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反應(yīng)過來,高二就這樣突然的結(jié)束了,染霜凝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準(zhǔn)高三黨了。
晚自習(xí),所有人都在埋頭不停地做題,做試卷。林景澈沒心思復(fù)習(xí)做作業(yè),便跑來染霜凝他們班上晚自習(xí)。
他們班一個女生好像對染霜凝很感興趣似的,有事沒事就老愛拿著作業(yè)來問她,后面干脆把林景澈趕到一邊,坐在了染霜凝身邊就不走了。
染霜凝還給人家講的很認(rèn)真,兩人講題的時候自然就靠的有些近,染霜凝沒時間搭理林景澈,林景澈只能眼看著她和別人越來越近,卻把他冷落了,心里很是不服,于是他就在旁邊一直搗亂。
三個人在那糾纏,旁邊人也跟著起哄,女生便不再好意思坐在那,拿著書本子走開了。
染霜凝今天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林景澈還這樣打擾他學(xué)習(xí),便覺得林景澈有些煩人,老是來鬧她,害她連晚自習(xí)都不能好好上,便沖著林景澈吼:“你干嘛?。磕悴簧贤碜粤?xí)別人要上,我們比不得你夠聰明,都分班了,你還總回來打擾大家學(xué)習(xí)干嘛!”這些話才說完,染霜凝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一時火氣攻心,說出這樣的話確實重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已經(jīng)覆水難收。林景澈已經(jīng)紅著眼睛走掉了。
這還是染霜凝第一次這么吼他,林景澈心里比被針扎還難受,難受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林景澈抱著籃球來到籃球場上,現(xiàn)在還沒下晚自習(xí),球場上沒多少人,但隱隱約約看得到一些小情侶在你儂我儂。
球場只有一角亮著一盞燈,暗淡的燈光下能掩蓋很多東西,自然也能遮掩傷心的眼睛。
林景澈發(fā)了一條短信,沒一會兒蘇燦若便來了,蘇燦若看得出林景澈心情很低落,便問:“怎么了?又和霜凝姐姐鬧別扭啦!”
林景澈沒有回答,兩個人繼續(xù)在球場上斗牛!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小燦繞過了林景澈,躍起,正準(zhǔn)備投球,林景澈直追到小燦前面,一個彈跳撲過去,發(fā)了狠地要把小燦的這一球蓋掉,結(jié)果撲的太猛,直接把蘇燦若撲倒在了身下。
林景澈實在沒力氣了,便就這樣壓在蘇燦若身上,他閉著眼睛,睫毛輕顫,張著粉嫩的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身體也跟著微微起伏,汗水濕了他的白色球衣,也濕了他潔白的額頭上烏黑柔順的頭發(fā)。
蘇燦若聞到一陣清香,是清甜的牛奶味中夾雜著洗衣粉的清香的味道,他很喜歡林景澈平時身上散發(fā)出的這種淡淡的味道。
現(xiàn)在林景澈身上出了汗,這一縷清香更明顯迷人了些!蘇燦若抬起潔白的手,輕輕撥了撥林景澈的碎發(fā),吞了吞已經(jīng)有些明顯的喉結(jié)。
他身上一股燥熱,只覺得此刻的林景澈無法形容的好看,深深地迷惑住了他的心,他一個反轉(zhuǎn)便把林景澈壓在了身下,恍恍惚惚間已低下頭輕輕吻在了林景澈唇上。
林景澈瞪大了眼睛,腦袋一片發(fā)懵,可是蘇燦若越吻越投入,甚至開始掀他衣服,林景澈掙脫不開,只得咬了小燦,小燦吃痛人也清醒了些,便慌忙松開,心里由甜蜜變成酸酸澀澀。
兩個人站了起來。
“景澈哥哥,我……”
“你有病吧,你這是干什么?”氣急敗壞的罵完后林景澈就要走
小燦一把拉住他“我只是……”
蘇燦若觸電似的甩開小燦的手“你什么?我們都是男生啊,你惡不惡心,我告訴你,你他媽少碰我!”
惡心,他居然覺得自己惡心。小燦被這句惡心深深刺痛。
“我惡心,你整天死皮賴臉的纏著那個染霜凝難道就不惡心,你眼睛里為什么只看得到她看不到我,她就那么好,你看不出來她對你根本就不感興趣嗎?你那樣纏著她有意思嗎,???人家有正眼看過你嗎?你這樣跟她不清不楚的就那么過癮?”
