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雪一臉八卦地看著傅晏霖,不禁感到驚奇,她可是從出生就認(rèn)識傅晏霖了,還是頭一次見他講這么肉麻的話。
沒錯,這已經(jīng)是他講過最肉麻的話了。
“那我豈不是得喊嫂嫂了?”
這回顏浣浣可忍不住插話了,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們還在相互了解的階段,還是叫我浣浣就可以了。”
“我看不一定哦,能讓我哥喜歡的人,你應(yīng)該跑不掉了?!?p> “祝福你們??!沒想到剛見面就聽見這么大的消息。”季鍶語也突然插了進來,“不好意思,我要失陪了,晏雪,我去趟洗手間?!?p> 傅晏雪興奮過頭,忘記了季鍶語還在旁邊,瞬間產(chǎn)生愧疚。
“我也去,一起吧?!闭f完,傅晏雪對傅晏霖?fù)]了揮手,“走啦?!?p> 傅晏霖點了點頭,等她們走遠,顏浣浣怯怯地示意傅晏霖到?jīng)]人的角落,順便拿了杯紅酒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后,馬上上頭,顏浣浣仰起泛紅的臉,“晏霖,不是說好了低調(diào)嗎?你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就這樣說出去了?!?p> “你只說不讓公司的人知道,晏雪是我的家人,她遲早要知道的?!?p> “其實,我不明白?!?p> “不明白什么?”
顏浣浣再次掃視了一周,確認(rèn)身邊沒有其他人才說道:
“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我的告白,不明白你明明可以有很多更好的選擇,卻讓這么普通的我撿了這么大個便宜,因為始終覺得不是屬于我的東西,所以放在身邊很不安心,總是擔(dān)心是假的,擔(dān)心隨時要失去,擔(dān)心自己陷了進去出不來?!?p> 傅晏霖認(rèn)真地思考著她說的每一個字,她說自己普通,可當(dāng)初吸引他的就是她作為普通人的自信,雖然當(dāng)時并沒有愛上她,只是欣賞她的勇氣。
或許他真的錯了嗎?
是因為他的自作主張害得她變得這么不自信了嗎?
“浣浣,對我來說,你從來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你是我喜歡的人,是我生命中最特別的人?!?p> 傅晏霖一字一句地說著,話便是一下一下地敲落在顏浣浣的心里。
這是他第二次說喜歡她。
她正要打算好聚好散,以免夜長夢多。畢竟不想讓期望落空的辦法就是不要有期望。
結(jié)果這時候他竟然說喜歡她?
她還以為,他對她的好,只是因為他負(fù)責(zé)任,既然選擇了和她在一起,就承擔(dān)起男朋友的責(zé)任,給她關(guān)懷。
顏浣浣以為,他對她的好都是出于責(zé)任心。
她怎么敢想他是喜歡她才這樣做的。
要說沒有觸動是假的,這才是顏浣浣想要聽見的答案,強忍著翻涌的心跳,問道,“可我什么也沒做,有什么可喜歡的?”
“你做你自己就好了,你要相信,你值得被喜歡。以后,我會慢慢講給你聽?!?p> 洗手間里。
季鍶語難過的不是傅晏霖有女朋友,而是她感覺到,顏浣浣這個女生的普通。
她一直將傅晏霖看得太高,總覺得世間沒有女子能夠和他相配,也想不出來他究竟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子,所以她便覺得他這樣優(yōu)秀的人,喜歡的女孩應(yīng)該至少有一樣拔尖的特長。
或是驚人的美貌令他怦然心動,或是超高的智慧令他眼前一亮,總之得有一件能折服世人的才華才能征服他吧。
而她所看見的顏浣浣卻沒有一絲出眾的才能。
殘忍地說,她只敢遠遠觀望的人,竟然會喜歡上一個連自己都不如的人。
突然間覺得他好像也并不是那么遙遠,也感到唏噓,就好像自己本來也能有機會的。
季鍶語只是太驚訝,畢竟能不能接受也不是她的事。
傅晏雪在一旁安慰道,“沒事,世界上那么多男人,干嘛非我哥不可?回頭我給你介紹幾個。”
宴會結(jié)束以后,傅晏霖將顏浣浣送回家。
顏浣浣還沉浸在他說的話里。
她有太多想問的了,他喜歡她什么?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為什么會喜歡她?
