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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何不帶吳勾

第二章 西湖之畔戰(zhàn)衙差

男兒何不帶吳勾 明月文刀流 3823 2018-05-16 18:48:55

  “且慢。”一聲大喝,卻是那秀才陸致遠(yuǎn),他方才被那些惡奴推翻在地,正在旁邊歇息,見這些衙差亮了刀,又見諸葛云赤手空拳,唯恐諸葛云吃虧,急道:“當(dāng)時我也在場,目睹了整個事情。明明是這史公子帶著惡奴強(qiáng)搶民女,這位公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地還惡人先告狀,變成了這位公子調(diào)戲良家婦女。如此混淆是非,真是有辱斯文。我愿為這位公子做個人證,我們?nèi)ス蒙蠈|(zhì)?!?p>  那王捕頭見跳出個人證,眼睛一睥,傲慢地問道:“你乃何人?竟敢在官差面前大呼小叫!”

  陸致遠(yuǎn)雙手作揖回道:“我乃余杭縣陸家村人,此番院試,得蒙府尊大人垂青,取了個秀才功名?!?p>  王捕頭聞言,暗道:你這酸儒生,好生不曉道理,既知你這功名乃知府大人所賜,豈不知這旁邊站著的便是知府大人之子?正念想間,那史小玉喝道:“王捕頭,與他啰嗦什么。此人與他乃是同黨,一同拿下便是?!?p>  王捕頭聞得此言,不由得暗暗叫苦:我的小爺,此人可是秀才功名,豈是說抓便能抓的?就看這少年,身著價格不菲的綢衣,看來也不是易與之輩??!江南雖盛產(chǎn)絲綢,但若非有錢又有身份之人,又怎能穿的起這綢衣!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史公子更得罪不起??!他老爹可是杭州知府,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不要馬屁沒拍成,反惹得這史公子不如意,回去和他老爹念叨一聲,說不定自己就得脫下這身官服滾蛋了!俗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現(xiàn)管,將這二人拿下,如了史公子的意,哪怕出了些許差池,也有他老爹給兜著。

  一念至此,王捕頭頓時心中大定,手指陸致遠(yuǎn)喝道:“此人乃是同黨,給我一并拿下。”眾衙差應(yīng)諾,持刀將諸葛云與陸致遠(yuǎn)團(tuán)團(tuán)圍住。陸致遠(yuǎn)見狀欲再辯駁幾句,諸葛云道:“陸秀才你省點(diǎn)口水吧!他們本就是一路的,你再和他們講道理也沒用的,你且讓到一邊,看我如何收拾他們。”陸致遠(yuǎn)見他欲與官差相斗,不禁目瞪口呆,毆擊官差,這可是重罪??!看來自己也被拖下水了。

  茶樓上,高定正翹著個二郎腿,手里端著個茶杯,優(yōu)哉游哉地品著剛泡上來的獅峰龍井,一邊朝著樓下看熱鬧一邊搖頭嘆道:“唉~這些官差要倒霉了!”

  諸葛云何許人也?武林中公認(rèn)的四大世家,東諸葛,西唐,北司馬,南歐陽。沒錯,諸葛云正是諸葛世家弟子,其父諸葛中,忝掌諸葛世家刑堂堂主一職,可謂位高權(quán)重,膝下四子一女。長子諸葛賢,自幼不好習(xí)武,但喜詩書,年不過二十五六,已是進(jìn)士出身,外放至山東任縣令。次子諸葛明,年方二十出頭,與諸葛賢相反,自幼好武,擅騎射,考了個武舉人,現(xiàn)在邊軍當(dāng)差已有兩年,逢戰(zhàn)必爭先,已累軍功遷至校尉,掌數(shù)百軍兵。三子即諸葛云,自小就顯示出過人的練武天賦,更被諸葛世家五大長老譽(yù)為諸葛世家同齡弟子中天賦最好的練武之才,雖才十六歲,卻已是世家中同齡人間的翹楚,更是世家悉心培養(yǎng)的對象。四子諸葛通,比諸葛云小得一歲,喜舞刀劍。性情豪爽,好打抱不平,做游俠事。同樣頗受世家長老們的重視。幼女諸葛靈,天資聰穎,年方十二,被視為掌上明珠,自幼學(xué)那琴棋書畫,對這武功卻是一竅不通。

  正因為如此,諸葛云見這些官差拔刀相向,卻也不懼。諸葛世家傳承數(shù)百年,財雄勢大,在江南一帶根深蒂固,不論是官面上,還是綠林中,都是交游廣闊,頗有些影響力。雖然在浙江一帶影響不及蘇南,卻也不懼這區(qū)區(qū)一杭州知府。

