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鋒載著早早,阿發(fā)載著小圣,武玥載著潮蟲。幾個人一路飛馳,去了小青山腳下一家火鍋店。
這家店的九宮格十分正宗,到了門口就能聞到底料誘人的香味。早早一個月不吃就會饞。店鋪裝修成復古的酒樓,頭頂掛滿被光映得通紅的燈籠。深紅色的冷光讓整個氛圍看起來并不暖和,但是香麻爽辣的食物讓每個人都覺得熱乎乎的。
幾個人胡吃海喝到將近九點。摸著滾圓的肚子出了店門,外面已經(jīng)是一片夜色。
天空一半深藍,一半玫粉,小青山的輪廓在粉色的夕陽里清晰可見,那些清亮的星星又好像落在山頂,點綴著這座青色的大山。夜風習習,溫涼舒適。
“我們?nèi)ヅ郎桨?!”早早忽然提議道。
“爬山,這么晚什么爬山,你是不是瘋了?”潮蟲叼著煙道。
“走嘛,反正也沒事做?!?p> 早早拉著懷鋒的手,就往山的方向走。
阿發(fā)將剛插進鑰匙孔的鑰匙又把了出去。就這樣大家將摩托扔在店門口,順著巷道一路走,上了小青山。
小青山是香城市區(qū)里有些盛名的一座小山,外來的游客常會來這里游玩,市里的住戶夏天也會來避暑。
大家摸著傍晚從樹林穿插而過的微弱光亮上了一座小山丘。山頂上有一片人工開辟的石頭地,修了很多深灰色的石頭,幾個人發(fā)現(xiàn)后就常來這里坐坐。從這兒能看到半個香城。
天際盡頭,明亮的日頭將煙藍的天漸染成了鉑金色,云煙流走,漸漸又變成緋粉色。
幾個人喝著沒喝完的灌裝啤酒,聽著潮蟲唱大家樂隊的歌,跑了八百里沒有繞回來的調(diào)子。
最后天徹底暗了,一切都涌進深藍,浮在整個城市上的光暈變亮,一條條被路燈整齊分割的道路上,車流交織,光影綽綽,林立的大廈也是光點斑駁。
小圣再也忍受不了了,拿吃剩的燒雞骨頭丟潮蟲,嫌棄他毀人不倦的哼唱。得到了阿發(fā)響應,最后變成了一場雞骨頭大戰(zhàn)。
還引來了一只流浪狗。
早早蹲在地上逗狗,懷鋒坐在一處高高的石頭上看著。
“他好可愛啊?!痹缭缑“坠返哪X袋,揚起臉跟懷鋒講。
“但是我家有一只酷尼,有一只椰奶。再養(yǎng)一只柴姨就忙不過來了,你養(yǎng)了他吧?”
懷鋒從石頭上站起來,跳到早早旁邊。
“你也好可愛。”他一臉正經(jīng)的說。雖然他平日就是這個一臉正經(jīng)的表情。
早早站起來,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家伙,不知道他這毫無根據(jù)的夸獎是什么意思。
懷鋒拉著早早的手,迫使她退后。早早亦步亦趨,忽然背后一涼,已經(jīng)貼在了巖石石壁上。
懷鋒的氣息變得濃郁,是青草的香氣,和這個山林的夜風那么契合。
“你想干嘛?”早早一雙大眼睛瞪著他,潮蟲幾個家伙已經(jīng)不知道追逐打鬧著跑到哪里去了,只能聽見他們的笑聲隱約傳來。
懷鋒的手放在早早腦后,防止她直接枕在堅硬的石壁上。彎下腰來,用鼻子碰著早早的鼻尖。
早早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有些變沉變急。隨后他就讓她不能呼吸了。
他的氣息全部包裹了她,明明只是輕輕的附著在她唇上,卻讓她覺得渾身一陣酸軟。但她并不想投降。
早早的手繞開懷鋒的外套,撩開他的T恤,他的脊背寬闊平滑,他的肌肉摸著比看上去要軟,他的肋骨一根一根藏在皮膚下,腹部,有起伏的線條。
一只大手抓著了早早的手,將它從自己T恤下抽出來。將她手指扣緊按在了石壁上。
受敵牽制了,不過沒關系,早早還有一只手。
敵方恐怕沒有了,早早將腦袋向后按了按。
“等你成年?!?p> 懷鋒離開早早的唇,望著她的眼睛,說得輕描淡寫,卻是毫無讓步。
早早有時候也有些不明白,這個看起來永遠叛逆又冷漠的家伙,心里也有特別傳統(tǒng)的地方。
“偷情呢?嘖嘖?!币粋€人影站在懷鋒剛剛爬上去的大石頭上,一臉戲謔的看著兩人。
“滾開?!痹缭绲吐曊f著。又推開懷鋒,繞開地上的小家伙,羞惱的獨自下山去了。
“早早...”懷鋒連忙跟上,夜深了林子里燈很暗,山林里并不是太安全的。
“我要回家?!?p> 早早可不怕什么,大步往山下走,懷鋒緊跟著,大家嘻嘻哈哈的追在后面。
只有那只小白狗看了看大家離開,還是選擇了抱著雞骨頭趴在原地啃著。
從小青山往火鍋店走,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行人了。但是上了步行街就又是燈火通明。
再走近路穿過一條小巷就到火鍋店,但是剛走到巷子出口,早早就突然拉著潮蟲的后衣角將他拽了回來。
“回來?!痹缭缱ブ毕x突然停住,武玥也只得跟回來。
“怎么了?”
早早往前面看著。繁華的街道上都是逛街的行人,一座飯店門口,地光燈照得白色墻壁橙黃一片,一男一女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對面的一輛白色汽車旁邊。
男人拽了女人一下,女人有些不樂意,卻還是被他拉住手臂,說了些什么,這邊離得遠聽不清楚。
懷鋒也停住了,下午比賽結束的時候,早早和他說起了,下午碰見了父親和他的新女友。女友穿一身紅裙子。
早早指指那兩人,女人穿一件大紅和玫粉相間的裹臀長裙,踩著紅高跟,一頭長卷發(fā),不是下午的常富珠還能是誰。
“是我爸的女友?!?p> “靠,那個女人嗎?”反應過來后,潮蟲伸著脖子往前看了看。
早早點點頭。這家伙下午還在商場和父親親親艾艾,晚上就在另一條街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看起來還是一起吃了飯剛從飯店出來。
“那個男人是你爸?”阿發(fā)想也不想的問。
“當然不是?!?p> “那他是誰?”阿發(fā)還是很脫線。
“我怎么知道?!痹缭绶瓊€白眼。
“這情形...她可是劈腿了吧?竟然這么無恥,你錄下來...錄下來!”潮蟲推搡著阿發(fā),阿發(fā)忙掏出手機。只見男人拉著女人手臂不斷的湊近她,被她頻繁推開,但沒有多大力道,顯得兩人在拉拉扯扯。
早早一把按住阿發(fā)剛舉起的手機,“別鬧。我們換條路走。”
并不想把這一幕拿給父親看,也不想讓這幫酒鬼參合進來,這種事還是過后自己去問的好。這種證據(jù)還是沒必要的。
“那怎么行,就這樣放過她?”阿發(fā)手沒拿穩(wěn)手機就被早早奪走了。
“你們在這兒等著,哥們兒幫你出氣?!焙却蟮某毕x不知想到了什么,已經(jīng)左手拉著阿發(fā),右手拽著武玥奔著旁邊一個超市去了。
“喂。”早早無奈沒拉住他,還不敢大聲的叫,只能無語的看著懷鋒,懷鋒便也跟過去看看。
兩人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