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瑤滿心唏噓,現(xiàn)在想想,凌玄宗的那些所謂師長,都是一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掃門前雪的人。
任修竹一步步黑化,固然有自己的原因,但凡有一人插手稍微管一管,也不至如此。
而且,她就不相信,玉清子對自己那樣拔苗助長的教養(yǎng),就真沒有人看出不對,也許有看出,他們只是懶得管,別人的事,和他們又有什么關系呢!
這個任修竹,要是那個任修竹的話,就說明他現(xiàn)在還并未得到傳承,清霧秘境尚未開起,自己要不要做些什么?
雖然前世他們從未見面,但是只從那些流傳在外的只言片語中,就能知曉任修竹乃不世出的陣道天才,今生若不走上前世的路,定然是一代陣道大家。
方映瑤苦惱的揉了揉臉,她和任修竹前世并沒有半點交集,她自己隕落時,任修竹還在被凌玄宗懸賞通緝中,萬一壞了他的運勢,這因果就大了!
方映瑤從水中起來,靈氣一轉身上就全部干透,先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不過清霧秘境她打算去闖一闖,只是不知何時開啟,改天去城中打聽打聽再說。
穿好衣服來到屋外,這時,寧尋與其他幾人,都已在桃樹下的石桌前全部坐著,見方映瑤出來,邵清俊就湊了過來,一臉嬉笑的拉著方映瑤到桌邊坐下。
邵清俊將茶杯斟滿,轉手遞給了方映瑤。
眾人看了他這般狗腿行徑,都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并不覺得奇怪。
寧尋一臉無奈,搖著頭,方映瑤瞪了邵清俊一眼,接過他遞來的茶:“行了,喝你的茶吧?!?p> 邵清俊癟癟嘴,一屁股坐下,將自己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康鈴滿臉笑意,不過她更加好奇邵清俊和方映瑤到底是什么關系。
轉頭笑著問方映瑤:“方道友,這邵道友為何一直喚你師傅?不知有何緣故呢?”
方映瑤一頓,轉而笑了笑,“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見方映瑤不打算說,康鈴瞬間轉開話題。
“此次任務我們雖然沒有大損傷,不過也當放松一下,大哥你說是不是?”
康德一聽,不覺點頭:“阿玲說的是。”看他這一副唯妹是從的樣子,還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哥哥!
而一旁吳忠只是抿著茶,看一眼康鈴低頭淺笑。
眾人又聊了些見聞趣事,康德才話歸正題,他茶杯茶壺一推,拿著先前出售物品得來的靈石,全倒在了石桌之上。
“幾位道友,這是此次的收獲兩千八百靈石。”
他直接劃出八百推向了方映瑤,又把其中兩千分成了四分,鄭重道:“我們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多虧了方道友的法寶,這八百靈石歸道友,大家可有意見?”
康鈴首先搖頭,收起其中五百:“大哥所言甚是?!?p> 吳忠也將靈石收起,附和道:“我沒意見?!?p> 寧尋自然也不可能有意見,而邵清俊和冷風任務都沒出,所以只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方映瑤笑:“如此我便收下了?!?p> 康鈴掩唇輕笑道:“正該如此?!?p> 方映瑤伸手虛抓,桌上的靈石盡數(shù)被她收入手上指環(huán)中。
康鈴看著羨慕道:“不想道友竟然還有空間法器?!?p> 方映瑤一笑,鎮(zhèn)定自若,撫過手指,嘆息道:“這法寶是我出門之時長輩所贈,還好有隱藏功能,不然那會就被人打劫去了,唉……”方映瑤邊說,還邊感嘆著他們的運氣有多不好。
“我看幾位道友應該是運氣極好才對,最近幾月除了在仙城中,外面都不是很安全了,這是為何?”寧尋訝異道。
康德給幾人解釋,“因為半年之后就是清霧秘境開啟之時,從各地涌來的大量散修人數(shù)眾多,也不是人人都能住在這益陽城,就是我們這院落,在數(shù)月之前價格也是翻了一兩倍。
而那些進了城卻找不到住處的散修們,就只能在城外的山中或民居落腳,人一多自然就會出事。
有些人是沖著秘境而來,而有些人則是沖著無本買賣而來,有些散修就干著專門打劫落單修士和修為不高,又看著光鮮的家族子弟的行當?!?p> 寧尋心中震驚,沒多久前與妖獸搏斗剛體會了生死,現(xiàn)在讓他又刷新了人性的邪惡,他不禁看向了方映瑤,“這些,阿瑤是不是都知道,若是知道為何又不與自己說破?!?p> 這想法只是一瞬間,心中就立馬生出慚愧之意,阿瑤,她還只是個孩子,就算知道又能懂些什么呢。
寧尋心情的變化方映瑤看在眼中,她不說破,自然是希望他自己發(fā)現(xiàn),別人的各種叮囑,都不及自己眼中看到的真實。
邵清俊心性豁達,雖知前路艱險,但他認定跟著方映瑤,自然會認真學,認真看,他此刻也是收起了嬉笑,滿臉沉重。
他們四人中只有冷風最淡定,之前在相府中,想殺寧尋的人不計其數(shù),他能保他到現(xiàn)在,手上自然是有不少人命,是以,殺人和被殺,他心里都沒有任何反應,他只要活著,保證先生活著就好!
看著場面一時冷了下來,康德自覺尷尬,看來這幾位,肯定是某個家族里出來的,唉,康德第一次覺得,有家族也不是很好,看看,都被養(yǎng)傻了!
正好這時屋外陣法被觸動,康德?lián)粽菩Φ溃骸鞍ミ?,肯定是陶然居的送靈食來了,幾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被康德一打岔,寧尋三人思緒回歸,康德很快提了個食盒過來。
“來來,托幾位道友的福,我們今日可以飽餐一頓了?!?p> 康德把一盤盤靈食端出擺好,上面還散發(fā)著絲絲靈氣,美食在前,大家?guī)缀醵寂苋チ搜矍盁?,食指大動起來?p> 康德摸出一壺酒。
“幾位要不要來喝兩口?”
方映瑤搖頭:“我酒量淺就不喝了?!彼龔那俺潜匾?,是從不喝酒的,一喝就倒,又唱又跳什么的,簡直是太丟人了!
康鈴倒是興致不錯,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其余幾人倒?jié)M,去了他哥一眼,撇嘴道:“我說大哥,你這酒怕是放了好多年了吧,今天居然舍得拿出來喝了。”
康德呵呵笑:“以前咱不也沒時間嘛,來來來,幾位道友吃菜喝酒啊。”
方映瑤隨便吃了些,就回房修煉了,剩下寧尋三人與康德他們,一頓飯吃到月上中天,也算盡興了。
方映瑤盤坐在原有的那張硬板床上,此時已被她鋪上了柔軟的被褥,總算有個落腳之地,修煉完幾個周天之后,方映瑤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