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陽城,春暖花開,桃紅柳綠,一彎清澈的小凌河水,從西向東橫貫整個城市。
一個姑娘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穿梭在滾滾的車流之中,寶馬、雪佛萊、雷克薩斯、本田、現(xiàn)代、邁巴赫……唯獨她這輛不知騎了多少年的永久自行車,一邊發(fā)出嘎子嘎子的響聲一邊以極快的速度騎行著。那車看起來快散架子了,卻依然倔強前行。這時,一輛馬薩拉蒂突然一個變道,姑娘躲閃不及,車子被撞了一下,她狼狽地倒在地上,那輛永久的車輪子被撞得彎了車圈。
這姑娘倒是個實在的姑娘,站起身撫了撫身上的塵土,正了正眼鏡,看向從馬薩拉蒂里走出來的四個大小伙子。
“誒呦,我的車??!”其中一個戴墨鏡的小伙子看了看汽車上的刮痕,轉頭惡狠狠地向這個姑娘說:“你說吧,怎么賠?”
姑娘看了看他們,說:“賠什么??!又不是我撞的你們,是你的車突然變道,開進了自行車道。這難倒也是我的過錯?”
戴墨鏡的小伙,有些驚訝地說:“喲!你倒是挺厲害,知道我這車多少錢嗎?把你賣了,你也賠不起?!?p> “你怎么說話呢!”姑娘不卑不亢地說。
戴墨鏡的小子,走上前幾步,摘掉了墨鏡,仔細地看了看被自己撞倒的姑娘的臉,“喲!沒想到,還是個靚妞,如果你賠哥哥一晚,這車就不用賠了。怎么樣,好好考慮考慮!”
那姑娘咬了咬嘴唇,纖細的手指攥成拳頭,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打你個流氓。”這姑娘一拳打中墨鏡男的頭部,墨鏡被打飛了出去,那個墨鏡男晃了晃,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半天才說“你敢打我?”
“打你怎地?”姑娘毫不示弱。
墨鏡男愣了愣,然后勃然大怒,揮了揮手,說,“兄弟們給我打!”
他一句話,其他的三個小伙,有的拿出了雙節(jié)棍,有的拿出了飲料瓶,對著姑娘就打了下去。
噼砰噼砰……噼砰噼砰……唉呀媽呀……姑奶奶饒命啊!
只見三個小伙子倒在地上,眼鏡姑娘用自己的平底鞋正在用力踹著這些混蛋。
周圍圍了不少人,正在看熱鬧,也不知誰報了警,遠處傳來了警車的警笛聲。這四個家伙自知理虧,于是想要逃跑,但是想了想后果,沒敢。
警察來到了他們身邊,問:“怎么回事兒。”
“警察同志,是這么回事,這個妞,將我們的車刮了一下,總得賠償吧?”墨鏡男搶著說。
警察看了看車上的刮痕,又看了看地上的自行車,說:“我看不是這樣吧。自行車的車圈都彎了,而且你們的車已經進入了自行車道。應該是你們撞了這個姑娘吧。姑娘你沒事兒吧?”警察帶著微笑詢問她。
姑娘說,“我沒事兒,只是他們出言不遜,還動手打我。”
“有這事兒?”警察看了看鼻青臉腫的四個小伙?!暗降资钦l打誰?誰先動的手?”
“是她先動的手,打的我,然后我們出于自衛(wèi),才打了起來。警察同志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墨鏡男說。
警察笑了笑,問姑娘:“是這么回事兒嗎?真的是你一個人打了他們四個大老爺們?”
姑娘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先打的,但是是他們先出言侮辱我,說什么只要陪他睡一覺,他就……”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警察又詢問了一下周邊的群眾,群眾大多站在姑娘的立場上,很明顯,如果剛才不是那姑娘會兩下子,這會兒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警察于是罰了款,扣了分,還讓他們給姑娘修車。
“就她那輛破自行車?”墨鏡男鄙視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永久自行車,“這是五百塊!”他將錢扔在地上,“今天算老子倒霉,以后別讓我碰見你!”
