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守門人看到納蘭千筠時,他們一度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距上次離開才四年多而已,芷蘭仙君竟然又來上界了?!
這人難道是假的?
不,不可能。氣息和威壓的感覺沒有任何變化。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芷蘭仙君。
“芷蘭仙君。”守門的二人行禮道。
納蘭千筠點了點頭,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仙君此次怎的一個人來?您徒弟呢?”
“那小子啊,我把他扔下界自己玩去了?!奔{蘭千筠笑了笑,“對了,醫(yī)仙還在原來的地方住著嗎?”
二人聽了,眨了眨眼,隨后感動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仙君,您放了醫(yī)仙這么久鴿子,終于想起來了嗎?”
“啊?”納蘭千筠的笑容僵在臉上,疑惑地眨了眨眼,“我什么時候跟他老人家約定好了?”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只是醫(yī)仙逢人就說您放他鴿子?!?p> “您那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醫(yī)仙正好去蓬萊島搶靈藥不在……”
“那他現(xiàn)在在上界嗎?”納蘭千筠問道。
守門人點了點頭:“在,您剛離開上界沒多久,醫(yī)仙便回來了?!?p> “現(xiàn)在在就好?!奔{蘭千筠說著,穿過了大門。
一陣強光過后,納蘭千筠睜開了眼。她左顧右盼,發(fā)現(xiàn)這里與下界似乎沒什么區(qū)別。
納蘭千筠此時身處一重天——月天。
“什么啊,怎么是最底層……”納蘭千筠抱怨道,“這個進入上界的門到底是誰設計的,為什么落地點會是隨機的?這設計真是太白癡了?!?p> 納蘭千筠一面說著,一面掏出了自己的飛行法器。她拍了拍這片軟綿綿的云朵,坐了上去。
“去醫(yī)仙那?!奔{蘭千筠在心里念道。
法器接收到命令,緩緩升空,隨后飛速前行。
對于這樣的場景,一重天的人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畢竟時常都會有大仙傳送到此。
醫(yī)仙住在五重天——熒惑。
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沒人知道他叫什么,甚至連醫(yī)仙本人也記不清自己的名字。
到達目的地的納蘭千筠躍下法器,她深吸口氣,敲了敲門。
吱呀——
門開了一條小縫。
“千筠?”門內(nèi)傳來一女子的聲音,隨后門便大開,“我沒看錯吧,你真的是千筠?”
“阿yi……音姐,就是我,你沒看錯?!奔{蘭千筠笑著說道。
開門的人正是醫(yī)仙的妻子——步萱音。
雖然是醫(yī)仙的妻子,但她的容顏并沒有完美地保存,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只不過這些皺紋沒有讓她變丑,反倒顯得她更慈祥了。
看來醫(yī)仙還是沒制出駐顏丹。
步萱音雖然聽到納蘭千筠叫了自己一聲阿姨有些不開心,不過看在她改口比較快的份上還是算了。
“你這臭丫頭,幾百年不見了,怎么還想叫我阿姨?”步萱音嘴上說著埋怨的話,身子卻擺著邀請的動作。
“對不起啦阿音姐?!奔{蘭千筠跨過門檻,進了院子。
這里還是跟以前一樣,滿院子的草藥,沒有一點多余的花草。
納蘭千筠輕嘆口氣。
醫(yī)仙這個人,視藥材如命,只要他知道了哪里有珍惜藥材,不管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都會去前去尋找。就算遇到真愛成親以后還是如此,一點兒都沒變。
“就在這吧?!奔{蘭千筠指了指院中的石桌椅。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步萱音慈祥的笑著,弓了弓腰,請納蘭千筠坐下。
出于禮貌,納蘭千筠回了禮才入座。
“因為這里環(huán)境很舒服呀?!奔{蘭千筠笑了笑,“阿音姐,這幾年過得好嗎?”
“我都好。倒是那個死老頭,一大把年紀了還天天嚷著要出去?!辈捷嬉魺o奈地說著,但眉眼間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這不四年前那次年會我忙著收拾,一時疏忽,讓他給跑了,也沒讓你們見上一面?!?p> “沒事?!奔{蘭千筠別了眼左邊的房子,她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窩在頂梁柱后面,眉眼間的笑意越發(fā)濃烈,“那臭老頭兒,我可不想見?!?p> 躲在頂梁柱后面的人身子微微一顫,怒火中燒的他竄了出來。
“臭丫頭,不想見還來!是不是又盯上我這田里的藥了?!”一個身高中等,兩鬢斑白的老人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指著納蘭千筠吼著,宛如一個……包租婆?
“誰稀罕你這里的藥?!奔{蘭千筠沖著老人擠鼻子弄眼吐了吐舌頭,“你這里藥再多不還是煉不出駐顏丹嗎?”
“你、你……”老人瞪著納蘭千筠,將手中的搗藥錘砸了過去。
“臭丫頭,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