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富山話鋒有轉(zhuǎn),說到另外一件事也有所停頓,我則在心里產(chǎn)生了狐疑,不知這另外一件事究竟是什么事。
“您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盡力做到最好!”
我趕緊向他保證,人家女兒馬上都成為我的夫人啦,我還有什么不能滿足的呢?
“很好!要說這另外一件事嗎……其實對于你來說一點都不難,而且還是對你十分有利的事,是好事。”
文富山不斷地賣著關(guān)子,直到我先行做出了承諾,他也沒有直說,他也真是沉得住氣。
“嗯!文總您盡管說,我一切都聽您的?!?p> 我又再一次表態(tài),既然他說對我來說是好事,那么總歸不會害我,何況既然都決定了把女兒嫁給我,還怎么可能會害我?
“我要你進入董事會,在股東大會中取得話語權(quán)?!?p> 文富山忽然說出了要我做的事,我則愣在了當?shù)亍?p> 我想,文富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要求?我不過是一名高管,我又有什么資格進入股東大會?這個要求恐怕不是我能完成的,而進入董事會也不是我的成績決定的。
“文總!您……您是說讓我進入董事會?我可以嗎?”
我充滿了一萬分的疑惑,不是我不敢想,而是我有自己的理解。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從來沒有那么大的野心。雖然作為獎勵股,我擁有微不足道的一丁點的股權(quán),可那根本不夠資格,離進入董事會也還差得遠,文富山的要求我該如何實現(xiàn)呢?
“林曉!你可以的,如果就你現(xiàn)在所持的股權(quán),你完全沒有資格,但你現(xiàn)在所做的貢獻,再加上適當?shù)牟僮?,那么進入董事會便不成問題。何況說你是我文富山的女婿,進不進還不是一句話的事?!?p> 文富山平靜的說,還莫測高深的品著手里的茶。
“那……好吧!我聽您的,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知道,我只能答應(yīng),既然他已經(jīng)有了決定,那么我只能服從。馬上都成為他的女婿了,我哪敢有什么異議?
“好!進董事會的事你不必擔(dān)心,這些我來操作,你有這個資格。我要你做的不單單是進董事會,我還要你慢慢的掌握一定的話語權(quán),有了話語權(quán),我們才能立于不敗之地?!?p> 文富山繼續(xù)著自己的言論,我隨著他的話語暗自思索,這多少讓我有點糊涂。我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他心里面究竟醞釀著什么?我忽然間越來越有點不安,他和我不同,別的我不知道,我卻知道他心里隱藏的權(quán)利欲。
“文總!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做到這些,可是您能告訴我您的真實目的嗎?我想知道您的計劃,我不想糊里糊涂的做事。我覺得,我也要做到心里有數(shù)?!?p> 我的語氣已經(jīng)不再像剛才一樣充滿了晚輩對長輩的恭謹,而是似乎變成了一種談判,真的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工作中常見的談判模式。
我既然知道他有欲望,便不可能不在心中有所警惕,如果沒有一定的計劃,他文富山怎么可能會同我說這些?他的心底肯定醞釀著某種不尋常的打算,而我明知如此,還要選擇繼續(xù)裝糊涂嗎?這樣揣著明白裝糊涂,反而不是我林曉的做事風(fēng)格。
“你知道嗎?林曉!你真的很聰明,這也是我特別欣賞你的原因。說實話,我曾經(jīng)因為你的家庭條件而不想接受你,但是我們共事的前兩年,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看在眼里,我發(fā)現(xiàn)了你身上有很多別人都沒有的優(yōu)點,我不得不佩服你。年紀輕輕便能做到這些,你擁有的不單是頭腦,還有一份執(zhí)著。所以,當你和菲菲到我面前說你們要在一起時,我沒有反對,我是打心眼里欣賞你?!?p> “謝謝文總!”
我表情淡然,完全一副工作態(tài)度,先前的提親反而被弱化啦,這真不是我的初衷。
“不必謝我,你值得別人的稱贊。但是林曉,你要取得更大的成功,還要再加以思考。不管你具備多大的能力,如果沒有外力的加注,你的成就都會有所限制。你明白嗎?”
文富山語重心長,態(tài)度沒有鄙夷,反而像是一種關(guān)心。
“嗯!我知道?!?p> 雖然明知如此,我也沒有那么大的欲望,所以沒有欲望就沒有野心。但是聽了文富山這么說,我還是多少有點黯然,因為我以為憑自己的實力做真實的自己,看來還是得不到他真正的認可。而如果我想得到他對我真正的認可,就必須進入他設(shè)定的圈子,如果我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那么接下來又將如何呢?
“我只是要你學(xué)會爭取自己應(yīng)得的東西,你從前可以不爭不搶,但從此以后,你要適當?shù)母淖儯乙彩菫榱四愫头品浦?。我這個年紀可以無所謂,你們卻不行。”
文富山繼續(xù)著他的理論,以此來挑起我的欲望。
“嗯!那我……我該怎么辦?或者說,您希望我怎么做?”
說完了這句話,我發(fā)現(xiàn)文富山的眼神突然有點像把刀子,直直的刺向了我。
“你需要做的是站穩(wěn)自己的腳跟,然后怎么做我自會告訴你,總之我們要一起攜手,像頂峰發(fā)起沖擊。融信集團雖然還是融信集團,但它已經(jīng)不是從前我們共同創(chuàng)立的那個集團啦。我和孫總還有任總雖然同為創(chuàng)始人,但時至今天地位卻是不同的。說到貢獻,孫總固然居功至偉,但我一點都不比他少。如今他想逐漸退位讓賢,我覺得最有資格的就是我,我爭取更大的主動難道不應(yīng)該嗎?孫總有兒子孫海濱可以培養(yǎng),而我文富山……我希望,我能擁有你,有你來支持我,你就是我文富山的希望?!?p> 我的心情忽然暗淡,莫名的低落,但表面上我還是保持著沉靜。我心想,沒想到,他還是要把我拉入權(quán)利的內(nèi)斗,那些我最不屑的內(nèi)斗。而我在與有文菲菲糾纏在一起的問題面前,幾乎是無能為力。
“文總!這是……是您對我們結(jié)婚的一個附加條件嗎?”
我把聲音放平靜,而心底卻升起了一種悲涼的鄙夷。我想我還是應(yīng)該直面于此,所以,我才一語中的般直言。我雙眼看向了文富山,我想看看他的眼神,看看他此刻的表情。難道他堅持選擇這么做,卻還是能夠心懷坦蕩嗎?
文富山?jīng)]有直接回答,而是一副玩味的表情,好像也在思索,好像也在等待我的反應(yīng)。他并沒有直接面對我的目光,但那不是逃避,而是忽略。
他玩味的望著手里的一小杯茶,那杯如紅酒般顏色的普洱茶。他似乎吃定了我一般,在一種輕松的狀態(tài)下等待,我一直看著他轉(zhuǎn)動了幾下杯子,然后一口飲畢。他放下杯子,身體向身后的沙發(fā)靠背靠去。這個時候,他抬起頭,反而給我一個和善的目光,與我的目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