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如景云縣一般,東陽縣、廣元縣、豐寧縣、霍縣四縣的參賽選手,不約而同地選擇在同一天向岐山縣出發(fā)。
五縣之中,東陽縣離岐山縣最近,開車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原本6月30日、甚至7月1日清晨出發(fā)都來得及,不過他們卻毅然決然地選擇在這一天出發(fā)!
原因無他,只為顯擺!
之前,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墊底三屆了,本屆選手的實力若與往年相當,他們鐵定會在7月1日出發(fā)!
可這一屆,他們卻擁有了單海東,一個足以讓他們揚眉吐氣的真正天才!
校車內(nèi)。
同樣是兩個老師帶隊,一個青年男子,一個中年婦女。
“王老師,大師兄會奪冠嗎?”一個頭發(fā)微黃的女學員,問身邊的中年女教師。
由于一直以來,單海東的實力都遙遙領(lǐng)先,所以同班同學略帶恭敬地給他起了個獨享的稱呼——“大師兄”,從不直呼其名或稱“同學”。
而這個稱呼,受到老師和單海東本人的一致認可!
聞言,王老師不自覺地坐直了腰,下巴微微揚起,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應該會吧!”
旁邊的青年老師更是直接:“我們就是奔著冠軍去的!”
其他四個參賽選手,不約而同地看向大師兄。
而后者,卻神情漠然地看向窗外,仿佛車內(nèi)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與往常一樣,他懶得跟這些蕓蕓眾生交流。
…
對本次比賽信心十足的,還有廣元縣。
略過兩個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老師、在開車的司機,廣元縣的五個參賽選手聊得興奮且熱烈。
一個女學員將雜志卷成話筒模樣,伸到左側(cè)一個男學員面前,脆聲問道:“請問高原同學,作為天才選手、第七十七屆六縣中期比武的偉大經(jīng)歷者,您認為我們廣元縣此次能更進一步嗎?”
高原搖了搖頭:“我認為夠嗆!”
“卡!”女學員朝兩人面前不存在的攝像機打了個手勢,放下“話筒”,側(cè)頭說道:
“高原同學,我們正在進行電視直播,麻煩你不要什么話都往外蹦,行么?
“你要充分顧及全校師生的感受,照顧到全縣人民的心情,還有此時正坐在電視機前,你老父親脆弱的心臟!重來!”
“嘣!”高原隨手一指彈在她腦門上,笑罵道:“李小鈴,我警告你,我父親還很年輕、心臟無比強壯,以后再敢亂說,小心我揍你!”
下一刻,李小鈴馬上舔著臉,問道:“那你爺爺呢,心臟脆弱嗎?”
“你爺爺心臟才脆弱!”高原臉都黑了,擼起袖子就準備揍她!
李小鈴縮了縮腦袋,將雜質(zhì)卷成的話筒,伸向后座的一個學員:“丁達同學,丁達同學,此時,您的同班第一天才——高原正在場上比武,作為他的好朋友、好鄰居、好伙伴,您對他肯定非常了解,您認為他在此次大比武中有奪冠的可能嗎?”
“咳,咳!”丁達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jīng)地胡扯:“高原同學雖然號稱廣元縣五百年來第一天才,但我個人認為,確實夠嗆!我偷偷給你爆個獨家黑料——”
說罷,將右手搭在前額,鬼鬼祟祟左看右看了一圈,用僅夠所有人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我昨天還揍了他一次,你不知道啊,當時他捂著被我踢疼的屁股,一直求饒!”
“真的求饒了?”李小鈴好奇道。
“真的!你想啊,他雖然號稱第一天才,但畢竟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被打痛了,求饒也很正常,對吧?”丁達分析道。
“可您不是說,他是第一天才嗎?怎么反被您打了,您說的是真話?”李小鈴假裝疑惑道。
“人有失誤、馬有失蹄,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存在著偶然性。我以人格保證,我校第一天才高原的心,是玻璃做的!”丁達朝自己比了比大拇指,露出潔白的牙齒,面容親和而真誠:“整個廣元縣人民都知道,我丁達的人格,鋼鋼的!”
高原“惱羞成怒”道:“你們倆給我等著,下車后看我不打斷你們狗腿,讓你們參加不了比武!”
丁達摸摸大腿,一臉震驚:“高童鞋,虧我們一直以來,都義無反顧、全心全意將你捧為第一天才,你居然威脅要這么兇殘地對待我們,真不怕遭雷劈嗎?”
高原無語。
他只是拳腳厲害點,嘴炮絕對趕不上他們倆的一唱一和。
加上平日里為人寬厚,從來不曾仗著實力高就欺負同學,所以每次比武輸了之后,都有同學以“口才”從他身上找平衡。
久而久之,同班學員就以他為目標,編出了各種段子,讓他也真是無語。
…
岐山縣校長辦公室。
韋正遠校長,作為此次比武的東道主,將相關(guān)的責任人再次召集起來,確認比武的準備事宜。
“各校的參賽選手和帶隊老師,估計在來的路上了。接待工作和后天比武流程,都準備得怎么樣了?”韋正遠問道。
一個中年男子恭聲回答道:“接待工作沒問題。此時此刻,我們已在大門口安排了接待老師。
“為了比賽方便,我們經(jīng)過討論,決定將他們統(tǒng)一安置到離學校最近的湖明酒店內(nèi)。
“那里,設(shè)施較新,服務(wù)較好,位置較近,離本校走路不到五分鐘,我們已經(jīng)給每個學校都訂了7個單間。
“這幾天,縣警察局長,會親自帶領(lǐng)一批干警常駐酒店,直至比賽結(jié)束,以保安全無虞!
“等各校專車開到,接待老師會直接帶他們?nèi)ゾ频?。如果安頓后,有提出要參觀我校、參觀比武場地的,我們也會統(tǒng)一安排!”
韋正遠微微點了點頭,轉(zhuǎn)向一個慈眉善目的五十來歲男子,問道:“鄭副校長,比賽流程呢?”
鄭副校長道:“沒問題!場地、裁判都準備好了?!?p> 韋正遠鄭重交代道:“其他的都還在其次,我們作為東道主,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任何人懷疑比武的公正!”
“不會的,校長!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東道主了?!编嵏毙iL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看正事基本談完,二年級的班主任略顯拘謹?shù)貑柕溃骸靶iL,您知道其他校參賽選手中,有沒有值得關(guān)注的天才?”
各校老師之間,平時基本沒有相互交流的機會,所以對各校對手的消息可以說一無所知。
韋正遠搖了搖頭道:“其他學校我也不知道。只是上個月碰到東陽縣武道中學的校長,他似乎對一個叫單海東的天才學員破有信心,聽他語氣,應該有六階巔峰的勢力,不知道這個月有沒有進入七階?”
“嘶!”二年級的武技老師驚訝道:“真的假的?那不是會對我校的魏承杰構(gòu)成威脅?”
韋正遠肅然道:“不可輕敵!其他學校未必就沒有隱藏的底牌。我們提議本屆比武的獎勵翻倍,其他學校幾乎不約而同地同意了,我想其中并非無因,恐怕每個學校都出了一個兩個天才吧,聽說不少學校還加大了培養(yǎng)的力度!”
“是!我一定告誡參賽的學員。”二年級班主任恭敬地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