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疑惑的撓撓頭,他不知曉眼前之人為何會對自己問這樣的問題。難道這人不應該詢問那妖物的巢穴應在何處?他迷惑的看看玄悟,又看看那斯文人,口中吶吶道:“山神……山神居無定所……應是……理應是……在土地廟……”每次妖物出來禍害百姓,他們都是躲去那里。
玄悟了然的仰起下頜,滿意的點點頭,繼而聲音愉悅道:“你且放心,知道山神所在,便將此事包在我身上!”管叫那山神知曉何為悔不該當初?。 ?p> 伙計脊背發(fā)寒,他懷疑自己領悟錯了意思。怎的覺得這人并非是要去降妖,而是要去除神?
走出客棧,玄悟仍然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喜悅。恨不得立時就到達那個山神面前,在那丑陋的臉上狠狠的揍上幾拳??!
還未走到山神廟,玄悟和金蟬子便聽聞了打斗之聲,空中有人御術斗法。還未等玄悟反應,便看見斗法的二人之中一方被雷火擊中,從空中墜落下來。金蟬子和玄悟便是抽身上前,來到那人墜落之處。
“這等自不量力,竟然妄想將我收服,簡直笑話!”那黃鼠狼立在空中面目猙獰,聲音尖利的嘲諷道:“快快滾回你的族中找你的父母去罷??!”
玄悟與金蟬子走至近前,見地上伏著一人,那人灰頭土臉,被那雷火擊中之后,用手肘支著上身,試了幾次便是起身不得。他仰起臉,看著眼前的二人,目光中露出祈求之色。
那妖物兀自在空中嘲諷大笑,著了魔一般。身周雷火好似失去了控制,四下亂劈,頓時樹木被劈的東倒西歪,到處都充斥著焦炭的刺鼻氣味。玄悟擰著眉頭,看那妖物肆意揮霍著法力,像是要毀了這一方土地。他低頭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熟悉的布包,對著那狼狽之人冷聲道:“山神是由你所化,而后偷走了我們的干糧!”那語氣是在陳述而并非詢問。
那人當然認識眼前的二人,雖然自己現下不是那壯碩的外貌,但是被玄悟識破,面上亦是顯出幾分窘態(tài)。如今自己這般狼狽,這二人若是袖手旁觀便罷,只怕會趁著此時落井下石。但是那妖物已然癲狂,再不制止,這個鎮(zhèn)子上所有人都會被其吃個干凈!他艱難的支起身子,口氣帶著祈求,道:“本是我的不對,亦不愿過多解釋。但現在那妖物危害鎮(zhèn)里,傷人性命,如今法力大增,我亦不是其對手。還往二位摒棄前嫌,出手相助。不然這整個鎮(zhèn)子的人都要被這妖物吃入腹中?!?p> 金蟬子抬眸看著空中魔化的妖物,那雷火肆虐,似是要燃盡一切。這里離鎮(zhèn)上不足三十里,如此下去便是會傷及百姓。
玄悟此刻倒是未把那癲狂的妖物放在眼中,只俯視著腳下之人,心情很是順暢,他笑了笑道:“你可知我自從被你騙后,心中郁悶難當,聽聞鎮(zhèn)上人說什么山神便一刻不停的來此尋你。豈料你這冒牌山神竟然在對付妖物,還如此不濟被打的這般凄慘。你應知曉因為沒有干糧,小爺我生生的餓了半日,此仇不報,哪里對得起小爺的五臟廟!”
