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很靜。沒有風,沒有月亮,一切都沉寂下來。所有發(fā)光的物體都在阮碗眼前消失了,阮碗眼前也變的漆黑。原來骷髏的眼睛不是萬能的,阮碗想著,也有看到純粹黑暗的時候。這時候,阮碗一動也不能動,身邊是一個大殺器,什么也看不見,阮碗現(xiàn)在只希望,棗樹也看不見我。
“我怎么這么傻,怎么有心情看新奇。現(xiàn)在可怎么辦,野人也要死了。我會不會被當中夜宵給吃了。”阮碗陷入這樣的恐懼中,前不能行,后不能退,背上的張耐似乎有千斤的重量,壓得阮碗站不起來了只能跪坐在地上。在阮碗腦洞大開,從變成加餐小甜點,想象到自個經(jīng)由棗樹經(jīng)脈,成了棗樹上的果子,正考慮到成熟后落地姿勢問題。阮碗視野前方多了一團飄忽的黃色火焰。
火焰左飄飄,右飄飄,時而黃豆大小,時而雞蛋大小。阮碗看著火焰,苦中作樂的發(fā)散思維的想著:“火焰的顏色怎么是黃色的,不應(yīng)該是綠色嗎?然后,一點兩點的多起來,然后出現(xiàn)一個美艷的女鬼,黑發(fā)紅唇,衣袂飄飄,周圍環(huán)繞著綠色火焰,從遠方踏空飄行來到我的眼前,看到背上的野人大驚失色,忙忙上前面露關(guān)切:公子,怎么獨自一人前來此處,小女子一人在此漂泊,偶遇公子甚感有緣,想請公子到寒舍一聚,喝一口熱茶暖暖心”。阮碗想到這,樂得用右手使勁拍打地面,骷髏嘴大開,笑的前俯后仰。黃色的火焰似乎被阮碗給嚇到了,有些不安,沒有在靠近阮碗,停在約5米遠的地方,然后傳來一句話:“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老實交代!”聲音洪亮且鏗鏘有力,“不說話,我就開槍了!”
阮碗立刻舉起雙手,拼命搖頭,使勁張嘴表示自己是先天條件不足,不是不想說話?!安粫f話!”那個聲音停頓一下,“站起來,舉起手慢慢走過來!”
阮碗照做,慢慢走過去,借助火焰,阮碗漸漸看清,黃色的火焰是一個燈籠,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漢一手拎著燈籠站在那里,腰桿筆直,身型削瘦,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握著一把手槍,黝黑的槍管牢牢的對著阮碗。這時候,月亮出來了,老漢蒼老黝黑的臉被鍍上了月光,地面上影子也伸展開來。這居然是一個人!
“背上是什么?卸下來我看看!”老漢命令到。阮碗照做,將張耐放下來。老漢看了一眼:“誤食了青果,吃的不多!沒事,吃根蒲公英就醒了!你背著他,跟我來!”
于是,阮碗又將張耐背起來,老漢用槍指指阮碗,說:“走前面!”阮碗只能同意,聽老漢在后面指揮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終于老漢受不了,破口大罵:“蠢死了,你腦子被猴子抓啦!讓你往南30度,不是北90度!正南方向,不是西北方。方向不分,是非不明,糊涂!”
老漢氣的直跳腳,“我走前面,你跟著!”老漢遲疑了會,想到阮碗的蠢樣,又追問一句“你,不會跟丟吧!”阮碗用極其無辜的眼神看著老漢,表示:“我也不知道。”老漢一臉:“這種人怎么能活在世上的表情!”,滿心不愿的從腰上解下一根繩子,一頭綁在自個腰上,一頭讓阮碗牽著。做完這事,老漢重重的哼哼兩聲,也不說“準備出發(fā)”之類提示阮碗邁步的話,就自個大步的走了。
阮碗被拉了一個趔趄,后面就一路小跑的跟上去了。沒錯,老漢健步如飛,阮碗一路小跑。阮碗納悶了,自從變成骷髏后,體能已經(jīng)很強了。走路跑步的速度已經(jīng)有本質(zhì)的飛躍,可是現(xiàn)在需要小跑才能跟上。怎么可能呢?這老漢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