姑娘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后脊背一陣發(fā)涼。
警察處理完,那四個小子就開車跑了。姑娘用她的平底鞋用力地踩踏了幾下,那車圈就變得平直了。然后那輛永久自行車就滿血復活,神奇地再次行駛在擁擠的馬路上。
仔細地看一看姑娘,只見她扎著馬尾辮,頭發(fā)柔順亮黑,皮膚嫩白,一張靚麗的臉,身材也是蠻火辣的,只是穿著一件破舊的藍色工作服,帶著一頂藍色的工作帽,一看就是窮姑娘。一定會有人為她可惜,如果她生活在富足的人家,打扮一下,那肯定是?;ㄖ惖?。往人群里一站,肯定會惹來很多單身男人的目光。但是誰叫她窮呢?這年代,還騎著那輛破舊的永久自行車出門,真是無法讓人理解。這姑娘,如果傍個大款也是很容易的。
只見姑娘穿街過巷,來到了一片富人區(qū),這里都是別墅,大多是有錢人居住在這里。她把自行車往墻上一靠,也不鎖(估計也不會有人偷),拿出鑰匙,打開了一棟豪華別墅的大門。
一位貴婦人看到了她,親切地說:“小藍回來啦!今天又出去玩啦?玩得盡興嗎?”
“陸阿姨,我今天遇到了幾個小流氓,被我收拾了一頓,然后他們老老實實地跑了?!?p> “哎呀,一個女孩子,怎么就穿成這樣?也就是我們幾個跟你父母認識的人知道你是陽城首富,那徐州街的一百一十三個門市房,就值兩個多億,你到底是要怎樣耍?你要是好好地穿上漂亮衣服、開一輛蘭博基尼,得有多少富家小白臉追求你!你真是糟盡自己啊!現(xiàn)在你十七歲了,再過幾年就是該結婚的年紀,再這樣,別嫁不出去!別怪阿姨嘴不好,我真是替你著想,你可是你死去的父母的獨苗。那時阿姨和你父母關系好,唉,這樣好不好?阿姨認識一個很有錢、很帥的小伙子,要不你們見見面?”
“陸阿姨,一見面您就說要給我找對象,我現(xiàn)在才多大,才十七歲。如果上學的話,還是個中學生。阿姨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主張。再見,陸阿姨?!闭f罷,走進了別墅。
“唉,小藍,阿姨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可是門已經關上了。
這別墅里沒有任何人,她徑直走了進去,關了門,然后就再也沒有出來。
那個陸阿姨搖搖頭,走了。
別墅里裝修豪華,藍若水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感嘆著,唉,這些父母留給自己的遺產,看上去華美闊氣,實際上冷冰冰的充滿了銅錢味,自己年紀這樣小,守著這樣大的一份家業(yè),不知道自己守不守得住。
她早就不上學了,在家里自修各國古文和古代歷史。她來到了自己的書房,書房中除了香料的香氣,還充滿著一種淡淡的紙張味道,只有那些古書才能有這樣的味道,與現(xiàn)代印刷品的味道截然不同。
她走在一個個書架之間,眼睛快速瀏覽著那些書籍的名字,有些字普通人根本是不認識的,有些字甚至連大學里專修各國古文的教授也是不認識的,這些書上究竟記錄了什么?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自己的書房里轉了一圈,她隨手翻看了幾頁書,然后將書籍插回原處,離開了書房,回到了二樓自己的臥室里。
這間臥室有一百多平米,擁有一個智能中心。她剛打開門,就有一個甜美的聲音說道:“歡迎我可愛的主人回來。您是要咖啡,還是茶?”
“謝謝,我想知道今天的新聞。”
“今天主席先生會見了卡不蘭亞的總統(tǒng),他們的會談十分愉快,簽訂了幾百億的合同……”
“謝謝,我不是想要這種新聞,今天陽城有什么變化沒有?”藍若水找出了幾件干凈的內衣,準備洗個澡。
“哦,”智能中心說:“如果您想要這種信息的話,那么陽城今天倒是有一個小小的變化。在科技路上新開了一家小書店,書店的名字叫做‘心愿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