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氣得想拍桌子,想昭告天下,李小仟可是皇后和太子養(yǎng)大的!你們這群豬!
可到底心疼自己好不容易養(yǎng)得還算白皙年輕的手,最后沒有拍下去!
賢妃很不服氣地道:“姨媽,咱們要不要在后頭悄悄地點把火,推一把?”
太后白了她一眼,這個外甥女怎么教都教不乖,幾十年如一日的笨,笨得自己替她難過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太后想了想,這記白眼賢妃很難理會其中的意思,須得一一和她說清楚曲折才行,否則,她還不服氣!
太后的心不是一般的累啊。
“你是閑的?好好地你露什么馬腳?想讓胤舒那壞小子盯上咱們?”
賢妃噘起紅紅的櫻桃小嘴:“可就這么看著皇后娘娘得意?我這心里頭堵得慌!”
太后哼了一聲,不是不懂,賢妃和皇后爭了半輩子,不對,根本就是她單方面在爭,皇后根本理都不理賢妃,時至如今,賢妃還從來沒贏過一回呢!
真是慘淡啊!
在這個后宮里頭,景皇后從來沒有真正把任何女人當過對手!
“咱們吶,且隔岸觀火,只等坐收漁利,能省多少心力?!如今德妃翅膀硬了,心也膨脹了,想和皇后爭一爭高下。你這孩子,要不是你缺心眼,不然倒是可以給她們撥撥火,讓她們兩敗俱傷——所以呢,你還是安心看戲吧!這一次,奉國公府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這個要先倒嘍。”
太后的娘家如今不比從前,需要時間韜光養(yǎng)晦,從銀子到實力都經不起胡亂揮霍,想直接和帝后當面鑼對面鼓地硬碰是絕對不夠的。
賢妃幸災樂禍、不無鄙視地道:“姨媽,我不信奉國公有那本事!若是四皇子做的倒還有五分可能。您說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想劫殺李小仟?那丫頭雖然太欠收拾,可誰敢收拾她?那些人的腦子是不是提在別人手上的?您瞧瞧,二十個死士,砍瓜切菜一般,說滅就滅了,那丫頭還真是金貴!”
賢妃說著,心里又是一陣酸溜溜的!
她的二公主的陌刀手,都沒有李小仟的郡主親衛(wèi)強!
若是大公主容元的話也就算了,畢竟是皇帝的嫡長女,可李小仟不過是個郡主,她憑什么?!
太后見賢妃又眼紅上了,心下雖然也不是滋味,可她到底理智許多,意味深長地道:“這世上還有不可能的事?!那丫頭萬千寵愛于一身,動一動,天翻地覆都有可能!”
賢妃眼珠子都停了,半晌才道:“那您還幫著丹陽跟她搶夫婿?”
太后不禁氣笑了,賢妃的關注點永遠在無關緊要的地方:“你以為丹陽能有多大出息?她最多不過小打小鬧,膽子也只有巴掌大,能惹多大的麻煩?”
還有一層原因太后沒有說,狀元郎確實是個人才!
慈寧宮里,太后姨甥倆坐著說體己話,東宮這邊也忙碌得很。
刑蓮湖在外辦事回來,去順便去京兆府瞧過,便來稟報給太子:“殿下,那程青維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胤舒放下淮南道鹽案的奏折,淡漠地道:“用刑?!?p> 于是當晚,京兆府刑獄之中。
法漕參軍面對十來天都不曾吃好睡好的主犯、奉國公世子程青維道:“您可是細皮嫩肉,錦衣玉食的世子,皮肉之苦怕是沒吃過,估計也吃不了的!咱們今兒若是真的開動起來,便是和奉國公府肯定是不愉快到底了。您是不是合作點,大家面子上都好看?!?p> 獄卒們早將程青維帶到陰森森的刑房,刑房里火把通明,可令人打骨髓里感覺刺冷,里頭擺著十大酷刑的刑架和刑具,那上面血跡斑駁,甚至還掛著碎皮碎肉,氣味也難聞得讓人幾欲作嘔。
程青維卻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可那聲音到底再飛揚不起來了:“本世子還是那句話,本世子不過是聽人說起,李小仟不好相處,所以想會會她,教教她怎么做人而已。本世子對她并沒有惡意!”
“你這么不顧后果,枉稱世子!奉國公知道嗎?”刑蓮湖從陰影中走出來,身上肅殺之氣令法漕參軍都不由得渾身僵冷:“不必再跟他廢話,開始吧!”
用了五種刑具,審了一夜,還是沒招!
程青維被拖出刑房扔回牢房的時候,已經如同一塊擦抹過血跡的破布。
獄卒們的背上早沁出汗來,法漕參軍直搖頭,而刑蓮湖的英氣俊朗的臉冷得跟冰塊一般,向來堅定的眸子里全是嗜血般的殺意。
刑蓮湖照例到東宮書房回稟太子,胤舒只是輕蔑地哼了一聲,那個奉國公小世子居然能為柳德音那種女人做到這份上,到底圖個什么呢?!
他沉思半晌,抬起頭來時,俊美如星辰的眼睛望向李小仟之前送給他的東珠插瓶,眼中瞬間掠過一抹溫柔,嘴角含笑地道:“看看奉國公府還有沒有明白人,沒有的話,都不用留了?!?p> 刑蓮湖見狀,也朝那東珠插瓶看了一眼,果斷應了聲“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