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余歡排練結(jié)束,正準備和部門里一些玩得比較好的女生一起去吃晚飯的時候接到了路淮北打過來的電話。
“排練結(jié)束了嗎,我來接你?!?p> 男生嗓音溫潤,磁性性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聽得余歡的心都酥酥麻麻的。
余歡腦子一抽就忘記了和朋友的約定,直接笑著答復(fù),“結(jié)束了,我現(xiàn)在剛好在北區(qū),你不用過來了,我來找你吧?!?p> “好。”路淮北又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眾人見余歡笑得一臉春光,就知道她肯定要爽約了,畢竟人家是有狗的人,自然要去陪陪她的對象啦。
不等余歡開口,夏寧就揮揮手,嫌棄地開口,“快去吧,陪你的狗子去。”
其他人也跟著應(yīng)和,“今天我們就不跟著你去當電燈泡啦,下次再找你聚?!?p> “好?!庇鄽g哭笑不得,和她們道別后就直接朝路淮北的宿舍園區(qū)走去。
她的腳上還穿著高跟鞋,想到要和路淮北出去浪,肯定不方便,所以就在路淮北的園區(qū)口邊上找了一個臺階坐下,開始換鞋。
她剛系好鞋帶,準備站起來,眼前的光亮就被人擋了,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擺在了自己面前。
余歡仰著腦袋,沖路淮北傻笑,“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呀?!?p> 然后,一手搭在路淮北手上,一手拍拍屁股上的灰,麻利起身。
一陣眩暈,余歡眼前一黑,剛站起來就突然滑了下去,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余歡才懵懵地看著蹲在自己面前一臉慌張的路淮北。
“哎呀,起來得太急,低血糖犯了?!?p> 余歡吐吐舌頭,尷尬地伸手摸摸腦袋,結(jié)果手掌剛碰到腦袋就“嘶~”地喊了一聲。
余歡低頭看看手,原來是擦破了一點皮。
應(yīng)該是剛剛突然滑倒的時候,她下意識撐著地想要保護自己,所以不小心擦到了。
路淮北臉色不是很好,輕輕拉過余歡的手掌看了看,還好不是很嚴重,然后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路淮北伸手抱起坐在地上的余歡,接過她裝在袋子里的高跟鞋,然后才開口問她,“好點了嗎?站得穩(wěn)嗎?”
“可以可以,只是一瞬間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庇鄽g點點頭,還蹦噠蹦噠地跳了兩下,一點也不矯情。
她早就習(xí)慣了,暈著暈著就有經(jīng)驗了,所以隨身都帶著糖果,吃了緩一會兒就好,根本沒什么好嬌弱的。
伸手摸摸口袋,咦,好像被自己吃光了。因為是周末所以排練時間拉得很長,余歡體力跟不上的時候就吃一顆,吃著吃著就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糖果給吃光了。
路淮北看了一下余歡,吩咐她,“去籃球場的臺階上坐著,我進宿舍去拿點東西?!?p> “好?!庇鄽g乖乖點頭。
余歡剛坐下,路淮北就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她的面前。
“手攤開?!?p> 聽到路淮北吩咐,余歡乖乖伸出手。
男生抽出一張濕紙巾,先給余歡擦了擦破皮兒的傷口處的小沙粒,然后才撕開創(chuàng)口貼的包裝紙,拉過余歡的手,輕輕給她貼上。
然后又從羽絨服的大兜里拿出一個暖寶寶,撕開,拉開余歡的大衣,直接貼到了余歡肚子前的毛衣上,再給她攏了攏衣服,扣上大衣扣子。
然后掏出一顆巧克力,剝開包裝紙遞到了余歡嘴巴前,余歡張嘴就含在了嘴里。
甜甜的,有點膩,但是余歡的整顆心都暖了,看向路淮北的眼神里笑意也愈深。
最后,路淮北拿著所有垃圾邁著長腿走向了路邊的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路淮北松了一口氣。然后才從容地邁著步子,轉(zhuǎn)到余歡的右邊,牽起余歡沒有受傷的右手。
“走吧,我們?nèi)コ燥垺!?p> “好?!庇鄽g還是乖乖點點頭,因為她覺得路淮北雖然沒有什么大的反應(yīng),但是她就是覺得他好像在生氣,所以一臉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路淮北看了一眼余歡,有些無奈,“小傻子,你干嘛一副‘兵臨城下,大難臨頭’的表情??!”
“我以為你在生氣啊,但又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余歡側(cè)過臉看著右邊的男生,嘟嘟嘴巴,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是挺氣的,但不是氣余歡而是氣自己,因為余歡突然向地上滑下去,嚇得他臉色都白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根本沒拉住她,才讓她把手擦破皮兒了。
“笨,我沒有生氣,是被你嚇的?!?p> 余歡想了想,的確,明明好端端一個人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直接在自己眼前滑到地上,換做自己也會被嚇到的。
原來是嚇到他了,于是余歡笑著出聲解釋,“哎呀,哪有什么可怕的,低血糖,正常情況而已。別怕別怕,不是什么狗血劇里的絕癥。”
“你以后別等我了。”路淮北聽完余歡的玩笑話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板著臉突然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俊庇鄽g有些懵逼,“為什么呀?”
“反正別來等我了,以后都由我來等你。免得你等著等著就坐到地上去了,嚇人?!甭坊幢睉B(tài)度堅決。
余歡有些好笑,她犯低血糖和等他沒什么直接關(guān)系吧,但是還是點點頭,然后從他的掌心抽出手,捏了捏路淮北的臉,“你怎么這么可愛呀!好好好,以后不等你了,都由你來等我,行了吧?!?p> “嗯?!甭坊幢狈浅M意地點點頭,重新握住余歡的右手。
風(fēng)吹落下樹上的黃葉,天色漸暗,華燈初上,為街道鍍上一層暖黃色的光,迷迷糊糊,朦朦朧朧。
他牽著她的手,一直走,走到夢里,走進時光里。
那個時候,余歡不知道,很多年以后,即使根本就不知道會不會等到路淮北的出現(xiàn),她也已經(jīng)等他等得養(yǎng)成了習(xí)慣。
無怨無求,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