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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玄兵紀貳

第四十四回 第二焦點

天道玄兵紀貳 蕭湘葉雨 3310 2018-07-23 10:14:44

  “子臣,你怎么了?”

  忽然,趙子臣肩頭被人輕輕一拍。

  趙子臣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漸漸遠走的月月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情況,不由得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向旁邊跳開,轉(zhuǎn)眼看去,卻是薩蘭心。

  只見薩蘭心語笑嫣然,亭亭玉立,上下看了看趙子臣,隨即目光移到了他緊緊攥起的拳頭上。

  趙子臣意識到了什么,手上一松,強顏笑道:“沒事,只是覺得那顏洛君實力不低啊。”

  薩蘭心怎會看不出他在刻意避開心思,卻也不追問,只是笑道:“平北王號稱殺神,他的兒子,實力自然不會差,不過你也不必擔(dān)心,別忘了,你的師父可是劍仙啊。”

  趙子臣聳了聳肩膀,正要與薩蘭心說話,忽地心中一動,轉(zhuǎn)眼看去,只見人群中出現(xiàn)兩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低聲道:“啊,血伯伯和曲伯母也來了。”

  薩蘭心好奇的問道:“你說的是血屠和曲天曉?”

  一直住在玄帝都的薩蘭心,雖然聽說過血屠和曲天曉的大名,但卻無緣一見,在她的印象里,這兩人就是玄帝都人人口中所說的“災(zāi)禍制造者”,不少傳聞都提到過這兩人當初在玄帝都惹過的禍事,而且那曲天曉更因此有了“小祖宗”之命,就連天君都對其避讓三分。此時聽到這二人的名字,不免有些好奇,也向人群中看去。

  趙子臣本是下意識的不敢去看,可突然想起自己戴著面具,根本不會被認出來,便干咳一聲,尷尬的笑道:“啊,對,就是他們,也是月月的爹娘?!?p>  薩蘭心顯然并不知道月月的爹娘就是那二人,便更加仔細的看去。

  只見血屠和曲天曉在人群里左看右看,像是在尋找什么。

  趙子臣通過阿賴耶識之面,聽見血屠說道:“這屆天道會武還真是熱鬧,也不知道咱閨女到底來沒來。”

  曲天曉原地轉(zhuǎn)了個圈,說道:“肯定會來的,我的女兒我清楚,有這熱鬧,一定會來看?!?p>  趙子臣這才知道,他們是來尋月月的,不過自從暗影林事件到現(xiàn)在,也算挺久的了,這兩人能找的這般輕松,可見心也確實是太大了。

  薩蘭心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識的,就坐到了趙子臣的身邊,說道:“一會兒見到月月,我告訴她一聲吧,爹娘都來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多不好啊。”

  趙子臣卻是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忐忑,畢竟月月似乎不記得原來的事情了,至少不太記得他了,也不知道是否對自己的爹娘還有印象。

  看著他一副若有所思,但又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薩蘭心小心的問道:“子臣,莫非你不想讓月月知道她爹娘來了?”

  趙子臣立刻搖手說道:“薩姑娘,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見不見都是月月自己的家事,我又何必操心。我只是看了比試后,心里有些不踏實,總覺得他們都很強,也不知道這屆天道會武上,有沒有比我更差的人?!?p>  薩蘭心莞爾一笑,說道:“不用這么緊張吧,這可不像你,放心吧,比你差的多著呢!”

  趙子臣不過就是岔開話題而已,所以一聳肩,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對了,你還有沒有感興趣的比試?我們一起去看看,要是沒有的話,那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薩蘭心支支吾吾了一陣,這才說道:“我想看看我哥哥的比試。”

  趙子臣向南擂臺看了一眼,忽地一笑,拉起薩蘭心的手,說道:“走,我?guī)闳タ?,不管他是什么人,自己的哥哥總要看看的?!?p>  薩蘭心被突然拉住手后,先是一愣,緊跟著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把本來的愁緒都忘掉了,嬌羞的說道:“放手啦,那么多人的?!?p>  趙子臣頓了一下,隨即也不顧薩蘭心的嬌羞,笑道,“走吧,結(jié)伴觀戰(zhàn),有什么害羞的。”

  就這樣,趙子臣一路拉著薩蘭心的手徑直往南擂臺走去。來到這里后,放眼看去,只見南擂臺下,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看這樣子少說也有四五千人,趙子臣在心里稍稍算了一下,估計前來觀看天道會武的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都聚在這座臺下,還有不少的參賽選手也在這里觀看,按聲勢來說,這場戰(zhàn)斗更像是今天的焦點戰(zhàn)。

  二人走到近處,便聽得喧嘩之聲漸大,周圍全是觀眾興高采烈的討論聲音。

  “這薩正君不就是那個鎮(zhèn)魔院長老穆卉寒的私生子么,我聽說那穆卉寒當年也算是鎮(zhèn)魔院的一朵花呢!”

  “那還用說,不過長得再漂亮,又怎么樣?還不是一個娼婦而已,這薩正君就是個野種,有人生沒人養(yǎng),不然也不至于犯下案子,成為五州通緝要犯,哎呀,誰打我的頭?咦,師父?”

