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傳授醫(yī)術
家傳……古代真是麻煩,醫(yī)術還有什么家傳不家傳的。
鳳沅不悅,挑毛病道:“醫(yī)者父母心,總想更多的人得到醫(yī)治,能夠平安健康。沒聽說過醫(yī)術也要藏著掖著的,難不成他們以為,憑他們一家人數(shù),就可以救治天下百姓了?”
換個角度想,主子說得,也非全無道理,只是……
蓮蓉頓了良久,謹慎地左右視之,才小聲說道,“權勢斗爭,蘇族醫(yī)術得天獨厚,若外傳、人人盡知,蘇族還有何籌碼,在朝中立足?”
皇后姓蘇,她口中的蘇族,便是皇后的娘家。
說起權勢斗爭,鳳沅也不由正色,她入世尚淺,不曾經(jīng)歷太過宮闈斗爭。但她身為太子,日后也難免卷入這場爭斗中吧?
一個現(xiàn)代人,如何在古代生存呢?
見主子沉色,蓮蓉也跟著擔憂,寬慰道:“太子爺放心,有蘇族興盛一日,皇后娘娘一定會護您周全的?!?p> 總是靠人護著,算什么本事呢?
唯一靠得住的,就是自己,而靠自己的第一步,就是把醫(yī)館開起來。畢竟,得人心者,得天下!
想至此處,鳳沅抓住蓮蓉的手,眼神真摯:“我身邊可信之人,少之又少,唯有你和絕塵可以幫我打理以后的醫(yī)館。內科,絕塵已經(jīng)著手了;你若害怕,便學外科吧!”
蘇族是內科醫(yī)圣世家,外科自然不算家傳的醫(yī)術了。
一聽絕塵已經(jīng)著手內科,蓮蓉微微一驚:“他怎敢學主子的家傳醫(yī)術呀?”
鳳沅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語氣更是真摯:“我信得過你們,才將醫(yī)術傳授,也希望你們信得過我,只要有我一日,一定保你們平安。內科醫(yī)術,或許有家傳的一部分,但外科,并非家傳,你可以放心學習。”
一面擔心學了醫(yī)術,皇后娘娘會怪罪,一面又被主子的話感動,蓮蓉思前想后,還是點了點頭:“謹遵主子吩咐。”
鳳沅點了點頭,滿意一笑:“外科醫(yī)術,最常用的便是傷口處理,我從頭開始教,將消毒、消炎、包扎一步步都教給你?!?p> 說著,打開柜門,將一早放在里頭的工具、藥品都拿了出來。
瞧著一桌子的新奇玩意,連剪刀都是沒見過的材質,蓮蓉驚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主子,這些是?”
“這是剪刀、紗布、酒精、棉棒……”鳳沅耐心地一一介紹,先介紹了名字,又介紹了各自的作用,最后拿起一盒消炎藥,“這是我最常用的一種消炎藥,可以內服,也可以研磨成粉末狀,灑在傷口上。”
消炎藥?
蓮蓉懵懵懂懂地向那盒西藥看去,左看看,右看看,雖然認識上面的字,卻沒法將它們看成一個詞。
“還有這個?!兵P沅又拿出另一盒消炎藥,又介紹道,“這叫左氧氟沙星,另一盒叫做頭孢呋辛酯,都是我最常用的消炎藥,每個盒子里都有說明書,你細看,最好能背誦下來。”
幸好這個世界的文字,與二十一世紀的簡化字一樣,不然他們看不懂說明書,又是一大麻煩事。
雖然沒有學過醫(yī),但蓮蓉也認識一些藥物,畢竟跟在鳳沅身邊十幾年,自認是個抓藥的小能手。但這左氧氟沙星、頭孢呋辛酯,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連裝藥的盒子,亦是十分新奇。
蓮蓉細細端詳著,即便習慣了謹小慎微、不該問的別問,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主子,這些東西,都是哪里來的?”
早料到她會這么問,鳳沅也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都是我自制的,但要絕對保密。日后對外醫(yī)治,只許拿藥丸出來,不許將盒子或者說明書示于他人,對藥品的名字也要守口如瓶?!?p> 此事自然是絕對機密,蓮蓉明白地點點頭,又笑著揭穿:“主子方才還大義凜然,說醫(yī)術何必藏著掖著,如今自己也要對外保密了?!?p> 鳳沅一聽,只覺心里一堵,這丫頭,她只是怕藥房空間的事暴露了,又不是怕醫(yī)術外傳,能相提并論么?
鳳沅無奈,只好學著她的話,回道:“不是你說權勢斗爭,不能外傳么,若人人盡知,我還如何在朝中立足?”
聽似主子明白了,蓮蓉跟著一笑:“主子信得過奴婢,奴婢一定保密醫(yī)術藥品,忠心輔佐主子大業(yè)!”
鳳沅點頭一笑,又取出一本外科的醫(yī)術:“你先熟悉一下醫(yī)具和藥品,再研讀這本書的第一章和第二章,第一章便是介紹傷口處理的,第二章算是一個預習,看不懂也先看著,我下次教你。”
“是?!鄙徣貞艘宦?,雙手接過醫(yī)術,翻到了第一章。
雖說文字相同,但白話文終究與古文有些出入,蓮蓉閱讀白話醫(yī)書,自然有些困難。好在這丫頭聰慧,能通過自己的方法,理解白話的意思,又肯下功夫,努力背誦醫(yī)書的知識點。
正學著,便聽一陣敲門聲:“沅兒,是我?!?p> “你只顧學著,我去開門?!兵P沅吩咐一句,便走出臥房,到了前廳,開了門,“雨兒?”
她早打聽清楚,這具身體對阮沐雨的稱呼,因此喚其雨兒。
好似看出了鳳沅的臥房不方便她進,阮沐雨并沒有硬闖,而是轉言問道:“一月不見了,去花園逛逛,說說話?”
“好?!兵P沅點了點頭,跟著她,去了阮府的小花園。
月色正好,梨花競相開放,一進花園,便是一陣清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沅兒,我細細想了一件事?!比钽逵晁剂恐镁貌耪f了一句話。
看出她好像有要事想說,鳳沅亦是正色:“何事?”
“沅兒,我不愿瞞你。上個月,我離京之前,經(jīng)過爹爹的房間,恰巧聽見里頭的聲音,爹爹與一名男子,似乎在密謀一次暗殺。下午,我去你房中找你,又聽蓮蓉說,你十幾日前遭了暗殺,我仔細一想,應該與我爹爹的密謀有關?!比钽逵晏拐\道。
如此聽來,右相也可能參與了儲君之爭?
自然了,景族、千夜族、洛族、阮族四股勢力四足鼎立,儲位之爭,自然少不了他們的參與。
鳳沅仔細聽著,臉色漸冷:“那你,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