這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無疑直接戳穿了他心里一直糾結(jié)和疑惑著的那層紙,讓他一下子變得慌張!難堪!不知所措,憤怒!
林景澈狠狠給了小燦一拳,吼到:“不要說了,你沒資格這樣說她,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你以后離我遠(yuǎn)點!”說完便轉(zhuǎn)身倉惶地跑了
小燦看著林景澈跑掉的方向,眼淚大顆大顆從他大大的眼睛里滴落出來,一直落個不停。
而那一晚,一向無法無天,鬧騰開朗的蘇燦若,就這樣一個人趴在書桌上,哭了整整一個晚自習(xí),這個一向開朗快樂的大男生,還是第一次那么傷心的哭,惹的很多女生都小心翼翼的想要去安慰他。
小燦:“景澈哥哥,你填志愿了嗎?”
景澈:“填了!”
小燦:“你填哪所學(xué)校?”
景澈:“BJ體育學(xué)院!”
小燦:“哈哈!霜凝姐姐說過想要報考北電來著,我猜你也是填的BJ的!要不我以后也考去BJ好了!這樣我們就還在一塊!”
林景澈只冷冷的答道:“隨你!”
小燦:“景澈哥哥這周要和霜凝姐姐一起去BJ參加藝考面試嗎?”
林景澈:“不去,有人陪著她去了!”
小燦:“哦哦!那這個周末我們一起出來玩吧,好久沒見到你,景澈哥哥,我挺想你的!”
林景澈:“我困了,拜拜!”
小燦:“好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晚安!”
君硯陌雖然恨染霜凝的爸爸,但是他無論如何還是做不到去恨染霜凝
染霜凝還沒去過BJ,她這次去考試,君硯陌實在放心不下她,便找了個要去BJ出差順便送他的借口陪她去。
兩個人來了BJ!晚上,染霜凝早早地就躺在床上,然而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著,想到明天這么重要的考試,她的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了,在床上折騰了好一會兒,實在睡不著,而且第一次離家這么遠(yuǎn),一個人睡在這空空大大陌生的房間里,她心里總感覺不安,于是便起身去敲隔壁君硯陌房間的門。
君硯陌打開門,看到穿著一身睡衣一臉苦惱的染霜凝,便讓她進(jìn)來。
“怎么了,睡不著???”
染霜凝揉揉眼睛回答:“嗯嗯!睡了好一會都睡不著,哥!我今晚可以和你睡一個房間嗎?我一個人睡又大又陌生的房間有些害怕!”
君硯陌揉揉她的頭發(fā),:“可以??!我的穿給你睡,待會我睡沙發(fā),你第一次出門,心里確實會害怕,不要緊張,好好休息吧,你明天一定會考好的。你先去睡,我再處理一下工作也要睡了?!?p> 等到君硯陌處理好公務(wù)洗好澡,看了看染霜凝,她已經(jīng)睡的很熟了,君硯陌幫她拉了拉被子,便去旁邊的沙發(fā)上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染霜凝翻了個身,朦朦朧朧看到自己房間里的沙發(fā)上還躺著一個男人,腦中一下子懵了
呆愣了幾秒后才回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是在君硯陌的房間里,昨晚因為睡不著跑來霸占了他的床,害人家一個堂堂總裁只能睡酒店沙發(fā)。
這一次君硯陌和染霜凝單獨去BJ兩天一夜的事卻被走露了風(fēng)聲,添油加醋地傳到了肖綠阮這個大醋壇子耳朵里。
這下肖綠阮徹底被激怒了,她再也忍受不了,大鬧特鬧!把這件事直接桶到了君硯陌他爸君臨桀那里,老爺子聽說自己的兒子居然包養(yǎng)公司的練習(xí)生,而且還是個高中生,還敢明目張膽的帶著人家去外面度蜜月,這還了得,要是真的,豈不是丟祖宗的臉,丟整個君氏家族的臉。
君臨桀將信將疑,等君硯陌回來后,老爺子便審問了他。
君硯陌一直覺得父親跟本不會在意他的任何事,他喜歡誰,父親又怎么會在意,便坦蕩的承認(rèn)了自己確實對這個叫染霜凝的女孩子一直有好感!