  卻說這幾個衙差見諸葛云不肯束手就縛,還口出狂言。當(dāng)下發(fā)一聲喊,便要將諸葛云拿下。眾目睽睽之下,這些衙差倒也不敢直接格殺諸葛云,只欲將其制服,或用刀柄敲暈,再作理會。

  諸葛云見狀不退反進(jìn),伸手一探,已抓住當(dāng)先一名衙差持刀之手腕,順勢一扭,那衙差手腕吃痛,當(dāng)啷一聲,刀已掉落在地。未及那衙差反應(yīng)過來,諸葛云另一只手握指成拳,一拳擊在那衙差小腹之上,那衙差頓時雙手捂著肚子,蜷縮著蹲在地上。剩下的衙差見諸葛云看似斯斯文文,如個弱不禁風(fēng)的讀書人,哪料得卻是身手不俗。當(dāng)下也不再留手,幾柄腰刀帶著呼呼風(fēng)聲砍向諸葛云。

  諸葛云見一片刀花襲來,卻凜然不懼,但見他身形一動,如狡兔,如游龍,身法飄逸靈動,在一片刀花中好似閑庭信步。出手卻又干凈利落,忽拳忽掌,不時還甩起一腳,那幾名衙差哪是對手?不多時便被打翻三四個,剩下幾人大駭,急忙后退。

  壓陣的王捕頭見狀,袖口一甩,一支袖箭卻是朝天飛去。諸葛云見那王捕頭甩出袖箭,正欲躲閃,卻見那袖箭朝天飛去,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見那袖箭飛到半空,嘭的一聲,化作一朵煙花。

  煙花傳訊?諸葛云見此情景頓悟,巡城差役三五人一隊,兵丁一二十人一隊,遇有事情危急,便放煙花為求援信號,附近巡弋的差役兵丁見了,自然前來增援。諸葛云情知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隊人馬趕到,到時想要脫身便不易了。

  當(dāng)下諸葛云朗聲道:“爾等身為官差,本應(yīng)緝捕不法,卻與這惡少勾結(jié),顛倒是非,若不給你們點(diǎn)教訓(xùn),還不知要魚肉多少百姓!”說完便去欺身向前。

  那王捕頭與剩下的兩名衙差本欲調(diào)頭逃竄,待糾集得大隊人馬再來與諸葛云算賬,但又恐丟下史小玉,若被諸葛云傷了,他們?nèi)齻€絕沒好果子吃,說不得,王捕頭三人只得硬著頭皮,發(fā)一聲喊壯膽,三把刀齊齊攔住諸葛云。王捕頭還不忘朝史小玉喊了一聲:“史公子你先走,我們來攔住他?!蹦鞘沸∮翊藭r也顧不得王捕頭了,掉頭就跑。

  諸葛云見史小玉要跑,當(dāng)下也不留手了。只見他整個身子往左猛地一轉(zhuǎn),滴溜溜往左轉(zhuǎn)了兩圈,轉(zhuǎn)到王鋪頭右手邊那衙差身旁,恰好避開了迎面劈來的三把刀。伸右手一探,那衙差后衣領(lǐng)已被諸葛云揪住,諸葛云一聲暴喝,右手臂奮力向左一輪,那衙差竟直如沙包般被諸葛云扔了出去,直飛出數(shù)丈,方才落地,又貼著地面向前滑出了好遠(yuǎn),那衙差直被摔得鼻青臉腫,一聲悶哼暈了過去。

  王捕頭及剩下的那衙差見諸葛云閃過了這當(dāng)頭一刀,急回手將刀一撩,又橫掃了過去。只見諸葛云突地跳起,凌空左腳一抽,靴尖正點(diǎn)在王捕頭持刀的手腕上。王捕頭手腕吃痛,刀也拿不住了,當(dāng)啷一聲掉在了地上,諸葛云人在半空,只見飛速旋轉(zhuǎn),左腳方才踢落王捕頭的刀,緊接著又是右腳連環(huán),卻是踢在那名衙差所持的刀的刀鐔(刀柄上的護(hù)手)上,直將刀踢飛出去,“咄”的一聲,那刀飛射而出,直釘入湖旁一株柳樹樹干上,刀鋒近半插入樹干,刀柄兀自左右震動,發(fā)出嗡嗡的聲音。

