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夫幫忙趙琨把物資運回之江營后,趙琨手上的銀兩便已所剩無幾,湊著剩下的銀兩趙琨又命李廣去城中聘請六七名廚師,畢竟作為吃貨的趙琨實在不相信這些大頭兵的廚藝。
役夫們散去之后便有十幾個人留了下來,其中一人便是那周二,周二領著那十幾名役夫跪在趙琨面前:“大人!小人家中已經(jīng)沒有了田產(chǎn),我們當役夫的也掙不了幾個錢,連飯也混不到一頓飽的,求大人收留小的們!”
“我說過,我會替你們做主!現(xiàn)任臨安府尹馬光祖大人剛正不阿,我相信他不會偏袒鄭威的!”趙琨猶豫了一下便拒絕了周二等人的請求。
有道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十幾個人雖然對于趙琨五千多人的征兵計劃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但多一點是一點??哨w琨卻不忍心趁火打劫,把這些苦難的役夫收為己用。
可趙琨的話卻沒有絲毫打動周二等人,周二反問道:“大人您可知這鄭威是什么人?”
應該是哪家的權貴子弟吧?趙琨搖頭表示不知,周二咬著牙,說道:“他爹鄭子恒是朝廷從四品的鴻臚寺卿!”
鄭子榮?趙琨怎么沒有映像,后世的史書好像也沒有提到過這個人,反正自己肯定沒見過。從四品,聽上去確實比他這個七品芝麻官大了不少,但也不是什么一品大員?。?p> 周二接著說道:“不止如此!我聽人說鄭家在朝廷里盤根錯節(jié),鄭威的叔伯其中一人鄭子鑄便是朝中的四品大員,聽說是什么中書!其他人小人就沒聽說過了,但小人心想,他其他叔伯官肯定不?。 ?p> 還有正四品的?還有不知道的,趙琨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什么家族的勢力竟然能夠在朝堂上盤根錯節(jié)到了這個地步,照這么說下去,那鄭家自家人就可以自成一黨了。
看來自己想要從鄭威口中挖出被侵占的土地難于登天,周二再次給趙琨潑了一瓢涼水:“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強迫我等簽字畫押立下字據(jù)了,就算是告到臨安府也不會有用的!”
趙琨躊躇了一下,這個鄭威真是個燙手的山芋,可偏偏是這個燙手的山芋還落到了自己手中,還被自己胖揍了一頓,趙琨頓時心亂如麻,自己這次恐怕都很難被保全了。
“大人,借一步說話!”就在趙琨心煩意亂之際,一名小校在趙琨耳邊輕語道。趙琨應聲看去,正是此前跟趙琨講述‘捧日軍’來歷的何耀榮。
趙琨跟著何耀榮走到一旁,何耀榮這才開口說道:“大人,恕末將冒昧!您可知這朝廷里的鄭家是什么來頭?”
何耀榮還是像往常一樣的賣了一個關子,可偏偏這才碰上了趙琨心煩意亂的時候,趙琨很惱火的踹了何耀榮一腳,罵道:“以后有話就直說!少他娘的給我賣關子!”
“大人!他們都是前任丞相鄭清之后人,鄭清之生前頗得圣上重用,圣上登基之前還曾擁立過圣上!他的子輩在朝堂中盤根錯節(jié)的情況也就不足為怪了!”被罵了一頓,何耀榮這才誠惶誠恐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趙琨撇了撇嘴看著何耀榮。
“這個時候,大人應該要考慮選邊站了!大人初來朝堂不久,可能不知道圣上已經(jīng)對丁大全隱瞞軍務、謊報軍情之事相當不滿,讓御史狄英密查此事,實則在網(wǎng)羅丁大全的罪名,而丁大全又與鄭氏一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大人靠在狄英一邊,說不定能夠扳倒丁大全的同時順便把鄭氏一族來一記重拳。反正您把鄭威打成那樣,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趙琨愈發(fā)的看不透這個何耀榮了,既然是皇帝讓狄英秘密調(diào)查的,那何耀榮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趙琨微瞇著眼睛看著何耀榮,問道:“既然是秘密調(diào)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時何耀榮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不瞞大人!我曾做過陛下的殿前侍衛(wèi),后來因為一些原因便被派到捧日軍中擔任小校!皇帝的任何秘密,他想要干什么,殿前侍衛(wèi)都會知道!”
一些原因?趙琨沒興趣打聽這個,但既然能作為皇家的殿前侍衛(wèi)想必身手應該了得,但更值得趙琨關注的是,何耀榮的見識豈是一名武夫所能比的?趙琨現(xiàn)在不得不懷疑,劉守義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止韓科,還有這個何耀榮,但何耀榮何苦因為這件事要把自己給暴露出來呢?
不過在另一方面何耀榮說的也確實有道理,反正人已經(jīng)被得罪了個干凈,趙琨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說道:“也罷!那十六名役夫挑三十五歲以下的,還有帶回來的那些家丁,我準備把他們另外編組為一個營,我升你為副將,這個營就歸你管轄!”
