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萌等了幾天,也在學(xué)校各處遇見舒朗幾次,卻始終沒有等到他開口約她。
弄得她采訪作業(yè)一直沒有交,等著和舒朗談過之后放大招,而明天就是老師規(guī)定的最后一天了,她只好在學(xué)生會辦公室門口等,要是對方忘記了的話,自己也太沒有存在感了。
然而更過分的是,簡繁葉宗磊舒朗三個人抱著大堆的資料,越過她進了門,對她視而不見,真是過分。
那天喝的有點多,忘記了也算是正常,怎么能讓他想起來呢,張一萌沒有敲門就進了辦公室,只站在那兒,不動也不說話。
三個人把東西擺在辦公桌上討論,這個時候的光線還稍微有點暗,這才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她。
葉宗磊看她站在門口,擋住了大半的光,開口問:“今天沒有什么活動呀,來這干什么?”
“是沒有活動,”斜眼看了看舒朗“但不代表沒有別的事情?!毖劬νA粼谑胬噬砩?,等著他自己想起來。
“這件事情好像跟你有關(guān)。”這個女孩子奇葩的表現(xiàn)方式,簡繁是見過幾次的,他拍拍舒朗的肩膀,眼睛在說著,自求多福吧。
“我和你還有別的事?”舒朗真是半點印象都沒有。
張一萌這次是真急了,向前走了幾步,幾乎都快跺腳了。
“周四晚上,你不是說這幾天要約我嗎?”干脆直接說,想不起來,認(rèn)總是會的吧。
權(quán)恒直接搖搖頭:“那天晚上和朋友聚會喝多了,直接回去睡覺了呀。”他確實是喝斷片兒了,而且不止他自己,好像那天去的哥們兒,都喝的不少。
“你不記得我記得就行,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請我?”
葉宗磊和簡繁在心里直搖頭,卻不好直接表現(xiàn)出來,這個學(xué)妹,也真是太不會看眼色了吧,無論有沒有這件事情,舒朗都是不打算認(rèn)的,對方記不得,自己找個臺階下就完了,這會兒還糾纏上了。
葉宗磊想著自己遞個理由得了,“你看啊,我們現(xiàn)在都忙著,那天那,確實是都喝多了,要不,再改個時間?”這說的已經(jīng)很委婉了,希望她能領(lǐng)情。
“改不了,我們,還留了采訪任務(wù)呢。”舒朗松了一口氣,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一下葉宗磊,示意他接過去。
葉宗磊也上道兒:“原來是采訪呀,”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來求自己的人多了,隨便說兩句,也占不了多長時間。“嗯,我時間比較寬裕,要不然……”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張一萌打斷:“我已經(jīng)和屠師兄約好了?!惫皇亲哉译y堪。
張一萌卻不這樣想,對方是什么原因反悔了呢?反正是答應(yīng)過自己,就得讓他做到,“那天是我送你回的宿舍,好多人都看見的?!?p> 舒朗雖然沒有印象,卻是相信她的話,又想到,以后還要經(jīng)常見面,左右看了下兩個朋友,點點頭:“嗯,那好,我們先討論一下,決賽的事情,一會兒結(jié)束了,我再找你?”
語氣是詢問的語氣,但明顯就是讓說你耽誤我們正事兒了,等我閑了再說。
張一萌嬌生慣養(yǎng)自小是被順著的,根本就聽不出別人的話外音。
“那你們在這討論,我坐在邊上等,保證不出聲?!?p> 也不等三個人回答,兀自坐到小辦公桌后,調(diào)出單機游戲,這會兒偌大的辦公室,簡繁幾個人面面相覷,這樣的,十歲以上的還真沒見過幾個。
由于舒朗為了光明正大,把地點選在主教學(xué)樓的公共教室,這除了讓張一萌本來期待著一起吃飯的愿望沒有實現(xiàn)之外,還在第二天,他與新聞系學(xué)妹公然秀恩愛的事件,傳遍了東金融。
“這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別的女生不會來騷擾你了。”葉宗磊很樂觀。
“其實這個學(xué)妹也不錯,個子高,而且還……”簡繁本來想說天真,又覺得并不貼切,又想說純凈,但又實在說不出口,只好頓在那兒攤攤手,意思是反正好處不少。
舒朗這次很反常,并沒有出去解釋的意愿,也并不著急,與其自己沒有女朋友,見到了樓薇,她總是對自己心存防備,那就讓他們傳去吧,這樣或許就能大大方方的見面了。
這還真如他所料,小長假剛一開始,他借初賽那個案子的說明效果不錯,一事不煩二主的理由,拉了簡繁一起,求樓薇幫他們寫決賽的,對方竟然一口答應(yīng),并花了更多的時間,來和他溝通。