然而讓君硯陌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居然反對的那么強烈,簡直大發(fā)雷霆,當(dāng)即給了君硯陌狠狠兩耳環(huán),差點沒拿槍斃了他。君硯陌就這樣被父親給軟禁了起來!
要說卑鄙,不過君臨桀,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不然也不會把家族事業(yè)繼承的這么好,發(fā)展的這么大。
況且他查到這個勾引了兒子的人,還是那個顧城的女兒,可真是冤家路窄,這家人真是讓他恨的咬牙切齒。
姓顧的有肖傾惠護(hù)著,難道還整不了他女兒,他女兒居然敢來勾引自己的兒子,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那他就讓男人把顧城的這個寶貝女兒給毀了,也算報了心頭之恨,也斷了君硯陌的念頭!
林景澈撥弄著手里的吉他,輕輕的哼著歌,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去見染霜凝了,他之前總是喜歡圍繞在染霜凝身邊,不知道霜凝是否也這么想念他,是否也因為思念而覺得這么孤單。
自從上次被蘇燦若說破,林景澈才后知后覺,也許,他對染霜凝的喜歡,不只是對好朋友的喜歡,而是想要時時看到他,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喜歡,他才發(fā)現(xiàn),這么久以來,他對染霜凝的感情一直隱藏的那么小心翼翼。
他猶豫了很久,他決定不能什么都不做,今天一定要說出口!他不能看著別人把他從自己身邊帶走,今天一定要勇敢一次。
他特意去買了一對款式很簡約的情侶手表打算和染霜凝表白,這款情侶手表的寓意是純粹干凈的暗戀。
他去染霜凝家玩了很久,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兩個人正在看一部日本的電影《情書》。
因為劇情很緩慢,染霜凝實在太困了,沒看一會就有些犯困。
林景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里面這個叫藤井樹的女主很漂亮,她讓我想到了你,不過我覺得她還是沒你長的好看!我第一遇見你就覺得你長得很好看?!?p> 染霜凝聽著笑了笑,眼睛已經(jīng)開始慢節(jié)奏一睜一閉,她已經(jīng)困的快聽不清林景澈說什么了,林景澈接著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是什么時候嗎?是剛上高一的時候,那天我第一次在這所高中的藍(lán)球場打球,而你就坐在藍(lán)球場旁邊的紫羅蘭走廊上看書。就是在那天,你進(jìn)入了我的視線,那天的畫面我記得特別清楚。”
電影已經(jīng)放到女藤井樹回想起高中時和男藤井樹一起坐在同一間教室里,一起值日,一起在圖書館看書,一起騎單車回家,男藤井樹一直寫藤井樹這三個字時的記憶。
林景澈接著說:“你說藤井樹為什么現(xiàn)在才知道藤井樹喜歡藤井樹呢?她自己也喜歡過藤井樹吧,只是現(xiàn)在才知道!你說如果我有一天也死了,我喜歡的那個人會不會知道我喜歡過他,會不會也想起我和他一起坐在同一間教室里,一起值日,一起去打籃球去圖書館,一起騎單車回家的場景呢?我想,應(yīng)該會的,對吧!”
這個時候電影放到最后了,女藤井樹大聲地對著埋葬了男藤井樹的雪山喊:“你好嗎?我很好!”
這時候染霜凝已經(jīng)完全睡著了。林景澈已經(jīng)看哭了,兩行眼淚從他眼睛里流出來。他接著自言自語:“這真是一封栽滿了無盡懷念與遺憾,栽滿了青春時期最真摯最純凈的暗戀情愫的情書??!你說為什么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最后卻還是遺憾錯過了呢?是不是初戀最后都不能在一起!”
林景澈擦了擦眼睛,看看染霜凝,她已經(jīng)睡著了,林景澈拿了一條毯子輕輕給她蓋上。
他到最后還是沒有勇氣把話說出來,算了,人都睡著了,還怎么說,林景澈想。
也許不一定非要把話明說出來,如果說出來嚇到他呢?先把這塊表送給她吧,相信染霜凝應(yīng)該會明白和接受他的心意的。林景澈把自己的那塊帶上,剩下那塊放進(jìn)禮物盒子里,輕輕放在染霜凝的書桌上,然后輕手輕腳離開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