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彤淺淺福身,謙虛的說:“嫻雅獻丑了,若是污了昭王叔的耳,還請昭王叔海涵?!逼鹕碜哌^去,在石凳上坐下。
抬手隨意撥弄了一下琴弦,清脆的琴音證明了之前她的肯定,這把焦尾琴確實非一般凡品。昭王把琴放在這里,一開始就是想要她撫上一曲吧!只是,昭王繞了這么一大圈就為了聽她彈奏一曲?
她自認心計了得,可面對昭王,她才發(fā)現(xiàn)她是根本看不懂,以她對昭王的了解,昭王此舉定有所圖,可恨她想了半天竟然想不明白,這樣深沉的心計,許瑾彤自愧不如。
小手微動,琴音響起,纖細的指尖熟稔的在琴弦上游走,昭王就站在兩步之處,抽出腰間的白玉笛,吹響笛子,合上她的琴音,許瑾彤驚訝的抬眼看向昭王,手上的動作卻從未停止,昭王回過身來,嘴角輕笑,剎那間,許瑾彤的心顫了一下,有些慌亂的收回視線,努力的平復心情,將心思放在手上的琴曲之上。
許瑾彤的變化全都落入昭王的眼中,黑眸很快的閃過一抹報復的精光,收回視線,將心里放在笛聲之上。
一琴一笛,第一次和聲,竟然就默契的配合得天衣無縫,簡單的一曲《陽春白雪》,在兩人的演奏下,仿佛置身于萬物向榮,生機勃勃的春景當中,閉上眼,你能看到小草鉆出大地,樹枝上長出了嫩芽,被冰凍的小河融化,河水流淌而去,歡快的澆灌沿途的一切植物,大地從白茫茫的一片變成了綠綠蔥蔥……
睜開眼,女子一身嫩黃色的薄紗襦裙,一頭青絲簡單的盤了個小元寶髻,剩下的青絲披在身后,一支珍珠流蘇發(fā)簪插在發(fā)間,輕輕一動,流蘇就隨之擺動著,她本就生得美,一雙桃花眼不動時已經魅惑勾人,若是添了笑,可就真真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了。男子一身月牙白的蟒袍,頭頂白玉發(fā)冠,站在那里,手那白玉笛,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英挺的劍眉,一雙黑眸蘊藏著銳利,宛如黑夜中的鷹,薄唇配上棱角分明的輪廓,冷傲孤清卻又盛氣凌人,孑然獨立間散發(fā)著傲然天地的王者氣勢。
兩人,一坐一站,一動一靜,儼然一副美好的畫卷,女子嬌美,男子俊俏,遠遠看著,竟然如此的相配,兩人雖然沒有任何交流,但彼此見的情誼讓人仿佛看見的一對感情深厚的夫妻,在陽光的午后合奏的景象。
一曲閉,昭王瀟灑的收了笛子,許瑾彤也從石凳上站起身來,淺淺福身,“嫻雅學藝不精,污了昭王叔的耳,還請昭王叔不要怪罪。”
“嫻雅過謙了,若嫻雅這般都叫學藝不精,只怕整個京都城再找不出一個學藝精湛的人來了?!闭淹踝旖菐Φ恼f。
許瑾彤看著昭王的笑意,聽著昭王的話,不知這話是夸她還是諷刺于她,壓下心中的疑惑,說:“嫻雅出來已久,怕家兄擔心,便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