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顧思哲夾在蔣朔真和李清卓中間看著電視吃著橘子,天色又黑了下去,時間也又到了傍晚。
蔣朔真一本正經(jīng)地圓了自己那個顧思哲猜對了就請他吃飯的賭約,倆人綁上李清卓終于出了家門。
李清卓家這片,顧思哲并不經(jīng)常來,但是比顧思哲家挨著商業(yè)街更近一些。
“客隨主便,那就下館子吧?!?p> “蔣哥別太破費,咱們?nèi)齻€點多了菜也吃不了。”顧思哲覺得自己和李清卓似乎都不是能吃的料。
“少點幾個吧,能吃的了,放心?!?p> 正當(dāng)蔣朔真說這話的同時,李清卓卻推開了一家標(biāo)著咖喱飯的店門。
“喂!難得我請客,你確定就吃這個?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啊?!笔Y朔真朝著已經(jīng)進去大半個身子的李清卓嚷著?!罢媸遣簧系纼骸@系?,委屈你就吃這個了啊?!笔Y朔真滿臉歉意地望著顧思哲。
“有人請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有的吃就行?!鳖櫵颊艿共辉诤醭允裁?,他覺得蔣朔真是真性情的人,李清卓身邊有這種朋友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但是不知道對于蔣朔真來說李清卓這種朋友就不知是福是禍了。
三個人進了店門,許是晚上的關(guān)系,加上天太冷,店里有些冷清,除了他們?nèi)司瓦€有兩個穿著附近高中校服的女生在這里就餐。
“來,這是菜單?!笔Y朔真從老板娘那里索要了三份菜單坐到了李清卓旁邊,反正客少,菜單倒是多的很。
“隨便點,老弟,你可要多點點兒,看你這么多年了個頭是上去了,身板兒還是弱不禁風(fēng)的?!?p> “好的老哥?!?p> 這家店主營的是咖喱飯,余下還有蛋包飯、烏冬面和一些油炸小物和湯品。
李清卓圈了幾道就塞給了蔣朔真,顧思哲劃了一道魚排的咖喱飯也遞給了蔣朔真。
“哎呀,老弟,你還是客氣了?!闭f著,蔣朔真又往顧思哲的菜單上圈圈點點了兩三道。
“看來今晚要是不全都吃下去,還真是不給蔣哥面子啊?!?p> 飯桌上的李清卓依然沉悶。
“魚排咖喱飯好了,是哪兩位客人的?”老板娘端上來兩份魚排的咖喱飯一臉微笑地詢問著。
“我的,謝謝?!崩习迥飳Ⅳ~排咖喱飯放在了顧思哲面前,看著李清卓也應(yīng)了一聲,隨即將剩下的那盤放在了李清卓面前。
竟然和李清卓點了同一種,顧思哲覺得有些巧合,沒想到自己竟然和李清卓的口味重合了。
“你們倆人還真不愧是師生,是不是因為經(jīng)常吃魚才這么聰明。”蔣朔真一句話噎住了顧思哲,本想就這樣默不作聲地將這件事掩蓋過去,結(jié)果卻又陷入了尷尬的氛圍里,而李清卓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其實所有肉類中,顧思哲并不是很喜歡吃魚,雖然并不討厭,但并不會單獨挑魚吃。
不知今天是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魚排咖喱飯??赡苁窃S久未吃魚,看到了就突然來了興致吧,顧思哲只好將這一行為歸類到思維意外上去。
既點之則安之,既然上桌了就要好好吃完它,才不辜負(fù)蔣朔真一番盛情。
很快,蔣朔真的那一份蛋包飯上桌了。除去點的炸物和湯類,主食已經(jīng)全部上桌。
顧思哲拿起勺子開始品嘗炸至金黃的魚排,魚排格外地好吃,這有點出乎顧思哲的意料之外,不覺又咬了兩口。
對面的李清卓也在吃魚排,雖然不想和李清卓重合,但是這魚排的確好吃。真是敗給了自己的胃口。
蛋花湯、蝴蝶蝦和炸海王星也陸續(xù)上齊,顧思哲吃了兩口米飯覺得有些噎人,喝了兩口蛋花湯緩解不少,果然吃飯要配湯,少一樣都會覺得缺少什么。
如顧思哲一開始預(yù)想的一樣,吃得有些撐。但蔣朔真仿佛還沒吃飽一樣,出了店門,又在夜市上買了一份章魚小丸子邊走邊吃。
“要不要來一個?”蔣朔真將丸子遞到顧思哲面前,“不了不了,蔣哥,你自己吃吧?!?p> “算了,不勉強你了。”蔣朔真緊接著吃完了六個小丸子,將盒子塞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蔣朔真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將顧思哲和李清卓拋在后面。顧思哲覺得不妥小步追上了蔣朔真的腳步,只剩李清卓一個人悶悶地走在最后。
“吃得有點飽?!笔Y朔真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們散散步回去吧,就當(dāng)是遛食了?!?p> 前面就是X城的小公園,雖然沒什么能稱得上是名勝的景點,散散步溜溜彎還是不錯的。對小公園的印象顧思哲還停留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來過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荒廢已久的游樂場......
雖然是大冬天,漢白玉橋上的霓虹燈依然一亮一暗地閃著,公園的人工湖上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冰,走在木吊橋上的三個人每走一步,吊橋都是一搖一晃的,蔣朔真還故意地在吊橋上跳來跳去。
寒冬的原因,湖心的亭子里一個人都沒有,蔣朔真歡快地跳了兩步跑到了木亭子里坐在了椅子上。
但李清卓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徑直繞過了木亭子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顧思哲搞不懂李清卓究竟在想什么,喊了一聲還在亭子里的蔣朔真,“蔣哥,走了,別在亭子里坐著著了涼?!?p> 蔣朔真覺得無趣,看李清卓把自己拋之腦后覺得很是惱火,但是又不想和他爭辯,只好作罷,追上了顧思哲和李清卓的腳步。
三個人就這樣一路悶悶地返回了李清卓的家。
顧思哲覺得氣氛壓抑得很,蔣朔真不知道的是李清卓之所以不理他是因為一路上都在提防著顧思哲,顧思哲也心知肚明,兩只狐貍都在各自揣摩對方的心事,而只有蔣朔真這一只小白兔在夾縫中活得不明不白。
蔣朔真又是如昨夜一般,提前回了家,大約是覺得自己融入不進李清卓的精神世界,所以不歡而散了吧。
而顧思哲一直在意的那個木柜子還佇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