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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劍斬乾坤

第四十章 遷徙

傲劍斬乾坤 神墨子 2326 2019-04-02 21:18:57

  漢唐勵精圖治,國富民強,鄰國多是依附或結(jié)誼,周邊也有幾個強國,時不時發(fā)生摩擦,其中最為頻繁的便是北邊古爾丹國,這國家信奉巫術(shù)與武力,整體國風(fēng)彪悍好戰(zhàn),與漢唐邊境隔三差五發(fā)生沖突,其國第一猛將蕭半山,屢次率軍來襲,皆被漢唐大將曹源擊退,二人年過不惑才棋逢對手,十余年交鋒三十次各有輸贏平分秋色,但就在不久前“銀山大戰(zhàn)”,曹源戰(zhàn)死,漢唐軍大敗,蕭半山本改趁著大好時機破開漢唐國門,但卻因為古爾丹國王的不信任被命回國,削其軍銜,剝其家產(chǎn),一代名將最后沒落。而漢唐借此機會重新部署戰(zhàn)線,發(fā)動奇襲奪回了邊關(guān),雖是損兵折將但疆土方寸未失,蕭半山也被扒了軍權(quán),兩國交鋒算是平手,但朝廷里是風(fēng)云變幻,曹源的戰(zhàn)死,讓對立的權(quán)臣們找到了久違的機會,原本陣營的官員各個危難,所謂一將戰(zhàn)死一方有難,不但適用于人民百姓,也同樣適用于朝堂之上,很多原和曹源同一戰(zhàn)線的見形勢不妙,性命不保便紛紛辭官還鄉(xiāng),以求保命,當(dāng)中便有正六品上官昭武校尉朱棠。

  朱家原是讀書人,代代做著小文官,直到出了朱棠這么個能文能武的人才,投了曹源的門下出可領(lǐng)兵打仗,安可后方協(xié)調(diào),畢竟也是個讀書人,朝堂之上也是能言善道,為曹源的陣營提供最有力的支持,此番曹源戰(zhàn)死,靠山?jīng)]了,也知自己必受牽連,事不宜遲,立刻辭官舉家遷徙。

  全家上下二十余人人,快馬加鞭出了京城,走到城門,朱棠回頭,滿是不舍與無奈,自己年過不惑,終是從這金碧輝煌的天子腳下離開,又看看全家老小,即是可悲也是可喜,雖心中不甘但大勢已去,無奈嘆息,嘴上又笑出來。

  高夫人見他如此,上前安慰道:“老爺無需留念,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過過悠哉日子也是美妙!”

  平日里于家中,朱棠忙于政務(wù),家中上下皆由妻子高夫人操持,大小事務(wù)安排的僅僅有條,雖不是絕色美人,但久看不膩,年近四十卻韻味酵釀。

  朱棠不愿委曲求全,榮華富貴也都是過眼云煙,只不過虧了自己這顆赤子心,未保妻兒,只得是人前掛個逍遙名。

  “夫人委屈你了!”朱棠輕聲說道,而后微笑著注視高夫人,眼中含情,心中酸楚。

  高夫人莞爾嬌羞,“常伴老爺左右便是天大福份,何來委屈!”

  二人深情凝視,借著黎明的微弱光亮快馬加鞭,高夫人回到馬車之中,十四歲的兒子朱若庭,九歲的女兒朱婧之都在睡夢之中,未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天未亮一家人便出發(fā),倆孩子天真浪漫,不知人情世故,前些日聽聞要去鳥語花香之地常住,興奮的手舞足蹈,高夫人看著孩子,輕輕理理衣被,目光慈柔,朝中權(quán)臣勢同水火,夫君昔日樹敵太多,在京城兇險出京城也兇險,無可奈何,朱棠不曾透露過形勢的只言片語,但高夫人心中明了,生死亦是天命即來則安,只是怕苦了孩兒,前途坎坷禍福難料,想到這,不禁眼中泛淚,默默拭去。

  行了一個時辰,車馬顛簸,兒子朱若庭便醒了,見著母親深情注視自己,笑了起來問道:“娘親,看著我干嘛?”

