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的宮殿里只有君子城和站在他身后誓死忠于他的死士。
寂靜深夜,是最適合陰暗和秘密滋生的時候。
“都解決干凈了吧!”君子城淡淡的問到。
“是的!陛下!這是那個琴師的貼身之物?!焙谝氯斯Ь吹鼗卮鸬健?p> 君子城緩緩轉(zhuǎn)過身,拿起黑衣人雙手奉上的新娘指偶,擺弄于掌間,身旁的貼身內(nèi)侍郎聲道:“罪人染霜凝,穆清瓷在前往流放地途中,被負責(zé)押送他們的衙役虐待致死,兩名衙役也畏罪自裁?!?p> 說完這些君子城又轉(zhuǎn)動著眼睛盯著黑衣人道:“朕是不是太殘忍了呢!”
黑衣人虔誠地答道:“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整個國家和百姓,陛下是最仁慈的君王!”
君子城轉(zhuǎn)過身揮揮手道:“聽說我那位廢帝哥哥病了,去吧!看到這個他也就安心了,否則時間長了指不定又會生出什么別的病故來。”
黑衣人消失在了王宮的夜色中。
在君硯陌的流放地,有眾兵把守著君硯陌所住的小房子,衣衫不整滿身酒味的君硯陌,正聚精會神地落下最后一筆,筆下是一名長相清俊雅致的少年,少年睜著一雙單純清澈的美麗眼睛,正一臉天真無邪又略帶些慌張的看著某個人。
君硯陌久久地看著畫中人,隨后又咕嚕咕嚕喝下幾大口烈酒。
桌案上還放著很多張畫作,畫的都是同一個人,地上也灑落著一些詩詞筆墨,幾乎每張都看得到染霜凝這三個字。也有一些酒瓶滾落其間,整間屋子雖顯得有些亂,倒也干凈雅致。
君硯陌陷入了片刻沉思,臉上是堅毅而殘忍的神情,“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結(jié)束,朕要奪回王位,奪回屬于朕的一切,朕要復(fù)仇,已經(jīng)好幾天了,派出去尋找霜凝的死士怎么還沒有任何消息?!彼D時覺得有些煩悶。
“咯吱”一聲,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君硯陌心中一喜說:“讓你辦的事完成了嗎?”
待黑衣人轉(zhuǎn)過身,君硯陌這才看清來者便不是忠于自己的死士。
君硯陌充滿殺氣的雙眼盯著黑衣人冷冷地說:“你是誰?”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把手里揣著的,黑得有些殘忍的藥汁,放在桌案上。冰冷的語氣說:“陛下仁慈,聽說你病了,要小的送來這碗去病良藥,你自己喝下它讓你少受些痛苦,也保存些皇室的體面和尊嚴?!?p> 君硯陌不屑地笑了笑,拿起手里的酒杯自酌自飲,他早就料到君子城不會輕易放過他,而他君硯陌也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倒下,他早已在暗中做著準備,他要重新奪回王位,奪回屬于他的一切。他絕不會就這樣任人擺布。
黑衣人仍是不慌不忙,更加冷靜的語氣道:“您還是安靜的喝下這苦口良藥吧!別再枉費心機了,還愚忠于你的密謀殘黨中,已有人為了謀更輕松的道路更大的富貴,明智地接露了你們的陰謀,那些亂臣賊子已被陛下鏟除了,如今的陛下才是人心所向,天命所歸。”
君硯陌端著酒杯的手在空中一頓,只覺五雷轟頂,有什么動西嘩啦啦轟然倒塌。
他憤怒的轉(zhuǎn)過身,眼睛里仿佛要噴出火來,他顫抖著咬著牙,“嗒”地一聲,手里的酒杯也被捏了個粉碎,鮮血順著指間一滴滴流淌下來。
“你認識這個動西吧!你派去保護染霜凝的死士已在去的半路上被我攔殺了”
君硯陌緩緩轉(zhuǎn)過身,剎時瞪大雙眼,黑衣人手里明晃晃的劍上,掛著一個從心口處刺穿的新娘指偶。君硯陌只覺那把劍刺穿的是自己的身體,身體的某個部位正撕裂般地疼痛著,鮮血早已不停向下流淌。
他恍惚慌張地爬過去,從劍上把新娘指偶取下,顫抖著捧在手里,黑衣人早已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中。
“這是染霜凝曾為自己表演指偶戲時用的女布偶,是他一直貼身帶著的動西啊!”
君硯陌只覺一陣陣鉆心地疼痛,痛得喘不過氣來,他渾身顫抖著把新娘指偶緊緊捧在心口處,淚如雨下,“不要!不要!”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此刻正一點一點把頭往心口處深埋,泣不成聲!
“啊…………”一聲憤怒絕望的嘶吼直穿云霄,使天地失色。
君硯陌端起君子城派人送來的毒藥,染霜凝的面容、身影依舊清晰的浮現(xiàn)在他眼前,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個眼神、他的笑、他的淚、他哭泣著的聲音,他害怕顫抖的樣子都一一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仿佛一切都還在昨天!淚不停地從君硯陌眼睛里流淌出來。
他囔囔著:“我的霜凝,別害怕,朕這就來保護你!”
君硯陌微笑著閉上雙眼,一仰頭,毒藥順著他的嗓子流淌下去!
據(jù)記載,君硯陌在位十二年,被廢兩個月后毒藥賜死,結(jié)束了他渾渾噩噩的三十一年的人生,也有記載,翌年!君硯陌在流放地病逝。他是滄霞國歷史上第一個廢君,因為以暴君身份被廢,所以沒有廟號,尊號,不能與其列祖列宗一樣,享受國王的待遇,不能被后世人供奉在宗廟的神壇之上,人們?yōu)檫@位沒有廟號的國王起了一個名號,暴君。
在他死后,記錄他當政12年歷史的實錄草稿,被反正功臣任意改寫,其中不乏惡意攻擊、無中生有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