  一個白胡子老頭在那人身邊怒道:“小兔崽子,不該說的別亂說,大司馬能允許他參加這天道會武,就說明那五州通緝要犯的事情,已經(jīng)不作數(shù)了,而且,想必他跟大司馬也有些交情,你再這么口無遮攔,丟了我的老臉是小事,當心把命都搭進去,這才是大事!”

  “是,是……”

  這時,旁邊又有一個人,湊過來,說道:“怕什么,這里是玄帝都,他還敢在這里放肆啊,野種就是野種,娼婦之子就是娼婦之子,這是事實,過多久都改變不了的?!?p>  那白胡子老頭聽后,立刻環(huán)顧左右,說道“咳咳,你果然是……呃……不過你說話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

  “怎么?我說錯了嗎?”那人眼睛一瞪,聲音反高了幾分。

  “不是不是……”旁邊幾名觀眾,應(yīng)該是和這人關(guān)系還不錯,連忙圍住了他,低聲道:“你往擂臺那邊看。”

  “?。 蹦侨丝春?,立刻壓低了聲音,一副懊悔的樣子,說道,“怎么不早告訴我!”

  本來聽后有些怒不可遏的薩蘭心,這時順著那人的眼神向擂臺另一邊看去,不禁躲到了趙子臣的背后,小聲說道:“子臣,擋住我,不要被我爹看到了?!?p>  趙子臣聽后,也看了過去,但他并不認得薩蘭心的父親,于是問道:“哪個是你爹?為什么你還怕被他看到?”

  薩蘭心從趙子臣背后伸出玉手,指了指遠處那位一頭紅發(fā)的粗曠中年男子,說道:“那就是我爹薩多,我出來尋我哥哥的事,他本是不讓的,為此我跟他吵了好幾次,最后偷偷跑出來了,要是被我爹看到我,肯定會把我?guī)Щ厝リP(guān)禁閉。”

  趙子臣仔細看了看薩多,他有著火紅色頭發(fā)和高大魁梧的身材,光看相貌就給人一種野蠻粗魯?shù)母杏X,難怪薩蘭心會這么害怕。

  “你爹為什么是紅頭發(fā)?”趙子臣好奇的問道。

  薩蘭心小聲說道:“我爹是炙炎族人,這個種族的人與生俱來的擁有控火天賦,而且大多野蠻暴力,紅色頭發(fā)就是炙炎族的特征。據(jù)我爹說,很久很久以前,這個種族也曾稱霸一時,可野蠻的思想令他們只會一味的侵略,最終,在其它勢力的抵抗和反撲后,幾近滅族,我爹也成了這一族僅存的一人?!?p>  趙子臣點點頭,又看了看薩蘭心那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面容后,問道:“你的樣子倒是和五州女子有些不同,可頭發(fā)怎么不是紅色呢?”

  薩蘭心說道:“我母親是五州女子啊,只有炙炎族人純正的后代,才會具備這種特征?!?p>  “原來如此,那你躲好了吧,我盡量幫你擋著?!闭f罷,趙子臣調(diào)整了一下站位,把薩蘭心擋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而薩蘭心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探出半個頭來,觀看擂臺上的情況了。

  這一打岔,薩蘭心的怒氣也下去了不少,至少不會沖動到暴起和那個胡說八道的人去拼命了,也算避免了一個小變故。

  正在這時,原本滿場的喧鬧,突然安靜了下來,原來是比試即將要開始了。

  在眾人注目之下,帶著滿身煞氣的薩正君,縱身上臺,而從其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藍芒,不但令觀眾們有些驚訝,更讓薩多震驚。沒想到當初那連悟天境都沒有的毛頭小子,在背負著如此壓力和罪責(zé),逃離玄帝都后,如今竟然能修煉到觸天境的實力,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也忍耐過常人所無法忍耐的苦楚。

  想到這里,薩多不禁垂下了頭,繼而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人海之中。恐怕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就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那些流言蜚語,沒有一天是停止的。薩正君確實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自己的妻子穆卉寒飽受惡人凌辱后所生。為了報復(fù)這個惡人,薩多設(shè)計令薩正君親手殺死了生父,然后又對這個孩子幾乎不聞不問,只會在其犯錯后,發(fā)泄毆打,幾次都險些要了這孩子的命。就在薩正君犯下大罪,逃離玄帝都后,薩多一度還想親自帶人捉拿孽子,然后誅殺,可在穆卉寒的苦苦哀求下,才作罷。今日得見后,這復(fù)雜的心情再次出現(xiàn)在內(nèi)心里,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孩子,所以才選擇了逃避。

  薩正君登臺之后,臺下無人出聲,只因那股煞氣所帶來的壓抑感異常強烈,讓眾人連呼吸都不太敢大聲。

  趙子臣知道他就是在暗影林中擄走月月的人,是以有些懷恨在心,此時感受著這股煞氣,只覺耳中嗡嗡作響,猶如烏云壓頂?shù)母杏X,心下大吃一驚,沒想到這薩正君的實力竟如此詭異,難怪他能在血屠和曲天曉的眼皮子下面,擄走月月。

  想到這里,他情不自禁的看向血屠和曲天曉的方向,只見那兩人眼中像是冒出了火,惡狠狠的盯著臺上的薩正君,像是隨時都有發(fā)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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