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著了魔一樣的表情痛苦的扭動著,我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告訴她我在這里,她看到我,不再掙扎,牽強的扯出了一個微笑。
我就這么抱著她,把我的側(cè)臉貼在她的側(cè)臉上,一股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我的側(cè)臉,她在我耳邊用虛弱的聲音說著,你知道嗎,當時我以為我就要死了,以為就要這么的失去你了。
就在她醒過來的第二天,最終考核的成績出來了,除了我們兩個還有四個人也同樣成功的回來了,所以騎士的位置多出了一個,這就要加試。
加試的時間是固定的,就是在等待全部能力者返回,并找到?jīng)]有返回的能力者的尸骨的那一天。
而她因為傷勢根本參加不了加試,所以她落敗了,我曾不止一次的找到城主,和他說明她的身體狀況,但她幫我的事情我沒有說,這屬于作弊,對我對她都沒有好處,城主告訴我這就是規(guī)則,規(guī)則就必須要恪守,規(guī)則就是殘酷。
當我再次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勉強的可以走路了,但需要人扶著,臉上的繃帶也已經(jīng)撤了,但那張臉卻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我把她的結(jié)果告訴了她,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好久,然后突然的抱著我,對我說,沒事,你成功了就好。
我知道她當時心情是萬分痛苦的,但她一點也沒有流露出來,我不止一次的因為夢見她在自己房間里痛哭而驚醒過來。
再后來,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我這種可憐的小狗已經(jīng)長大了,不再需要可憐,而她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我找遍了我能抵達的黑暗之城的各個角落以及山下的城鎮(zhèn),我問遍了所以認識她的人,甚至我都聯(lián)系到了她的父母,而她的父母得知自己的愛女不見了,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慌張,偌大的城鎮(zhèn)足足讓我找了一個月,最后我放棄了,如果她真的想讓我找不到她,我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我提著斯諾奇帕的頭顱去了鐵匠鋪,用我的鮮血與它的血骨精髓融合打造出了一件匕首,那把匕首是有生命的,而且異常的狂暴,打造成功的當天,鐵匠被其自己打造的武器刺死了,因為鐵匠的手碰到了匕首。
那把匕首除了我誰都碰不得,一但碰到,必然存在尸體。
我花費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將它馴服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你知道我那十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每天睜眼我就開始想她,馴服匕首所吸收的戾氣讓我變的冷漠無情,厭煩一切企圖靠近我的人。
十年,我窩在房間里整整十年,甚至我都不知道房間外面的時間,季節(ji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馴服匕首和想她。
十年后的騎士晉封儀式上,城主召集了在其勢力下籠罩的所有能力者,貴族,奴隸前來膜拜。
我們所屬的騎士之位并不是服從城主的,城主已經(jīng)有了六位騎士,我們五個騎士是為了效忠城主以后的子女的。
也就是二代神明城主的騎士。
城主在幾百萬人簇擁下的通天高的天臺上,意氣風發(fā),聲情并茂的說著我們五位的英雄事跡,惹來了一陣陣如驚雷般的掌聲。
在城主介紹完我們五位以后,他還特意的將我邀請上了臺,因為斯諾奇帕的原因,他讓我說兩句。
我站在高臺上,看著底下一直延伸到遠方看不見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到了之前逮捕我的衛(wèi)兵們臉上的惶恐,我看到了之前一起生活在村落的奴隸們臉上的不可思議,我看到了我那個父親懊悔的痛哭流涕,卻惟獨沒有看到我心里最想的兩個人,一個人已經(jīng)不可能再出現(xiàn)在這里了,還有一個人我知道她在,但我找不到她,她不再像之前我在人群中看她的那般顯眼。
成為騎士之后,訓(xùn)練是不會停止的,而是相比之前只有更加的艱苦,城主為我們開啟了騎士之諭,每天做著一些實戰(zhàn)的任務(wù),以完善自己,等待城主的子嗣誕生,我們的使命就會開始。
在那之后的兩年里,我雖然體質(zhì)沒有得到改善,但依靠我這把強大的匕首,晉升成了二代神明的主騎,我的實力也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直到有一天,那個引薦我的騎士再次找到了我,他給我發(fā)布了一個任務(wù),前往黑暗之城勢力的一處邊界,那里有邪惡力量蠢蠢欲動,似是挑起戰(zhàn)爭。
其實像這種鎮(zhèn)守邊界,平息暴亂的小事是不需要我親自去的,但當我到達那里的時候我才明白了那個騎士的用意。
高聳的城墻剛剛抵御了一波邪惡力量的沖擊,已經(jīng)搖搖欲墜不堪一擊了,滿地的碎石上到處躺著冒著血的衛(wèi)兵,布條在燃著熊熊烈火冒著青煙,在城壁的上方的哨臺上,一排滿是傷痕的士兵躺在那里吃著干糧,補充著體力。
我在那士兵里面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帶著個破爛的頭盔,滿臉黑灰,蹲坐在那里,在她的面前有一個看起來像是一個長官的士兵正在訓(xùn)斥她,大體內(nèi)容就是交給你這么簡單的任務(wù)都完成不了,你這個廢物。
她低著頭沒有看見我,小心翼翼的啃著干糧,渣子掉了一地。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她的能力,抵御外敵那簡直是易如反掌,但我轉(zhuǎn)念一想,這么多年了,沒有系統(tǒng)的訓(xùn)練,她的能力已經(jīng)下降到了一種很低的狀態(tài)了吧,這些都是我后想的,我當時的第一反應(yīng),是我的女人誰都不能欺負。
我沖過去一拳打爆了那個長官的頭,本來休整的士兵立馬進入攻擊狀態(tài),把矛頭對準了我。
她手里的干糧掉在地上,她知道是我找過來了,但并沒有抬頭看我,而是伸手去撿那塊硬的像石頭的干糧。
我抬腳踩住干糧,蹲下身去伸手掰住她的肩膀使其與我對視,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當時我沒有絲毫猶豫,對著她的嘴吻了下去。
我不知道那股勇氣是從哪里來的,即便是當時的我已經(jīng)高高在上,但我就是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