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帝女身份遭知曉
師雅之聽父親對這丫頭語氣很是尊敬,她雖然不知道面前這個女孩是什么人物,但至少不敢對她再向先前任性的脾性了。
在修國,女子地位本就低下,越是還未出嫁的高官千金更不得隨意露面街頭,此為自甘墮落,恐家族被恥笑。
修雙卿也能體會師雅之的心情,幸得娘親對自己嚴(yán)厲,但從不逼自己學(xué)琴棋書畫,總是將自己當(dāng)男孩子養(yǎng),她若生在別處定像臨素華那樣各種要求舉止端莊了。
師書嵐向修雙卿賠笑了稍刻,便向身邊一齊趕來的仆從道:“還不快將小姐帶回房里去?!?p> “是……”
“慢!”修雙卿忙聲喝住,再對師雅之道:“你會不會玩葉子牌?”
師雅之不解:“什么是葉子牌?”
葉子牌是修雙卿從來在家經(jīng)常與伙伴一起玩的一種娛樂助興游戲,想來久居書香門第的大小姐是沒有碰過的,修雙卿便道:“改日我教教你?!?p> 師雅之想了想,開懷的笑著應(yīng)道:“好啊?!?p> 剛說完,她注意到父親嚴(yán)厲的目光,師雅之便端端正正的向修雙卿施了施禮,柔聲道:“……那便有勞姑娘了?!闭f完,后面如刀刃般銳利的目光這才減弱。
“不打緊,我在宮中也覺得無聊?!逼鋵嵭揠p卿的意思是想之后還有理由進師府。
修雙卿看向了師書嵐,莞爾笑道:“師大人可有空與我敘話了嗎?”
“有,自然有?!睅煏鴯挂嘈α诵?,向修雙卿展出請的姿勢請去前廳,待修雙卿向前廳走去,師書嵐向后瞥了一眼,示意仆人將小姐帶回去,下人們領(lǐng)命,亦做出請的姿勢請小姐回去了。
前廳內(nèi),下人為修雙卿奉上上好的嶺南藥茶,退去一旁后,修雙卿抿了一口,覺得比藥還苦,難以入喉,她裝著大人的模樣道:“好茶,好茶?!彪S后,緩緩放在了面前桌上,心中真不知爹爹與姜鏡奕都那么喜歡喝茶。
師書嵐疑惑,“言姑娘的身體……”
修雙卿淡淡的說:“我身體已經(jīng)幾欲復(fù)原?!?p> “下官那時真當(dāng)沒想到,言姑娘一介女流,竟敢勇于擋在陛下身前,真當(dāng)令人欽佩?!睅煏鴯苟苏淖谛揠p卿對面,似有所指的寒暄道,“聽聞那日陛下為殿下著急心切,若假以他人,定浮想聯(lián)翩了?!?p> 修雙卿輕輕笑道:“師大人的意思,雙卿一時未聽明白,可否再重復(fù)一邊?”
師書嵐道:“下官只是疑惑,殿下當(dāng)日自稱陛下妹妹,而陛下出自先長歌太后之下,殿下身世,后來又忽然出現(xiàn)在朝殿之上……來的有些突然古怪了些罷了。”
“那師大人的看法是,我是何人?”
“下官不知?!睅煏鴯刮⑽⒌拖骂^,“不過下官猜想,殿下是開國元城帝赤后之后吧?!?p> 修雙卿面容波瀾不驚,卻沉吟不語。
師書嵐似乎很滿意修雙卿這個表情,但平靜的說:“自城帝駕崩薨逝,先帝雖每日管理朝政,卻總是不盡如人意,不過兩年,體內(nèi)憂郁加重,愈加如此,更無心管理,幾近是任意它去,而又聽從先長孫丞相之言,便使得長孫丞相他越加膽大。柘帝繼位時,先幾年所諫之言本還有利國事,后期見柘帝性情溫良,竟就肆無忌憚起來。前些時候,長孫自崇竟還派人在路中插人想要滅我,殿下,若城帝還活著,為何他不回來?”
修雙卿目光縹緲的看著杯中青褐色的茶水,“師大人真是人老了,城帝他早就死了啊,還如何回來。”
師書嵐怔怔的,看著修雙卿,沒有說話。
修雙卿又道:“若僅憑我當(dāng)日稱自己為陛下的妹妹,便認(rèn)定我是城帝遺孤,恐有些荒謬了?!彼裏o聲輕笑,“我在清瀾客棧時說過,我只不過陛下的義妹。我當(dāng)日若不稱自己是陛下妹妹,你們會放過我身邊的近侍容昭嗎?我又怎會因此見到陛下?”
師書嵐依舊沒有搭話。
“卿卿如今輔佐現(xiàn)在的陛下,讓百姓不再受官府暴力侵害,過上祥和安定的日子,當(dāng)年先帝與城帝的好壞之事卿卿不愿再過了解?!?p> “殿下……”師書嵐無奈的喃喃道。
修雙卿提醒:“不要稱我殿下,我與陛下,只是君臣?!?p> “是?!睅煏鴯惯@才歸入主題,“渝城上的百姓自長孫自崇死后,只是稍有震驚,之后倒也過得如常,當(dāng)年官暴事件頓時幾乎銷聲匿跡,民聲也大多和順無異,只是對于言姑娘承襲丞相之人,不多。”
這是修雙卿意料之中的。
“不過其中也無人敢貿(mào)然出來說些什么,許是還沒有從長孫自崇殘虐暴戾的管制下適應(yīng)過來,不過言姑娘不必憂慮?!?p> “嗯?!毙揠p卿簡單的應(yīng)道,目光時不時向外瞟去,如果是按當(dāng)日風(fēng)伯所言,別玉真是師書嵐身邊的高手,她定得引他出來見見。
師書嵐見修雙卿這時看向窗外,以為修雙卿還在想先前他女兒的事情,說道:“言姑娘,下官小女確實被下官與她母親寵得頑皮了些,還請見諒?!?p> 修雙卿轉(zhuǎn)頭看向師書嵐,有些不解,她正想說沒事。空中忽然拂過一陣和風(fēng),將草壓低,修雙卿心中忽然明了一塊,道:“師家千金之事隨后再議。方才師大人說你在長孫自崇手里逃過一劫,可見手下身法可相當(dāng)了得,雙卿特想借師大人此人一用,不知可否?”
師書嵐微微訝異,忽然不明白修雙卿的意思。
修雙卿便將來意說道:“只因胡家命案一事,這件案子遲遲無法結(jié)案,雙卿甚是焦慮,如今懷疑西域的錦袍醫(yī)怪便是兇手,只怕錦袍醫(yī)怪功法了得,我手下招架不了,故說此話,不知師大可否將此人借雙卿兩天?!?p> “這……這……”師書嵐好像有些難言之隱。
修雙卿疑惑:“怎么?”
“也沒有什么?!睅煏鴯咕従彽溃爸皇窍鹿龠@個手下時常不聽話,有時候連我的話也不聽,若是錦袍醫(yī)怪,下官也曾聽過此人,性情尤是深邃古怪,怕是我這個手下到時也會招架不了……”
修雙卿微微沉思,還未說話。
二人身前不知何事出現(xiàn)了一名低頭跪地抱拳的青袍男子,聲音平靜而淡然的道:“師大人,別玉愿意前往?!?p> 修雙卿微微一怔,他便是那羊?qū)m棄徒別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