  緊接著的第三腳踹向王捕頭胸前,王捕頭急雙手護(hù)胸,諸葛云一腳踹在王捕頭手臂上,王捕頭但覺一股大力而至,幾乎被踹翻,手臂向外的衣袖上,卻是留下了個腳印。諸葛云一腳沒踹翻王捕頭,也不停留,第四腳直橫掃向那衙差,那衙差可沒王捕頭那反應(yīng)速度,被一腳踢在肩窩出,人也橫飛了出去。

  諸葛云借右腳掃中衙差時一個借力,左腳又是一記兇猛的橫掃,掃向王捕頭,這一腳因借了力,可比方才那一腳勢大力沉得多,王捕頭本就被前一腳踹的身形不穩(wěn),這下也擋不住了,所幸手臂還未及放下,還護(hù)在胸前,被一腳踢在手臂上,只見王捕頭噔噔噔后退幾步,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余勢未消,又朝后翻了一個跟頭,方才停下。手臂骨都被這一腳震出裂紋了。也幸好手臂尚護(hù)在胸前,不然踢中胸口,王捕頭至少也得在床上躺個半年。

  諸葛云在這騰空一躍連環(huán)五踢后,方才落地,整套動作如行云流水般流暢,動作迅捷,一氣呵成,直如后世的托馬斯大回旋。旁觀的百姓是賞心悅目,不由得大聲喝彩。諸葛云須臾間搞定王捕頭,抬頭一看,那史小玉尚未跑遠(yuǎn),當(dāng)即展開身形,追了上去。

  卻說那王捕頭被一腳踢倒,尚未暈厥,此時見諸葛云去追史小玉,本待大聲提醒史小玉小心。轉(zhuǎn)念一想,拍馬屁固然重要,升官發(fā)財固然可喜,但若因此惹毛了諸葛云,把自己宰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還是保住小命要緊。悶聲大發(fā)財罷!

  那史小玉正玩了命般跑路,突覺后領(lǐng)被人一把抓住,身形一緊,腳還在往前跑,整個人卻往后一仰,面孔朝天,正對上諸葛云那笑嘻嘻的臉,頓時魂飛魄散。

  諸葛云抓住了史小玉,也思量著該怎么教訓(xùn)下這個惡少。殺了他肯定不行,畢竟他是知府之子,如若殺了,麻煩不小。思量片刻,便有了計較。當(dāng)下抓著史小玉衣服后領(lǐng),拖著走到方才打斗之處。此時那史小玉早沒了先前威風(fēng),如個乖孫子般灰溜溜地被諸葛云拖著走。

  卻見諸葛云撿起一把鋼刀,史小玉頓時嚇得屎尿齊流,哭喊道:“救命啊!不要?dú)⑽野?!”諸葛云卻道:“你這惡少,本該一刀將你誅殺,但古人云: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今天我就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如若再作奸犯科,小心你的小命如你這衣服!”

  說完也不廢話,手腕一抖,手中鋼刀如雪花般飛舞,史小玉的衣服也如雪花般飛舞起來。待得諸葛云收刀,那史小玉全身都光溜溜的,只剩下了一條褻褲,連眉毛頭發(fā)都被剃了個精光。圍觀百姓見了史小玉這般狼狽樣,不由得哄堂大笑。解氣啊,眾百姓受這惡少欺壓已久,卻又不敢反抗?,F(xiàn)如今有人代他們整治這惡少,百姓們不知道多開心。大快人心?。?p>  諸葛云懲罰過史小玉后,回身與陸致遠(yuǎn)道:“陸秀才,你不會武藝,且與我同行,謹(jǐn)防他們報復(fù)?!标懼逻h(yuǎn)倒也不是迂腐之人,當(dāng)下向諸葛云道了謝,兩人會合了茶樓上看戲的高定,漂然而去。此番這史小玉被諸葛云如此懲治,在大眾面前出了個大丑,臉面無光,想來還有何面目再出來欺男霸女!這便是諸葛云方才思量出的主意。

  諸葛云三人走在半路,那高定兀自竊笑不已,對諸葛云道:“云弟,可真有你的,好歹你也是世家子弟,這樣下作的辦法你也想的出來!這般羞辱豈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方才我在茶樓上看戲,見了這般模樣,連剛喝進(jìn)嘴的一口茶水都笑噴了出來。哈哈!”

  諸葛云接道:“非常事需行非常手段!總不能就這樣殺了他吧?他畢竟是杭州知府之子,如若殺了他,那時不僅是我,連你高家都要受到牽連。我可不想被姑父教訓(xùn)一頓!”此時同行的陸致遠(yuǎn)嘆道:“惡人還需惡人磨??!”說罷三人對視一眼,又是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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