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局,有一套非常完整,非常精確的靈氣波動檢測系統(tǒng),由各大宗門中那些陣法大師與虛空境渡劫期的強(qiáng)者聯(lián)手創(chuàng)制,給九局以最安全的防火墻。
武夷城中,季滄海正在街上閑逛,企圖借助感知尋找那些靈力波動的來源。就在這一天里,居然有足足十來位或年輕或老朽的武夷城民眾遭受了毒手。所有人的死相都出奇的一致,皆是臉色青黑,中毒而死。
“如果是臉色青黑,那么下手的人應(yīng)該就不會是紫微宮,”季滄海走在街上,自言自語:“如果不是紫微宮,那會是誰?”
在這個年代,網(wǎng)絡(luò)和媒體都沒有十多年后這么泛濫,即使是死了十來個人,居然還沒有被大肆傳揚(yáng),顯然是警方與九局兩個龐然大物出手,將消息牢牢地封鎖在小范圍內(nèi)。
就像這個公園,季滄海繞進(jìn)這間靠近武夷山山腳的小公園里,看著那處已經(jīng)被完全處理干凈的草坪,閉上了眼睛。
隨后睜開。
在徹底恢復(fù)之后,季滄海再次使用天眼的視覺,將整個草坪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攝入眼中。天眼是個神奇的東西,哪怕有些人的修為如天高,如海深,也沒有打開天眼的能力。唯有儒釋道三家正宗的傳人,才能打開天眼。
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原來本一家。
季滄海的神識之中,忽然就感覺到一陣像是炭火灼燒的意味,雖說比起他的精神之火,這種灼燒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但落在普通人的神念上,就是滅頂之災(zāi)。
“就這點火焰,就能抹殺掉一整個分部的九局修士?”季滄海可是見過巴蜀市九局嚴(yán)密的防御的,普通的蛻凡境修士要是強(qiáng)攻,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付無垠的遁光從遠(yuǎn)空飛來,落在季滄海的身旁:“武夷城的分部,不見了?!?p> “什么意思?”季滄海還沒聽懂:“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整個消失。”付無垠第一次沒把握起來:“武夷城的分部是建立在武夷山脈的山腹中,原本穩(wěn)固無比,甚至能抵擋金丹期修士約莫一柱香的時間?!?p> “但現(xiàn)在那處被陣法隱蔽的山腹,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备稛o垠的眼中有種不知名的光芒:“一個巨大的洞口在那個山腰上被鑿出來,生生鑿空了那座山?!?p> “叫局長吧,這個我們確實沒搞不定,”季滄海收起天眼:“就算不是金丹修士,也絕對是蛻凡之上的人物或武器干預(yù)了此事。”
付無垠點頭:“當(dāng)前之計,唯有如此?!彼统鍪謾C(jī),撥通了那位局長的電話。
“正在為您轉(zhuǎn)接,請稍候。”一個機(jī)械的女聲傳來。
電話接通。
“請問是余前輩嗎?”付無垠的語氣很恭謹(jǐn)。
“你們是F省分部嗎?”一聲女子的輕笑聲傳來:“我不是你們余前輩,不過你們余前輩曾經(jīng)拜托過我,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出來幫你們一次忙。”
“那就先謝過前輩了。”付無垠完全沒有因為女子年輕的輕笑聲而看輕對方,在修行界里,活個三五百歲還是年輕人外貌的,比比皆是。
“我也不算你們前輩?!迸雍吡艘宦暎@然不是很感冒付無垠的說法:“我還未必有你的年紀(jì)大呢?!?p> 季滄海在一旁聽得有些好笑,真是,這世間女子,無論多大年紀(jì),都沒有一個可以隨意談?wù)撃昙o(jì)的。
“你們先等個一兩個小時,我過會就到?!迸右赃@個承諾作為對話的終結(jié)。
“喂,看起來的話,”季滄海撓頭:“這說不定是個年輕妹子啊?!?p> “真的假的,”付無垠也沒有把握:“說不定是在山中修行,不諳世事吧?!?p> ……
兩個小時后。
“準(zhǔn)時吧?!迸犹嶂鴤€行李箱,從飛機(jī)場出來。她穿著一身清涼的打扮,小吊帶加上牛仔短褲,活脫脫一位前衛(wèi)少女的模樣,哪里能看出來修行者的模樣?