他說以后慢慢講給她聽,以后是多久以后?
她還是改不了患得患失的毛病,總是感到不安,才剛得到就先害怕失去。
傅晏霖回到家中,將近況告訴了孫博士。
孫博士很是欣慰,傅晏霖費盡周折總算如愿以償。
那一年傅晏霖榮登世界富豪榜首,決定出資私人贊助有夢想的人實現(xiàn)夢想,經(jīng)過重重選拔,選中了懷有一腔熱血的孫博士。
傅晏霖對孫博士的研究很感興趣。畢竟穿越時空這種東西,在那之前從來沒有人實現(xiàn)過。
他便當(dāng)是為了科研做貢獻,進行全力投資。
在時光機剛剛問世時,雖然已經(jīng)可以初步使用,但仍然在測試階段。作為感謝,孫博士提供了一個機會給傅晏霖,他可以任意選擇實驗者去到哪一個時間,替他記錄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傅晏霖原想,作為世界首富,他的人生很圓滿,沒有特別想回憶的過往了。
這時,樊升提醒他,顏浣浣的祭日要到了。
看著墻上的結(jié)婚照,傅晏霖突然想到她的生日,就決定讓實驗者去她出生那一年看看吧。
既然有一個機會留給他,那就去看看顏浣浣吧。
于是顏浣浣出生的那一年,從未來來了一位穿越者,暗中跟隨著她,記錄她的成長。
這樣的觀察一直在繼續(xù),直到傅晏霖也來了。
雖說傅晏霖過去沒有愛過顏浣浣,但畢竟是生活了9年的人,早就把她當(dāng)成至親,何況她的死,一度讓他很自責(zé),所以才讓人觀察她,試圖了解她。
大概是為了解開心中那點遺憾與愧疚。
這還是傅晏霖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地去了解顏浣浣,雖然已經(jīng)隔了一個時空。
到了傅晏霖晚年,顏浣浣也21了,成為了一名大人,也和傅晏霖第一次遇見她時差不多年紀(jì)。
傅晏霖在她死后并沒有再娶其他妻子,因為那時的他心目中,事業(yè)大過一切,正是因為不需要愛才能勉強讓一個聽話懂分寸,不求他愛,只是想天天看見他的臉的顏浣浣做他的妻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邁放大了孤獨,也可能是因為事業(yè)上太成功了,他再也沒有需要拼搏的理由,人就變得空虛了。
傅晏霖對顏浣浣的思念與愧疚也越來越重,他突然明白了愛是什么,在那一輩子他都沒有愛過她,也沒有保護好她,突然又有了想要回到過去彌補她愛她的沖動。
以傅晏霖當(dāng)時的年紀(jì),使用時光機穿越是不可能的事了,況且,為了防止別有用心的人擾亂時空秩序,所有穿越者都只能穿越到自己尚未出生的時間。
這樣就不會存在一個時空同時存在兩個自己的漏洞。
正好博士研究出一種新型記憶芯片,能將人的記憶情感毫無保留地植入到過去的自己身上。
但當(dāng)時這種芯片只有一個,下一個芯片恐怕還要等三年,傅晏霖知道第一個的不穩(wěn)定性,還是義無反顧地要使用這一次機會。
哪怕冒著死亡的危險。
因為不論成功與否,他都會在現(xiàn)時空死亡,在記憶被提取到芯片以后,他就會死亡,只不過成功了就能像重生一樣在過去擁有著未來的記憶與情感。
這種芯片沒有年齡要求,又是傅晏霖堅決的請求,博士才無奈答應(yīng)他。
因為傅晏霖將所有剩下的財產(chǎn)都捐作研究經(jīng)費,讓孫博士可以放心研究。
當(dāng)傅晏霖成功將記憶轉(zhuǎn)化,那么真正擁有記憶的他就會死去。
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年邁,不在意死不死的,便冒險一試。
為了來見她,他犧牲了原本的自己。
不過這種芯片需要每個月維護一次保持穩(wěn)定性,否則就會喪失記憶,最后變得癡呆。
其他副作用暫時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