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正擺明了車馬要押注下任皇帝的時候,啟帝心中大喜。
冕冠后面的眼神閃爍,打量了一眼議政廳中的大臣。
嘴角微不可查的彎起了一抹弧度,眼中似有精光閃動。
旁邊的宣旨太監(jiān),見到啟帝這幅模樣,眼前,仿佛又出現(xiàn)了那尸山血海的一夜。
“咕咚……”在安靜的議政廳中,傳旨太監(jiān)的吞咽聲直接響徹在每個人的耳旁。
啟帝贏潤皺了皺眉,冕冠下的眼睛偏移到他的身上。
老太監(jiān)本就心虛,被贏潤這么一嚇,突然感覺膀胱一陣收縮。
猛然間雙眼一瞪,目眥欲裂的掃視著在坐的公卿大臣們。
贏潤雙眼一瞇,看著老太監(jiān)像是要吃人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了一個淺淺的酒窩。
坐在廳下的贏弘可不跟其他人一樣,因為角度的問題,他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老太監(jiān)當(dāng)時下身的顫抖。
饒有興致的看了老太監(jiān)一眼,恰巧老太監(jiān)的眼神也正好掃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老太監(jiān)的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一股哀求之意,贏弘淺淺一笑。
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這時老太監(jiān)的神色才放松了下來。
虎目掃視了一圈議政廳的眾人,眼簾耷拉了下來,像是眼不看為凈一樣。
“父皇,父皇?”
耳畔傳來的稚嫩童音,將神思飄遠的景帝喚了回來。
看著面前下巴泛著青色的三個兒子,贏弘撫了撫自己的胡須。
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終究是老了啊?!?p> 笑著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子:“兒啊,吾沒事,就是這人老了,總會想起些當(dāng)年的事情?!?p> 三人的年齡不大,哪怕是再怎么聰慧,也無法聽出景帝這句話里,蘊藏著的情感。
他們成長著的心靈里面,只感覺,此時的父皇,有些讓人心疼罷了。
老三平時最為跳脫,看到父皇不想細說,也不問,只是撒潑打滾的不要皇位。
贏弘被他逗笑了,寬厚的大手摩挲著他的頭發(fā):“你可真是機靈?!?p> “嘿嘿?!崩先A勤順勢抓住贏弘的手腕:“父皇,那你就讓兒臣和喜叔一樣,當(dāng)個閑王怎么樣?”
“閑王?”贏弘輕哼了一聲:“哪個閑???是貝賢,還是木閑啊?”
贏勤一愣,驚訝的看了一眼坐著的贏弘:“父皇,孩兒當(dāng)然想當(dāng)貝賢?!?p> 悄悄地瞟了他一眼,“但,孩兒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所以,孩兒,還是木閑吧?!?p> 贏弘用鼻腔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贏勤,轉(zhuǎn)身看向其他兩人。
“昊兒,羽兒你們兩個呢?也和贏勤想的一樣。”
“額……”贏昊、贏羽對視了一眼,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贏昊剛想開口,就聽見贏羽說道:“父皇,兒嘗讀我贏家家譜,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p> 贏弘一愣,臉上流露出好奇的神色:“那,羽兒就與父皇詳細說說?!?p> 贏羽瞅了贏弘幾眼,一咬牙:“父皇,兒發(fā)現(xiàn),皇者——短命!”
贏弘一皺眉,看了他們哥仨一眼:“你們,三人就是因為這個?”
“稟父皇,有一部分原因?!壁A昊直接答道。
“呵?!壁A弘輕笑一聲:“那,你們可知,始皇陛下留下的禾斗一書中,就存在長生之法?”
“長生?”三人同時驚呼出聲,呼吸粗重了些許。
老三贏勤咬了下舌尖,心中一定:“父皇,既有長生之法,始皇,為何還會死去?”
“長生之法極難。”贏弘搖頭:“據(jù)始皇記載,唯有科技發(fā)展到極高的層次才可以制作。”
“踏踏……”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出現(xiàn)在圖書館的外面,君邪眉頭一皺,心神從歷史中撤出。
看著面前涇渭分明的兩撥人,君邪一眼就分辨出了墨家和皇室。
不是經(jīng)驗亦或者別的什么神秘的的東西,實在是這兩撥人對立的太明顯了。
明顯到就連衣服都對立的那么整齊,一批為墨黑色,一批為玄黑色。
君邪隨意的用境界之力凝聚了一個紫金色的王座,慵懶的靠在上面。
“你們,是誰?”
兩名小隊長瞳孔一縮,墨家的首領(lǐng)向前一步。
“這個黑色的陰影是怎么回事?”
君邪瞅了他一眼,突兀的笑了一聲。
食指虛點著他的腦袋,“你,說話的語氣,讓我有些不喜?!?p> “噗嗤?!被适业男£犻L緊跟著笑了起來,對著怒視他的墨家子弟一擺手。
“墨承允,聽見沒有,連一個外人都覺得你們過分了!”
墨承允輕哼一聲:“劉嘉熙,我們過不過分,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著他憤怒的眼神,劉嘉熙聳了聳肩膀,對著君邪露出了一個委屈的神色。
好似再說:看見了吧,他們不是什么好人。
君邪斜瞟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心中還是對墨家泛起了幾分惡感。
墨承允讀出了君邪眼中的神色,面色變換不定,狠狠的瞪了劉嘉熙一眼。
劉嘉熙卻只是輕蔑一笑,連回答都欠奉。
雙眼緊緊的看著君邪,一拱手:“這位先生,在下也很好奇,您知道這些黑霧是怎么回事么?”
君邪眼簾輕啟,打量了幾人一眼:“知道啊,他們是我的手下?!?p> “什么?!”眾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劉嘉熙雙眼瞪大了一瞬,又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
看著君邪平靜的臉龐,語氣有些生硬:“敢問這位先生,您的手下要做什么?”
“嘛?!本拜p輕擺了下手,摩挲著下巴:“應(yīng)該,算是清潔吧?!?p> 劉嘉熙面色一暗,挺直身體,硬邦邦的說道:“我知道了,告辭!”
說罷,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人比了一個手勢,帶著眾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離去。
墨承允皺著眉頭,偷眼瞧了一下君邪。
心中暗道:“看來,此人很強,劉嘉熙那個小子屁都沒放一個就走,怕是……”
想到這,對著身后的人使了一個眼色,也不跟君邪打招呼,帶著眾人就要離去。
“哼!”君邪坐在王座上,突然冷哼了一聲:“我讓你們走了嗎?”
墨承允身影一頓,背對著君邪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快步向前,距離君邪十米左右的位置站定,猛地一鞠躬。
“額?!本拜p咦了一聲,嘴角抽搐了幾下,剛想開口,就看見一根半米長的弩箭向著自己飛來。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