趙琨的話讓何耀榮大吃一驚,道:“這些役夫和家丁本身就有深仇大恨,把他們編為一個營怕是不妥吧?而且,大人您新建的營該叫什么名字?我們軍械和馬匹也不夠啊!”
“他們是跟鄭威有仇,即使這些家丁此前做過與役夫們過不去的事,那也是逼不得已,你好好看著別讓他們生事,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問題通常打一架就能解決,打一架之后關系反而更好,名字么......”趙琨還在想一個比較霸氣的名字,想來想去,就對何耀榮說道:“就叫虎步營吧,就是步兵吧!馬匹不要了,軍械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趙琨的主要目的還是讓何耀榮有點事情做,整天忙于軍務忙于訓練的,自然也沒那功夫盯著自己了。何耀榮則不然,對趙琨的安排相當無語,二三十個人居然自成一營,只是他并不清楚趙琨在建軍方面的安排,趙琨是先把編制搞出來再說,員額到后面再慢慢補齊。
何耀榮應諾之后便把那些役夫叫到了一起,宣布了趙琨的安排,盡管他們并不想和那些家丁同處一營,但無奈趙琨已經(jīng)做了安排。
按照趙琨的要求,何耀榮問詢了他們的年紀,最小的二十四歲,最大的三十四歲,全部滿足要求,總共十七個人。叫他們站到一起之后,何耀榮又去另外一處營房,叫來幾名捧日營的軍士把那些家丁拉了出來。
看到官兵手中明晃晃的刀槍,那些家丁沒有一個人敢造次,甚至有人打算把他們二少爺做過的喪盡天良的事情全部抖出來。
可哪知他們打錯了算盤,莫名其妙的按照何耀榮的吩咐報了一下自己的歲數(shù),出乎何耀榮意料,居然全部滿足要求!人數(shù)總共是二十二人,加上那些役夫總共三十九人。
“你們已經(jīng)被官兵收編了!有誰不愿意的可以說出來,本將不攔著!按照趙大人的安排,你們與那十七名弟兄共同編為虎步營!”何耀榮指了指那些怒瞪著家丁們的役夫。
看到那些役夫幾乎將要噴火的眼神,家丁們無不寒顫,但礙于何耀榮的淫威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但還有個別膽大的問道:“大人,請問,管飯管吃飽嗎?”
何耀榮楞了一下,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說道:“一日三餐,頓頓有肉,頓頓吃飽!”
聽了何耀榮的話,那名家丁這才滿意的把腦袋縮回去,聽到何耀榮的這個承諾,那些役夫吃人的眼神頓時也緩和了不少,人在這世上不就是為了混一口吃的嗎,還頓頓吃飽,頓頓有肉。
這時韓科也回來了,剛一走進營中便被在營中閑逛的趙琨給攔住了,趙琨明知故問的說道:“我聽說,你不遵從我的命令,擅自離值去見別人了?”
“大......大人,末將是......是去見劉將軍了!”韓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把劉守義給拋出來希望能夠免于責罰。
哪知韓科這下不說還好,一說趙琨更來氣:“劉將軍?我不管是劉將軍還是馬將軍,我現(xiàn)在想問你,你的官長是誰?是我?還是劉將軍?還是馬將軍?”
“是....是您,以前是劉將軍,現(xiàn)在是您!”韓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我他娘問的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是您!”
“那好!你還直到我是你的官長,請把我制定的軍規(guī)第九條給我背一下!”
韓科思索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念道:“軍規(guī)第九條,官長命令無論對錯必須無條件服從,違者軍杖三十!大人.......末將不敢了!”
“原來你還知道?。??”趙琨皮笑肉不笑的接著說道:“來人,將韓科拖過去杖責三十軍棍,捧日營的軍務暫由右衛(wèi)營副將李擴接替,待韓科傷好之后再行交接!”
說罷,便有兩名右衛(wèi)營士兵上來架住韓科,任由韓科哀苦求饒趙琨始終不為所動,軍令如山,不論在什么時候、什么條件下都要無條件的服從官長的命令,還要一折不扣的執(zhí)行軍規(guī),這是趙琨在后世帶兵的心得。
如果今天放了韓科一馬,那來日將會有更多的人無所顧忌的觸犯軍規(guī)。趙琨把右衛(wèi)、捧日和虎步三個營集中在了校場上,靜靜的聽著韓科殺豬般的嚎叫,那些士兵聽得心驚肉跳。
三十軍棍之后,韓科便被那兩名行刑者架著拖了過來給趙琨驗傷,趙琨點頭之后便示意帶下去療傷。
趙琨掃視了一下眾人:“違反軍規(guī)者有如此人!下面,我就來宣布一下御前羽林軍的軍規(guī)和現(xiàn)在的訓練條令......”
南湫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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