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奇邊走邊說,對烏鴉的獵食頗為好奇,問了一會烏鴉夜晚捕食的經(jīng)過,忽然電話聲響起來,拿出手機一看,卻是祝福打了過來的,說是已經(jīng)出來了,明天打算等人聚齊,一起商量怎么處理火狼,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
向天奇想了一下,明天早上先要去赴約,應該用不了多久時間,中午再去祝福那里,也來得及,就答應下來,明天中午準時到。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下山找了個服裝店,先給天虛大師買了幾套衣服,讓他換上,古怪有趣的臉型,再戴上一頂帽子,倒也頗有藝術家的風范。
請柬上的地點在廬山腳下的一條小河邊上,向天奇開車載著二人一鳥,順著導航找了過去。
到了地方,卻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樓,后臨秀山,前望碧水,一派清新雅致的田園氣息,向天奇讓妹妹與天虛大師在車上等著,自己下車走了過去。
昨晚送請柬的青年早已經(jīng)候在門口,看到向天奇過來,連忙迎了過來:“先生,里面請!”
進了茶樓,青年將向天奇領到二樓的一個雅間,敲開門請向天奇進去,自己在后面關上門退了出去。
雅間里坐著一位面色蒼蒼的婦人,正是白蓮圣母,伸手示意了一下:“向先生,請坐!”
“多謝。”
向天奇抱拳一禮,在桌邊坐下,平靜的看著對方,等待對方開口。
那老婦人倒了兩杯茶,推給向天奇一杯,說道:“請喝茶。”
“多謝……呃,前輩?!?p> “我老太婆姓殷,別人看我一把年紀,都稱呼我殷夫人,當年曾與你師父有些交情,沒想到一別數(shù)十年,他竟然仙去了?!?p> 向天奇問道:“夫人,恕我冒昧,你姓殷,是否單名一個顏字?”
殷夫人眼睛一亮:“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你師父告訴你的吧,不錯,我就是殷顏,現(xiàn)在世界上知道我名字的人,不超過三個了!”
向天奇拿出來一個破舊的紫檀盒子,推給殷夫人,說道:“師父曾經(jīng)吩咐我,若是以后行走江湖,遇到一個姓殷的前輩,就把這個盒子交給她,想來就是前輩您了,現(xiàn)在我把盒子交給您。”
殷夫人打開紫檀盒子,只見里面放著一塊晶瑩潔白的玉佩,上面刻著兩行小字:“有女同車,顏如舜華?!?p> 殷夫人撫摸著玉佩,目光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過來一會,問道:“你師父這些年都在哪里,過的怎么樣?”
向天奇:“師父這些年一直都待在米國,直到仙逝?!?p> 殷夫人噓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的河水,嘆道:“他終究還是在生氣啊,到死都不愿意回來見我。”
向天奇忍不住問道:“師父到底因為什么,一直不肯回國?”在米國的時候,向天奇就屢次邀請師父回去,帶自己去見見師門里的幾個師兄弟,師父總是找理由推脫,還一副傷感的樣子,向天奇當時就覺得很納悶,現(xiàn)在看來多半與眼前的女人有關。
殷夫人:“你想知道?”
向天奇:“您若是方便的話,就跟我說說吧?!?p> 殷夫人嘆息一聲,說道:“這么多年,這些事一直悶在我心里,從來沒有對別人說起過,你想聽,就和你說一下吧!”
隨著殷夫人緩緩道來,向天奇也慢慢明白了師父一直不肯回國的緣由。
原來當年通虛真人修為初成,下山游歷,拌作成一個江湖術士,四處游蕩,給人看相算命,路過撫州,見那里新修了一條鐵路,首次通車,一時興起,買票搭乘火車,遇到了女扮男裝回家探親的殷顏,兩人剛好同一座位,通虛真人相貌本自英俊,又極有才華,這些年游歷江湖的歷練,見慣了世間的離合聚散,言談舉止自有一股出塵脫俗的氣質(zhì),殷顏一見,大為心折,兩人一路笑談,不知不覺,已到終點站。
殷顏邀請通虛真人去家里做客,通虛真人早就看出來殷顏的女扮男裝,對她也頗有好感,欣然應允,兩人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義,朝日相處之人,感情自然日濃。
但世事無常,沒過去多久,全面抗倭開始,一時華夏大地,處處烽煙,兩人也因各自的門派召喚,不得不暫時分開,幾年后,戰(zhàn)事愈演愈烈,殷顏的家鄉(xiāng),也遭到了倭寇的襲擊,當時殷顏卻正在閉關修煉一門功夫,卻無法分身去救援,擔心父母的安危,一時心急如焚,只好讓人持了通虛真人給她的定情信物,請通虛真人幫忙救援。
通虛真人當時正在不遠的山區(qū)輔助地方抗倭,見到玉佩之后,當即連夜趕去馳援,一路疾馳,還是晚了一步,殷顏的家鄉(xiāng)已經(jīng)被掃蕩一空,殷顏的父母與鄉(xiāng)中父老,俱被殺害。
通虛真人大怒之下,追上倭寇,將為首幾人梟首,連夜趕路疲憊之下與人交戰(zhàn),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養(yǎng)好了傷之后,托人給殷顏帶了口信,說了些有負囑托,無顏相見,望以后珍重的話,去前線殺敵去了。
殷顏出關后,屢次尋找通虛真人,他總是避而不見。
因為戰(zhàn)事連綿日久,倭寇見久戰(zhàn)不下,竟然請高野山的修道者,修降伏法詛咒華夏,聽到這個消息后,修行界也組織發(fā)動了“護國息災法會”,舉行了隆重盛大的法事,保護自己國家,當時殷顏因為修煉的特殊功法,被邀請主持壇場,不得不停止尋找通虛真人。
戰(zhàn)爭勝利之后,不久又發(fā)生了修行界的動亂,通虛真人干脆遠避他國,尋找傳人,自此再也沒有回來過,殷顏久尋不見,傷心失望之下,慢慢的也停了尋找的心思……
殷夫人一邊回憶,一邊訴說,最后說道:“當年的事情,確實怪不得你師父,他卻總是不肯原諒自己,這么多年,一直不曾出現(xiàn),以他奇門數(shù)術上的造詣,有心躲著,誰又能夠找到他呢,唉……”
向天奇不知道說什么好,想勸說一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