那人面上的祈求之色漸漸轉變?yōu)樾呃⒗^而變得憤慨,他怒視著玄悟,不知這人怎的這般不知輕重,眼見這妖物要危害鄉(xiāng)里竟然還對自己說什么餓肚子的事情。他此時亦不管是否是自己的過錯,只對著玄悟怒道:“你這個人怎的這般小肚雞腸,難道此時當務之急是何事你睜著兩眼卻看不真切?。∧隳菐讉€破干糧爛果子難道比得上鎮(zhèn)上數百口的性命!枉我還瞎了眼要向你求助,當真是對牛彈琴!”說罷他嘗試著起身,奈何氣力不足,支撐這站起已然不易。
玄悟頓時放下環(huán)在胸前的雙臂,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指責自己之人。他本想對其譏諷幾句,聽上幾句軟話,找個心理安慰,尋個由頭再出手相救。玄悟亦感覺到了那妖物已然魔性大發(fā),豈會枉顧鎮(zhèn)上人的性命,即便是自己不出手,那金蟬子亦不會袖手旁觀。但是這人居然這般的冥頑不靈,一句歉意之言都沒有。這哪里是求人出手的樣子??!玄悟剛想開口,忽然覺得周圍氣流移動,再看金蟬子已然御術撐起一個碩大的結界,將空中的妖物包裹在結界之中,那雷火雖然肆虐,但卻沖不出結界之外,現下便是將他們聯通妖物一起封在了結界之內。
那妖物發(fā)現自己的雷火失了力道,抬頭看看頭頂,在環(huán)顧左右,自己居然被困在了結界之中。他憤恨的看著那御出結界之人,兇態(tài)盡顯,集中法力,雙臂一伸,那些雷火疾風便全向著那人攻去。
金蟬子抬眸與妖物對視,面容淡然,長身玉立,衣擺紛飛,毫無懼色。玄悟更是冷冷的傲視著凌駕在半空中的妖物,未見絲毫慌亂之態(tài)。
一旁方才站起來的人眼見著那疾風驟雨般的攻勢,嚇得瞪大了眼睛,但是身旁的兩人居然沒有要躲避的意思,難道是被嚇傻了不成。他身體沉重,還未恢復體力,不能施法防御亦不能將二人推開,只得等待著那強勢的攻擊朝向自己,同時對著二人大吼道:“閃開?。。 ?p> 只見那強大的雷火夾雜著氣流擰成了一股力量,呈爆發(fā)之勢劈了下來。金蟬子低眉斂目,一手手掌立在身前,而后緩慢的抬眸,對上那妖物怒視的雙眼的同時,那雷火已然逼近。只是到了金蟬子一丈開外,便好似是撞在了一道透明的墻上,如同撞擊在巖石上的浪花一般,變得四分五裂,繼而消失成點點火花,隨風飄散。
玄悟余光瞥了一眼身邊驚慌失措之人,煩悶的用手指挖了挖耳朵。那一嗓子當真是呱噪的很,叫的自己耳中嗡嗡作響。
妖物目光一滯!這人居然未動半分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勢,那強大的雷火疾風,竟是近不得那人身前半分!!它收斂了氣息,從新審視起眼前這個面容平和之人。
同樣等著與玄悟和金蟬子同歸于盡的那人更是駭然,雖然自己抱著僥幸的心里求助二人,卻亦只想將妖物打跑,保住這鎮(zhèn)上百姓,便是對得起土地的收容之恩,誰知這二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法力,自己居然還洋洋自得的以為用小聰明蒙騙了他們。此時看來,當真是可笑。
玄悟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揚著下頜對那面容充滿質疑的妖物大聲道:“莫要做無謂的反抗,你根本就不是我二人的對手。還是快快束手就擒,傷了諸多性命,天理難容。自己滾去地府,讓閻羅王為你尋個去處,好好的領受責罰去罷!”
妖物狐疑的看著玄悟,不知這人與方才化解自己法術之人法力是否相當,那今日自己唯恐要敗在他手。他咬了咬牙,當真是晦氣。自己已然吸食諸多精元,法力驟增,將這里的人吃個干凈再吸收了那土地的法力,就可以投奔圣武帝尊,誰知半路居然殺出這么兩個人。難道自己的一番計劃就要毀在這二人手上?!妖物瞇起狡黠的三角眼,冷笑一聲,煞氣稍稍斂去一些,還虛虛的抱了抱拳,道:“不知二位是何人,法力如此之高,在下著實佩服。我本無心為難二位,亦希望二位及早離開此處。這本不甘兩位的事情,何苦要為自己徒添煩惱?!?p> 玄悟嗤笑一聲,道:“你這黃鼠狼倒是能言善辯,方才出手之時為何不問問我二人是何身份?現下發(fā)覺自己法力不濟,便要說放我等離去。我且不知,何時這規(guī)矩竟然要一個手下敗將來定,真是笑掉大牙!”
妖物擰著眉頭,又羞又惱,他瞪著玄悟,本就是被心魔所制,耐心盡失。怒道:“你二人壞我好事,本應被我拆吃入腹,只因我不愿濫殺無辜,才想著放你二人一馬,你竟然這般不知好歹,難道非要做我手下亡魂!”
玄悟不禁笑出了聲,嘆了一聲道:“你這妖物,言詞狡辯起來還真是說的頭頭是道,竟然是處處都為我二人著想?!彼鋈皇諗苛诵σ猓怏E顯,直指著妖物喝道:“難道命喪你手的亡魂還在少數?。。?!今日遇到小爺,便是你想要離開,亦是癡心妄想,只有那十八層地獄才是你最后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