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虛回到忘憂居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小徒弟帶出來問話。
其實從接到這個丫頭的求救信號之后,他腦海中就存著太多疑問,特別是這丫頭發(fā)出求救的地點竟然遠在枉死城之外,更是讓他滿腹疑問。
之后從枉死城到冥河,他可謂是亮出了全部家底,最后才將這丫頭救出來,而此刻,這個丫頭還在以一雙無辜的眼睛瞪著自己,至少在自己看來是這樣的。
于是,師徒三人開始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長談,長談的主要內容自然是關于柳蘇的問題。
當柳蘇將事情說出后,白落虛陷入沉思中,特別是自己的小徒弟說出她的魂絲變成淡金色后,更是眉頭緊皺。
之前出現(xiàn)的生機之氣,恐怕與她的魂絲逃脫不了干系。
想到這里,白落虛分出部分魂絲,探入小徒弟的魂軀中,這一試探,頓時有些吃驚。
柳蘇的魂絲并不算強大,卻有一種特有的力量,剎那間將自己融進去的魂絲彈出,根本無法融入。
雖然是剎那的接觸,白落虛還是有所發(fā)現(xiàn),在柳蘇的魂軀內,金色魂絲中內斂的濃濃生機,只要泄露一絲一毫,估計帝君出面也不一定阻止不了那群貪婪的家伙。
至于煉魂境是否修煉成功,連白落虛都有些迷茫,自己這個奇葩的小徒弟,到底是成功了,還是沒有成功,他又有些把握不準。若說是成功了,柳蘇的魂絲卻沒有到達自己要求的那種強度,若說不成功,她的魂絲又與之前明顯不一樣。
最后,白落虛還是一貫堅持他的大膽作風,要求柳蘇修煉下一個境界,剔魂境。
如何剔魂,因為現(xiàn)在白落虛無法進入柳蘇的魂軀中,只能把修行要求和一些經驗口述給柳蘇。
要剔魂,首先要將自身的每一縷魂絲附靈,然后以靈識來分辨魂絲中緊纏的輪回鏈,一點點將其剔除去。
而這一階段,最講究的就是靈識的敏銳性,也可以理解為凡間修士所說的悟性。
對于這個靈識的敏銳性,白落虛是教不了柳蘇的,只能靠她自身一點一點悟出來。
教完柳蘇的剔魂之法后,白落虛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七心身上,他最想弄明白的是,這個小不點到底是如何出現(xiàn)的。
當白落虛伸手提起還在昏睡中的小不點時,不禁發(fā)出嗬的一聲。
這小不點小小的身軀,竟然如此沉重。
白落虛將小不點仔細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什么用,那個熟睡的小不點,還嘟囔一聲,顯然是不喜歡有人打攪她的美夢。
白落虛分出一根魂絲,想要試探這小不點的底細,等到魂絲探入之后頓時大吃一驚,這小不點體內,竟似一個巨大的混沌漩渦,他的那根魂絲,只一個眨眼間便被吞噬殆盡。
接連試探了幾次,都是如此結果,有幾次他甚至增加了魂絲的數(shù)量和強度,但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不論多強的魂識都會被吞噬。
最后白落虛只能放棄,等到這小不點醒來的時候再詳細的盤問。
自那天之后,柳蘇便開始了剔魂境的修煉。
剛開始時她還有些擔心自己剔魂境開始修煉后會對七心造成影響,等到試了幾次后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連分辨輪回鏈都做不到,更不要說剔除的魂絲中的輪回鏈。
剔魂境沒有動靜,柳蘇也不急,師父剔魂境修煉三百年,自己怎么一朝一夕能夠煉成。
只是,柳蘇沒想到的是,這樣的情況直到一年后,還是沒有變化。
這一年之內,柳蘇不知道受了多少次師父的白眼,只是經過冥河之事后,柳蘇心中的那種芥蒂早就消除,根本不會往心里去。對于師父的鄙視,她只是微微笑笑,事后更加努力修煉。
時間久了,白落虛甚至已經懶得鄙視,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已經對柳蘇不抱希望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七心醒來。
七心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過了一年零兩個月。
七心醒來還沒有與柳蘇好好說說話,便被聞訊趕來的白落虛抓住盤問。
只是,經過白落虛盤問觀察甚至審問,小不點說的話總是迷迷糊糊的,甚至對自己體內的混沌漩渦都不清楚,更別說讓她說出有用的話來了。
于是,白落虛再次死心,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只要她們不給自己惹麻煩就行。
柳蘇狀態(tài)的改變,得益于七心的一句話:“蘇蘇你既然找不到輪回鏈,是不是你本身就沒有這個東西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旁的張斗頓時上了心,硬拉著柳蘇往師父處去求證。
白落虛聽完張斗的話,雙眼一翻,對柳蘇道:“你是天才?”
柳蘇搖了搖頭,她其實也不信相斗的話。
白落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道:“知道不是就好,少給我異想天開,資質不好就給我滾回去努力修煉?!?p> 柳蘇默默轉身,準備離去。
但是張斗還是不死心,道:“師父,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
白落虛轉頭看向柳蘇,用一種挑釁的聲音道:“笨丫頭,你敢試么?”
看著師父的眼神,她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憤怒,這種憤怒來得如此突然。
于是,那個小小的姑娘轉頭看著自己師父,目光是如此堅定:“師父,弟子愿意一試。”
刀筆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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