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宋廉如往常一樣，全力修煉一遍鍛體訣，感受那微不可察的進步，以及從肌膚毛孔排出體外的雜質。
沖洗一遍、換上整潔的練功服，然后從容不迫地向食堂走去。
“早，宋廉！”在一樓轉角處遇見了神情輕松的劉明釗，不知道是碰巧，還是特地在這里等。
“早，明釗，一起吧！”宋廉微笑回應。
“嗯?！?p> 兩人并肩向食堂走去，一路閑聊、說笑，對今日的比武，滿含期待。
對他們來說，將武技運用于實戰(zhàn)，今日才剛剛開始！
平時在演武場，關系比較好的學員之間也有過切磋，但那時武技修煉得還不嫻熟，擔心無謂誤傷，不太可能全力以赴，所以跟真正的實戰(zhàn)有比較大的差距。
想了想，宋廉問了一個他一直感到困惑的問題：“明釗，我想請教一下，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p> “問吧，沒事兒！”劉明釗雖然寡言近乎木訥，與宋廉不曾有過深入的交流，但一直將宋廉當做努力的目標，加上昨晚宋廉剛幫了他一個大忙，更是心中充滿感激。
“據我所知，你似乎并不太缺初級靈液，而且修煉也從不偷懶，可從上學期末到現(xiàn)在，兩個多月時間，幾乎都沒什么進步，為什么？”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
劉明釗有點奇怪地解釋道：“剛開始，對這個問題，我也感到困惑，所以請教過冉老師。她說，所謂初級靈液適合四階、五階，并不是靜態(tài)的、一成不變的。
“比如五階的時候，對真正的天才來說，服用初級靈液，依然效果顯著；但對天賦略差的人來說，越接近六階，效果就越不明顯，直至龜速。
“象我這樣的，若沒有中級靈液，想要從五階后期突破至六階，需要長期的水磨功夫。
“也許你不知道，我們班的許多富家子弟，一入五階就穿插著用中級靈液了，效果你也看到了。我甚至認為，能用初級靈液這么快升入六階的，全班唯獨你一人而已?！?p> 宋廉知道，自己想岔了。
自己能靠初級靈液艱難突破至六階，那是因為自己擁有完整版鍛體訣，將劉明釗等人從第十五式修煉至第十六式的艱難跨越，分拆成了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三式來修煉，所以輕松了不少。
真正說起來，自己的天賦未必比劉明釗他們強多少。
但劉明釗的回答并非沒有意義。
它給自己提了個醒，一旦發(fā)現(xiàn)進步緩慢，只要條件許可，就得換更高級的修煉靈液、更高級的食材，以保持快速進階的態(tài)勢。
難怪進入五階后，劉明釗、林鴻被不少人超過，這不是天賦和勤勉的競爭，而是初級靈液和中級靈液的競爭，結果可想而知。
還好，他們應該也很快就能用上中級靈液，否則只能憋屈地輸在起跑線上，泯然眾人矣。
武者修煉，唯有時間浪費不起??！
宋廉沒有多說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謝謝，很少見到你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不用擔心，一切都會變好?！?p> “但愿吧！”劉明釗又恢復沉默寡言狀態(tài)。
…
八點半之后，比武臺旁聚集的學員，漸漸密集起來。
不但二年級全員到齊，三年級學長、一年級新生也來了不少。
宋廉、任若冰、林鴻、劉明釗、林云英五人聚在一起，邊隨意地聊著天，邊觀察現(xiàn)場情形。他們發(fā)現(xiàn)許多三年級學員，看向二年級學弟時，眼睛如鷹隼般透著銳利和貪婪。
更有不少圍在李霆、邱云鵬、顧志明身邊的學員，眼睛一直往宋廉他們這邊掃，有圖謀不軌之嫌。
很快，南士齊老師和冉慕晴老師并肩而至。
冉慕晴躍上比武臺，開始冉慕晴式的開場白：“今天天朗氣清、天氣極好！我很欣慰，比武挑戰(zhàn)賽，不但二年級的學員來了，三年級和一年級也幾乎全員出席?！?p> 說到這里，她故意轉向一年級學員集中的方向，嚴肅地說道：“等下也歡迎你們提出挑戰(zhàn)！”
“哈，哈，哈……”冉慕晴的話，引起一陣善意的笑聲。讓一群三階、四階菜鳥，來挑戰(zhàn)學過武技的中高階學長，虧她想得出來。
冉慕晴等笑聲稍歇，平伸雙手，向下壓了壓，至臺下鴉雀無聲，繼續(xù)道：“從今天開始，挑戰(zhàn)賽每天舉行，直至六縣中期比武結束。
“裁判由我和南士齊老師輪流擔任，今天輪我當裁判。不過正式挑戰(zhàn)之前，我要宣布一條補充規(guī)則。
“考慮到二年級學員沒有任何實戰(zhàn)經驗，為了給他們留下一些適應的時間，第一個月的挑戰(zhàn)賽，三年級學員挑戰(zhàn)二年級的，越階挑戰(zhàn)不得拒絕，同階挑戰(zhàn)可以拒絕；
“一個月之后完全放開，三年級學員的同階挑戰(zhàn)也不可拒絕。而且，挑戰(zhàn)的彩頭，不拘泥于200元，只要是自覺自愿即可?！?p> 劉明釗悄悄捏了捏口袋中的內部挑戰(zhàn)申請表，看向任若冰、宋廉，二者皆搖了搖頭。
既然規(guī)則改了，就不應該再取巧。如果連人家的越階挑戰(zhàn)都不敢接受，恐怕就真成笑話了。
“我挑戰(zhàn)宋廉！”
三年級學員中，第一時間響起一個挑戰(zhàn)聲。
“好！”冉慕晴要的就是這種氛圍，自然不會拒絕，“報上你的姓名、階位！”
“周忠、五階！”
冉慕晴稍微在腦袋中過了一下，沒有這個名字的印象，應該就是了。
如今的三年級學員，七階只有一個，六階和四階也是少數，大部分都是五階。為了當好裁判，她之前特地將四階、六階、七階學員的名字都記住了。
“周忠學員，五階，合乎規(guī)則！宋廉沒有異議吧？”
“沒有！”
“那就上來吧！”
冉慕晴話音剛落，臺下一陣喧鬧，各種加油、起哄之聲此起彼伏；有善意的，也有惡意，有支持宋廉的，也有支持周忠的，甚至有希望趁機撈點外快的。
“周忠加油！”
“加彩頭！”
“我賭周忠贏，誰愿意坐莊？”
“干翻周忠！”
“揍扁菜鳥！”……
冉慕晴見狀，趕緊在臺上補充了一句：“觀眾不準參賭！除參加比武的當事人之間可以有彩頭外，任何其他人參與賭博，都將受到嚴懲！”
開玩笑，若放開觀眾賭博，在利益的驅動下，比武臺上就有可能假打！這種與比武初衷背道而馳的結果，絕對不是冉慕晴想要的！
臺下喊賭的人，馬上無聲無息了。
而所有與宋廉關系處得近的學員，都略帶擔憂地看著他。
今天，他必須以一個沒有任何實戰(zhàn)經驗的菜鳥之身，迎戰(zhàn)今生第一個飽含敵意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