  高夫人笑道:“看你睡覺有沒有說夢話!”言語之中寵溺滿溢。

  朱若庭天資聰穎,讀書習(xí)武兩不誤,雖然未曾世事,但這次全家遷徙之事,他察覺當(dāng)中有因,一直想問,但朱棠平日少言寡語,嚴厲不阿,父子長期缺乏交流,也就沒有開口,還未來及與母親詳談,就已經(jīng)動身。

  眼下無旁人,便問道:“娘親,為何我們走的這么急?”

  高夫人溫柔說道:“因為急著走,怕晚了會出意外。”

  其實,發(fā)生了什么事雖然不知道,但朱若庭心中大概猜到,雖十四,但已經(jīng)對世事有些了解,只是這壓抑氣氛對他而言有點重,隱約有些不祥的感覺。

  車馬一路向東,朝著大將軍袁戎的封地前進,袁戎乃是和曹源并駕齊驅(qū)的大將,戰(zhàn)功赫赫,并且也是十分欣賞朱棠的才華,早有拉攏他入伙的意思,曹源戰(zhàn)死,投到袁戎帳下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最安全的,全力趕路大約七日便可到達袁戎所在之城“六安”。

  雖已經(jīng)在路上,朱棠心中卻遲遲放心不下,辭官,出城,一切過于順利,反而心中犯毛。朝中分為兩派,一派以曹源為首的主張追求和平發(fā)展不希望大動干戈的和派,另一派則是以司徒伯倫為首的野心派,求戰(zhàn)求擴求封王。

  朱棠在朝堂上只是六品,有資格面見圣上的百官之中,就是個不入眼的小官,雖然在他心里認為司徒伯倫不會對他這種已經(jīng)起不到威脅的角色動手,但這種事沒有人可以保證,司徒伯倫激進兇狠,只要眉頭稍皺這恐怕也是全家不保。容不得半點僥幸,唯一能保他平安的只有在東邊擁有自己封地的將軍袁戎。

  邊趕路,還不停安排人注意后方可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此番走的便是驛站如星的官道,自己并未犯錯,若是有人想下毒手,這官道上也不敢輕舉妄動。正行著,兒子朱若庭騎著馬過來,朱棠見他,眉頭一皺,問道:“怎么不呆在車里?”

  “爹!孩兒覺得,我們走官道不妥!”朱若庭說道,眼神卻不敢直視自己的父親。

  朱棠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問道:“為什么?”

  “官道過于招搖,若有仇家敵在明我在暗,若是串通一氣,我們很危險!”朱若庭說的鄭重其事。

  朱棠突然轉(zhuǎn)頭盯著自己的孩子,并不是覺得他說的對,而是眼前這個十四歲的少年竟讓他有驚訝陌生之感,仔細打量著他,似乎從未有過與他促膝長談的經(jīng)歷,換作以前會直接一語打發(fā)自己的兒子,唯獨今天他猛的覺得自己的孩子長大了,破天荒的說道:“并非官道安全,只是官道比起人煙稀少的小路相對更安全!”

  朱若庭愣住,恍然大悟,“父親說的對!”

  聽得兒子這句話,朱棠竟然笑了起來,朱若庭被父親這笑容所驚,從記事起,父親不茍言笑,對他嚴厲讀書習(xí)武從未有過一絲縱容,話語零星,更是從未展過笑容。

  “你能想到官道有危險,已經(jīng)很警覺!不錯!”朱棠柔聲道:“等到了六安,為父就有時間和你好好聊聊了!”

  “爹!”朱若庭只吐出這么個字,但心中如翻江倒海般狂喜。

  “告訴他們,下個驛站,我們休息一個時辰!今晚連夜趕路!”朱棠對著兒子說道。

  朱若庭領(lǐng)命,內(nèi)心竊喜的去傳話。高夫人在馬車里看到父子倆難得的對話竟是這么和睦,心里道:“辭官也不一定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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