他不知道的是: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原因,自己只是別人借來逃避某事的一個工具。
權(quán)恒聽取了蔣思凱的意見,把自己計劃好的二人世界改成生日party,請好了所有的人,就是沒有告訴樓薇,只等最后一刻,把她帶到現(xiàn)場。
其實今天,樓薇心里想了很多,暗示幾次自己他生日那天自己不去打工了,會留出時間來陪他,對方卻毫無反應(yīng)。
難道是有別的安排了,前幾天她母親又給他打了電話,或許今年的生日,他也是不在這里過的吧。
這讓她挺失落的,對方又沒有和自己說什么,這讓她毫無辦法,只好等著。
直到2號當(dāng)天,上午過去又中午,中午自己在食堂吃完飯,由于沒有課,整個學(xué)校冷冷清清。下午2點鐘,看了看手機,聲音開著,震動開著,沒有半個電話,甚至于短信。
要不就去圖書館吧,樓薇自己想。圖書館比外面更加安靜,每一層幾乎只有一兩個人,隨便找了一本書,坐在窗邊,雖然翻開了一頁,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只呆半小時,實在是壓不住內(nèi)心的煩躁,離開圖書館。
不管怎樣先去選個禮物吧,她出了校門步行走了兩站地,在馬路的盡頭,一家粉藍色門頭蛋糕屋,看上去裝簧不算太豪華,應(yīng)該自己是能承受的起的價格,她走進去,選了一款花樣簡約的小號方型蛋糕,鼓足了勇氣,讓師傅寫了幾個字,直等了40分鐘提著做好的蛋糕,走出這家店。
手機仍然安靜著。
或許對方在等自己給他個驚喜?這樣想著,樓薇沿著右側(cè)街道往回走,沒幾步,路過一家內(nèi)衣店,在門口站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進去。
又順著路走了幾十米,想想又折了回來,走進這家店,選了一款顏色淺淡,款式普通的男士內(nèi)褲,讓人家包了禮盒,外面又套了一個大大的黑色袋子,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才仍然有些羞澀的拎出來。
到了潤澤園,而11樓,輸入那道門的密碼打開之后,權(quán)恒也沒在里面,他的拖鞋在門口,電腦放在桌子上,合著,整個房間干干凈凈,昨天是一號,看來,已經(jīng)被物業(yè),定時打掃過了,也就是說,從昨天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來。
把東西放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仍然是屏?;野担约哼@個月是交了費的吧,嗯,是的了,剛剛交過。
坐在電腦旁邊,打開來,隨便瀏覽網(wǎng)頁,想到了春季開學(xué)以來,權(quán)恒最想做的事情,樓薇控制著心跳,挨著在搜索頁輸入了好幾個問題,下面的答案形形色色,大都是讓人臉紅的,縱使只有文字,畫面感也太強了,心亂的合上電腦,趴在桌子上,用手撐著下巴,不一會竟然睡著了。
再醒來時,太陽都已經(jīng)西落,公寓窗戶拉了一半窗簾,余暉通過另外一半,映得整個客廳暗紅幽深,樓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如同被拋棄了一般孤獨。
真是對他太依戀了,其實只是兩天沒見,平時只要是忙起來,什么也顧不得了,現(xiàn)在一放假,對方不在身邊,到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一樣。
這可真不是個好現(xiàn)象,樓薇決定忍住主動去聯(lián)系他的想法,怕管不住自己,想關(guān)了手機。
剛把手機拿過來,它外屏閃動著頭像響了起來。
記錄的名字是蔣思凱,樓薇的腦子哄的一下子炸開了,各種不好的猜想涌了出來,是出了什么事嗎?交通意外?或者其他。
真后悔自己沒有主動聯(lián)系他,只顧端著,她都不敢去按接聽鍵,直到響鈴快停止了,才一閉眼,把手機放到耳邊。
“樓薇,你在哪?”聲音是蔣士凱,但聽不出喜悲,樓薇更緊張了,抓手機的手都有些顫抖。
“學(xué)校附近?!?p> “恒哥讓你來……”后面的地點她沒有聽清楚,只聽見“恒哥讓”幾個字,這說明,他起碼是好好的,心落下了一半。
“哪里?”
“洞潭路七十一號,我們都在這等你。”
樓薇想問沒敢問,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掛斷電話,這次并沒有為了省錢坐公交車,直接欄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洞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