且還都是要從首站坐到尾站那種,好不累人。
她記得即將公布考場前一天晚上,全國不知道多少萬考生都一起在等待12點來臨的那個時刻。
12點整,網(wǎng)頁開始崩潰,刷了一個小時終于刷出了考場頁面后就得開始瘋狂查酒店訂酒店……
她記得那晚張祎洛幫她訂好酒店時已經(jīng)接近凌晨2點了。雖然很辛苦,但是總算訂到了一家離考場只有2-3分鐘路程,周邊環(huán)境還算安靜的酒店。回來之后一定要給他一個么么噠。
幾乎所有留在G市的H大同學(xué)都在考試前一天下午陸陸續(xù)續(xù)往各自考場出發(fā)了。本來葉知秋是一個人過去的,但有個隔壁(好幾個)班的女同學(xué)一直訂不到酒店很著急,葉知秋便大方地讓她蹭住一把。畢竟這種時候所有的考生都不希望被這些瑣事影響。
到了酒店,葉知秋放下行李便和那位同學(xué)去吃晚飯了。期間她的手機收到了很多親朋好友,師兄師姐的加油短信,她都沒有回復(fù),把這些鼓勵放在心底。
那個晚上早早地躺在了床上,雖然沒有失眠,但也翻了好幾個身才睡著。
都說司法考試是天下第一考,這話一點兒也不過分。一共有十幾門部門法要考察,考試資料堆起來可能還不比高考生的資料少呢(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坐在考場里的葉知秋還看到了大腹便便的孕婦考生從她的考室門口路過。原來傳說上至60+老者,下至大學(xué)生都會參加司法考試的說法是真的。此時,她突然腦洞大開,萬一這個孕婦考到一半要生了咋辦?唉,生活不易。法律這碗飯這么辛苦,依舊很多人在追逐。
不容她多想,考場已經(jīng)開始發(fā)卷了……
她記得課上老師還說過把不確定或者不會做的題目圈起來,50道單選要保證自己不能超過5道……對于老師這個理論,她覺得還挺靠譜的。
結(jié)果呢?
她在做卷二的時候,前5道單選就圈了3道不確定的,差點沒在一口老血噴出來……(去你的不超過5道題,手動再見)
然而那位同住女同學(xué)考完還一直在葉知秋耳邊喋喋不休地念叨著今天的題目,鴕鳥屬性的葉知秋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在考完之后討論考試題目。
“能不能不要再說考試的內(nèi)容了?”葉知秋忍不住對她發(fā)出了呵斥。那廝也是嚇了一跳,立馬閉嘴了。
考完的第一晚,即使葉知秋覺得不怎么理想,但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下來。整個晚上也沒有捧著資料看個沒完。
晚上和老媽通話,她“撒(jue)嬌(wang)”式地說了一句“這輩子再也不考司法考試了,太累?!比~媽媽笑了笑,沒說啥。
第二天的考試也順順利利進行了,葉知秋覺得自己發(fā)揮得還不錯。
下午5點35分葉知秋走出考場,剛開機便接到了老媽的電話。
“妥妥的”她跟葉媽媽說道。
回到H大已經(jīng)是晚上7點多了,葉知秋和同住女同學(xué)隨便在門口吃了些小吃便各自回宿舍了。
她比較意外的是張祎洛居然到晚上10點了都沒給她打電話。
所以是很忙嗎?她有些郁悶。
葉知秋撥通了張祎洛的電話,還沒開口說些什么,張祎洛卻說了句“我今晚不能跟你聊電話了,還在律所加班呢?!彼查g,葉知秋感覺今晚的愉悅被張祎洛忽然間的一盆冷水澆滅了一半?!昂冒?,那你繼續(xù)忙?!痹捯粑绰?,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女聲,“張律師,你看……嘟嘟嘟……電話就這么斷線了。
如果她沒聽錯,那個女聲是郭梓檸吧?
星期天的晚上10點鐘,兩個人還在一起加班?她再怎么“善解人意”,也很難不在意吧?
葉知秋又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又怎么了?”電話里傳來張祎洛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呵?又怎么了?你不覺得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釋下的嗎?”葉知秋有些生氣地問他。
“解釋什么?”張祎洛反問她。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還有,為什么不跟我說有其他女的跟你一起加班?”葉知秋終于說到重點。
“葉知秋,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了?我團隊里本來就有女生啊。律師的工作你還不了解嗎?”張祎洛也有些生氣。
“哦,那你以后都不用跟我說了?!比~知秋賭氣地撂下這么一句狠話后就掛了電話。
張祎洛手機里傳來一陣“嘟嘟……”聲,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不遠(yuǎn)處的郭梓檸聽到聲響,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