“你們好啊?!鄙倥Σ[瞇地看著在機(jī)場接機(jī)的兩人,不用兩人舉接機(jī)牌,揮手示意。
確實,季滄海這兩人確實不需要舉什么接機(jī)牌,只要稍稍將自身氣機(jī)泄露出一絲,自然就能讓同為修行者的女子察覺到。
不過,在季滄海看到這位女子之后,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付無垠沒功夫注意季滄海,只是把眼光看向這位欠了余局長人情的女子。只是平均值之上的顏值,并沒有什么出彩之處,身上的氣質(zhì)也沒有讓人飄飄欲仙的感覺,就像個普通少女。
但越是這樣,付無垠就越不敢小看眼前少女。要知道,化神先化凡,作為一位修行者,要想擁有與自己境界匹配的道心,最好的也是最常用的辦法,便是紅塵歷練。
眼前這女子,估計就是紅塵歷練中的大宗門弟子。付無垠如此推測。
少女禮貌性地跟付無垠打了聲招呼,就把箱子塞給了季滄海:“幫我拿著?!?p> “大小姐,有這么見面禮的嗎。”季滄海很無奈地接過箱子:“我們也算是好久不見了。”
“幫女生提行李,難道不是男生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嗎?!鄙倥请p很有靈性的雙眉一挑,看著季滄海。
季滄海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況,乖乖提起行李。
付無垠臉上的肌肉抖了抖,不知道該說什么。上清派,白云宗?付無垠看著這兩個青年男女并肩走出機(jī)場,有種如夢似幻般的怪異。
“這年頭,”聯(lián)想到蘇豫望所說的那些事,付無垠搖了搖頭:“誰都不能小看啊?!?p> ……
在飯館里,季滄海和少女兩個人對坐著,狠狠得解決著自己面前的食物。少女雖然修為相當(dāng)?shù)母撸浅韵嗑鸵稽c沒有世外高人的風(fēng)范了,怎么舒服怎么來,花生醬沾著餃子,一口一個,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就像一只小青蛙。
可愛是可愛了,季滄海一邊吃,一邊偶爾用余光瞥她兩眼,就是那月兔只言片語中偷出來的身份,讓人難以把她當(dāng)成個普通的女生。
風(fēng)卷殘云之后,少女拿起放在一旁的面巾紙,細(xì)細(xì)地擦了擦嘴,又變回了最初那副干干凈凈的樣子。
付無垠那可憐的副局長,被少女隨口一個指示,就給丟到武夷山脈中裝備幾個陣盤,用以解決那股消滅了武夷分部的力量。
至于季滄海,就被少女留了下來,陪著她一起吃飯。
“問你個問題哈,”少女吃飽之后,終于轉(zhuǎn)入了正題:“你是如何在蛻凡期就實現(xiàn)不帶地府通行證的分魂的?”
“這個你都知道?!奔緶婧c读算叮骸拔沂潜皇鹊囊?guī)則影響了,被迫分魂過陰的。”
“這么慘嗎。”女子饒有興味地看著他,還扯了扯他的臉:“遇上了那種詭異都還能回來,真是福大命大。”
“老姐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奔緶婧8杏X自己在她面前幾乎就沒有秘密可言了:“你都知道了,還要問我。”
“確認(rèn)一下嘛,這些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少女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還真是神通廣大。”季滄海笑笑:“其實我也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p> “你的名字是?”
少女用一種沒有感情的眼光看著他:“你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季滄海一看不妙,心想老姐我才見過你幾次,你又神出鬼沒的,想問都問不出來啊。
“我叫姬若離,記住了哦?!鄙倥㈦x把變成個背包模樣的卷蛟倒轉(zhuǎn)過來,從它的嘴里取出來個小珠子:“去!”
這顆小珠子飛上中天鈞位,與付無垠設(shè)置的幾個陣盤產(chǎn)生一種神奇的聯(lián)系。
一團(tuán)黑氣在季滄海的感知中隱隱顯現(xiàn)。
“共享給你看的?!奔綦x回頭看著季滄海,走出飯館。
“記得結(jié)賬哦。”
清霜居士
季滄海的新征途開始了,這本書的故事也算把前期鋪墊完了,想看的朋友接下來就可以看到一副真正恢弘的修真圖卷了,我在此先拜謝各位一起進(jìn)步的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