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杏花再次沖上來之前,文大福驚惶地指著江小魚嘶聲吼道。
“孩他娘,孩他娘,不是我,是她,是這個(gè)小賤人脫了衣服勾引我的,都是她,都是她!”
江杏花要落在文大福身上的拳頭停了一瞬,轉(zhuǎn)頭,怒目瞪向江小魚。
“呵……呵呵……”
江小魚的嘴角掀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眼中空洞得沒有一絲光亮,似一抹無所畏懼的幽魂,冰碴子般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冷幽幽的看著兩人。
江小魚緩緩從床上站起身,就那么赤條條地站在兩人跟前……
枯槁破敗的身子上,新舊交錯(cuò)的傷痕宛如一個(gè)個(gè)張著血盆大口的魔鬼。
稻草似的枯黃頭發(fā),散亂不堪,隱隱綽綽遮住了大半張臉。
昏黃的燈光印照下,宛如厲鬼般讓人恐慌。
恐慌如潮水般從心底深處往上涌來,仿佛黑暗中有無數(shù)張牙舞爪的厲鬼爬了出來,江杏花和文大福的后背霎時(shí)被冷汗浸濕了。
兩人哆哆嗦嗦,不自覺抱在了一起:“你,你……”
“孩,孩他娘,她,她怎么了?”
文大??謶值匮柿搜士谒?,這死丫頭,莫不是中邪了,這涼幽幽冷冰冰的眼神……
讓人后脊背一陣陣發(fā)涼!
“哼!裝神弄鬼!”
小賤人膽子肥了,敢裝神弄鬼嚇唬她。
江杏花怒火蹭蹭蹭燃燒,一把將文大福推得跌坐在地上,沖上去一把薅住江小魚所剩不多的頭發(fā),就把人撂倒在地上。
果然,小賤人還是小賤人,就算裝神弄鬼又能怎么樣,還不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跟老娘斗,你還嫩了點(diǎn)!
江杏花還來不及把緊繃起來的這口氣徹底松到底。
“?。。。。?!”
凄厲得讓人毛骨悚然的沙啞叫聲,自江小魚口中乍然飆出。
江杏花和文大福又嚇了個(gè)哆嗦。
回過神來的江杏花,怒火快要化成實(shí)質(zhì)。
“小賤種,你還敢作妖,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在江杏花看不見地角落,江小魚冷冷一笑。
江杏花擼了袖子沖上去,抱住江小魚如枯樹枝般的腰肢,就狠狠朝后砸去。
身子飛出去的一霎那,江小魚用盡了全部力氣,硬生生將身子扭動(dòng)得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桌角的昏黃油燈被江小魚使勁一揮,直直朝著江杏花的面門砸去。
“啊?。?!小賤人!”
江杏花驚叫著,跳著腳連連朝后躲避,模樣滑稽得像個(gè)小丑。
油燈掉到了地上,剛巧掉在了碎布頭上,火苗一下就躥了起來。
“你你你!你找死,我成全你!”
江杏花氣急敗壞指著江小魚,話落,破敗的屋門突然傳來了清脆的落鎖聲。
江杏花和文大福還沒反應(yīng)過來,江小魚先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文大福和江杏花再也不能淡定了,也顧不上江小魚了,快步跑到門邊,兩人瘋狂的,不住地拉扯拍打著門。
“哪個(gè)挨千刀砍腦殼的把老娘門鎖住了,快來人,快來人啊……兒啊,星兒,你在哪,快來給娘把門打開!”
“爹,娘,兒子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