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雖仍舊,其意已淡,所以我的心不再被固守在某一個地方,而是隨人的漂泊四處安家。
天大地大,四海皆可為家。心懷天下,則家擁天下之大。我的家園即為這華夏遼闊大地,亦或海外,乃至整個世界。
一個家由家庭成員構成,不管它是否完整,只有有家庭成員在,這個家才有一絲溫度存在。即便手握榮華富貴,坐享人間極奢,若空蕩別墅里只有自己一人,那他依舊存在著漂泊無依的孤獨感,不會夜夜安眠。
人在俗世,人言可畏,常常身不由己。四海為家,不過再普遍不過,但最讓他牽掛的不是工資的富裕,而是這筆工資的用處,或者為在家照看老人的媳婦兒,或者為了養(yǎng)育自己的后代,總之為了他心中的那個牽掛,哪怕這工作再苦再累,惹人不屑,他也愿意去做,即便自己受傷,也不會抱怨,而是堅強孤獨的忍下來。
所以,在我的腦海里,我的家園不再被我的出生地,成長地局限,而是跳出了三晉大地,放眼世界。父在深山采礦,即礦為家;母在村落數(shù)尺舞臺演出,那舞臺周遭即為家;兄入贅之地,即嫂屋為家。無論親人,朋友,同學,他在之地,皆可為家。既然注定漂泊闖蕩,就不在乎會生活某個陌生的地方,我只在乎,這個地方是不是有值得我停留的理由。
社會由無數(shù)個人組成,生活在社會里,就注定要與各種人打交道。性格使然,直來直去,大大咧咧,很容易相信別人。也正是這樣,我覺得只要有值得我深交的朋友所在的地方,何處不可為家呢。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心早已認定其人,總覺得離散是一件極其難過的事。朋友就像棋盤上黑黑白白的棋子,是有限的,可落子不由人,注定不能抱團。既然能力有限,不能左右,索性就祈福他們全部身體健康,事業(yè)有成吧,就在那一地駐留著,安居樂業(yè)就好。
我不在乎漂泊的人生,四處游歷,增長履歷,賞沿路風花雪月,吟詠斷句殘篇,如此安好。天大地大,我友便分布在那一城,那一村,那里飽含我對故友的思念,我思念飛絮所落之地,就是我的家。
與我有著密切關系的人,他們的一言一行,或多或少都牽動著我的思緒。就將家安在那最難琢磨的人心上,或為快樂,或為失落,是為生活,名為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