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侍衛(wèi)便去上面這考生的房間內(nèi)查探了一圈,掀開爐鼎之后看到里面的灰燼,不由得嘴角抽搐。
兩三個護衛(wèi)四處搜查了下,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下去之后自然是告訴了負責(zé)人這一情況。
負責(zé)人沉默了一下,轉(zhuǎn)身對著這對母子說道:“已經(jīng)確認,考場內(nèi)所有東西都正常,爐鼎也是普通鐵鼎。這位考生還是明年四月再來吧?!?p> 母親將所有東西往地上一放,叉著腰吼道:“明明就是你們有問題!怎么,欺負我們農(nóng)村鄉(xiāng)下人?大家看看啊,來評評理,這符師工會對我們就是這么個態(tài)度。”
“嘁?!庇锌忌I笑道,“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真有理呢。我就在這考生邊上的房間內(nèi),到考試結(jié)束,一上午的時間,他炸爐炸了十幾次,就這樣的人工會沒有勒令你們別浪費材料都不錯了?!?p> 那兒子忽然漲紅了臉,怒道:“哪有炸爐十幾次,你怎么憑空這樣污蔑我!”
大廳之內(nèi)忽然傳出幾聲笑,到底還是生生忍住了。
開口的那個考生又說道:“得了,上去看看你爐鼎內(nèi)那些廢料灰燼就什么都知道了,有必要在這犟么,誰閑著無聊來陷害你啊?!?p> 母親茫然的目光看著兒子,似乎也有些覺得可能這些人說的都是真的。一看到母親這個眼神,兒子當(dāng)場就炸了:“娘,明明是他們用了手段,你看我做什么。我們走!”
“哦哦,好。”母親彎腰拿起地上的大袋小袋,沒再吱聲,兩人狼狽地從符師工會出去。
這人才剛走出去,滿堂人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笑聲,還有人笑道:“這人也真有意思?!?p> 大陸上除去能修煉靈力的,更多的還是普通人,一些村子內(nèi)出個能修煉的都敲鑼打鼓慶賀了,這次出了個有能力考符師的,各種吹捧將人吹上了天。這不就吹太過了。
至于考核成績,當(dāng)天就能出,下午會有工會內(nèi)的五位符師對考核結(jié)果進行評估,大約四點便能夠出成績。
但是蘭笑還得準備準備,繼續(xù)參加二級符師考核。照秦老的意思,今天就干脆在符師工會溫頌的火室內(nèi)待一晚上算了,也省的來回跑,順便看看溫頌?zāi)沁€有什么好東西。
溫頌聽聞來意,自然是不想同意,瞪了秦老一眼:“回去又不遠,別想待在我這兒。還有,你欠我的那些材料,要么還材料,要么還錢。”
秦老摸了摸鼻子,拿出一張晶卡,嘟囔道:“還錢就還錢。”
拖太久了不好,但是到現(xiàn)在也沒收集齊那些材料,秦非廿干脆便劃了錢回去,溫頌這一次看了他一眼,接過晶卡的時候還朝他哼了一聲。
下午四點,成績出了。上午考試的幾十號人,通過的有六十個,差不多全過。每人做了登記之后,符師工會便發(fā)了符師黑袍,恭喜他們通過。
讓蘭笑沒有想到的是,還沒出成績的時候謝景弦趕過來了,說是后面一段時間可以先休息休息,其他事務(wù)大概在現(xiàn)在到過年前這一個月內(nèi),可以弄完。
謝景弦給她帶了水,聊道:“我和陸芊芊的婚約已經(jīng)解除了?!?p> 蘭笑沒想到陸家竟然舍得,挑眉問道:“他們怎么會同意?”
“這里人多嘴雜就不說了,和永明王有關(guān)?!闭f起來他還得感謝永明王,但是最近打聽到的消息,卻有些不好。這些就不和她說了吧。
中午蘭笑和秦老都沒吃,謝景弦來的時候他們還在找地方,一兩點的光景,街上連人都少了不少,最后在街尾找到了一家正準備收攤的餛飩攤子坐下。
賣餛飩的老夫妻重新支起爐子,把剩下的多的餛飩也都給下了鍋,給三人每人裝了滿滿一大碗。
蘭笑有些不好意思,等老夫妻回去收拾的時候想著等會離開的時候多放些錢吧。
熱氣騰騰的餛飩在寒冬里增添了不少溫暖,偶爾會有沿街乞討的乞兒路過討要些錢財。將自己眼前的餛飩吃了大半,街邊巷子內(nèi)忽然尖叫著跑出幾個小孩,跑在最后的孩子因為年紀小,一邊哭一邊踉蹌著想要跟上,腳脖子上面勾纏著繩子拖沓在地,直接給他來了個狗啃泥。
謝景弦扭頭看到那吱哇哭泣的孩子腳下那枚小令牌,有些頭疼,看了秦老和蘭笑一眼,道:“我去看看?!?p> 秦老順著他眼光看去,頓了頓,道:“徒弟你在這等等,我和他一起去。”
巷子內(nèi)光線明亮,略帶著一股子腐爛的氣味??恐鴫Χ阎恍╇s七雜八的東西。
路的盡頭是個狹窄胡同,臺階邊上躺著一個人,殷紅血漬鋪滿了身上的的銀月色長袍,雙目闔著,像了無生機的玩偶一般。
謝景弦上前拍了拍他的臉,好歹出的氣還是有的。只是睜開看了他一眼之后,又繼續(xù)躺尸在那里。
從空間囊摸出藥,秦老蹲下身給陳尋喂了下去。柔和的藥力極大地舒緩了陳尋的痛苦,半晌,他睜開眼睛虛弱的叫了一聲他們,算是打了招呼。
藥力減少了出血,很快在身上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血痂。謝景弦找出一套干凈的衣服給他換上,厚厚的鶴氅連著一個兜帽,遮住了他的臉。
和秦老一起匆匆扶著陳尋出去,蘭笑見狀,將一枚銀幣壓在碗下:“錢放在桌上,記得收?!?p> 還在收拾鍋灶的老夫妻應(yīng)了一聲,等到蘭笑起身都快走出視線了,那個老奶奶看到了桌上的銀幣,愣了一下,喊道:“老頭子,那個姑娘錢給錯了。”
蘭笑幫著去客棧開了一間房,秦老也不是煉藥師,簡單處理傷口之后最重要的是治傷和掩藏蹤跡。
“你這一身傷是怎么回事?不是出了平洲城嗎?”謝景弦皺眉。
陳尋動了動手指,嘆了口氣,語氣悶悶:“遇到陸家的人了,回平洲城內(nèi)商量合作,我沒答應(yīng)。從酒樓出去之后便開始躲藏想出城,不知道為什么遇到了一伙人,完全不認識,卻沖著我的空間囊來。最后空間囊沒了,我也被他們差點打死,還好我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