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何嵩陽道,“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連出了兩件事,屬下心中很是不安?!?p> 云柔郡主道:“我這個樣子回去,若被我父王瞧見了,嵩陽叔叔你如何交代,只怕又要剁掉你一根手指了。”
何嵩陽頓時沉默,甄建聞言暗自咋舌:“這個云親王看來脾氣很不好啊,動不動就是剁人手腳手指頭之類的,估計長得也是兇神惡煞,不過他這女兒倒是有善心,能為這姓何的護(hù)衛(wèi)考慮?!?p> 這時,云柔郡主問向甄建:“掌柜,現(xiàn)在熬藥服下的話,天黑之前能讓我臉上的這些疹子褪去嗎?”
甄建點(diǎn)頭道:“應(yīng)該可以?!?p> “那趕緊熬藥吧?!痹迫峥ぶ鞣愿懒艘宦?,想到自己現(xiàn)在這模樣待在廳里太過丟人,便問道,“我可以去后面待著嗎,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p> 甄建聞言微微一笑,道:“郡主即便是滿臉麻子,也是絕世的美人,請隨我來后院吧。”
女孩子嘛,就是要哄,可能是甄建夸得太直白了,直白到讓云柔郡主羞得滿面通紅,但可以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妙目流轉(zhuǎn),對甄建好感大增,女人就是這樣,都喜歡別人夸她漂亮,而且她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夸她,她能不開心嗎,更何況,甄建剛剛救了她,若不是甄建,現(xiàn)在自己恐怕已經(jīng)毀容了。
甄建帶云柔郡主、少年還有何嵩陽來到后院,然后派人去藥鋪?zhàn)ニ帲吾躁柡芟胱约喝プニ?,但他要照看郡主,分身乏術(shù),那四個護(hù)衛(wèi)又被他使喚走了,只能讓甄建派人去抓藥。
酒樓旁邊就有個藥鋪,很快藥抓回來了,還好何嵩陽略懂一點(diǎn)藥材,仔細(xì)查驗了一番,確認(rèn)無誤后,讓甄建熬藥。
甄建準(zhǔn)備在廚房里熬藥,但何嵩陽一定要讓他在后院里熬,當(dāng)著他面熬,怕甄建做手腳,甄建無奈,只能弄了個小爐子過來,置上藥罐,開始熬藥,郡主和祁王坐在一旁的矮桌旁-嗑瓜子。
郡主的海鮮過敏癥似乎已經(jīng)發(fā)作到極致,身上發(fā)癢,她想要撓,甄建趕忙阻止道:“郡主,莫要撓,若是撓破了,會留疤的。”
“那我怎么辦?”云柔郡主顯然癢得很難受,著急問。
甄建道:“忍著,只能忍著,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來分神,就不會覺得那么癢了?!闭f罷繼續(xù)拿蒲扇快速地對著爐子扇風(fēng)。
“嗯。”云柔郡主點(diǎn)頭想了想,轉(zhuǎn)頭問向何嵩陽,“嵩陽叔,你會講故事嗎?”
何嵩陽搖了搖頭,他一個莽夫,哪里會講什么故事。
甄建不禁問道:“郡主喜歡聽故事?”
“對?!痹迫峥ぶ鞯溃拔衣牴适戮蜁苋肷?,應(yīng)該就不會覺得癢了。”她說話間本能地抬手準(zhǔn)備撓脖子,然后又強(qiáng)制自己放下了手。
這時,一旁的少年忽然問道:“掌柜哥你會講故事嗎?”
甄建聞言愣了愣,發(fā)現(xiàn)云柔郡主和少年都一臉期待地望著他,甄建干笑了一聲,道:“那個……我是會講一點(diǎn)故事……不過……我的故事,有點(diǎn)少兒不宜?!彼粫r間想不起來自己會講哪些故事,但前世看過的那些段子倒是記得不少,其中很多的段子,都是葷段子。
何嵩陽聞言冷然道:“你若敢在郡主和祁王面前污言穢語,就算我能容你,王爺和皇上也會要了你的腦袋!”
“祁王?”甄建震驚地轉(zhuǎn)頭望向少年,心中暗叫,“這個就是祁王?皇子?他老爹是當(dāng)今皇上?”
甄建再度震驚了,原以為郡主已經(jīng)夠牛逼的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少年居然是個皇子,今天來的這兩位,身份還真是夠重啊。
“什么是少兒不宜???”祁王一臉好奇地望著甄建。
云柔郡主聞言確實臉頰一陣緋紅,道:“若是太過污穢,那不聽也罷?!?p> 甄建干笑道:“也不算污穢,只是比較內(nèi)涵,絕對沒有任何污穢之言辭的,還有的就是非常好笑的?!?p> 云柔郡主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便道:“那你先說一個來聽聽,你放心,我們不會告訴我父王還有皇上的?!?p> 甄建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道:“那小人先給郡主和祁王講一個荒島求生的故事吧。”
“什么小人大人的。”祁王聽到他自稱小人,不悅道,“別這么拘謹(jǐn),不然一點(diǎn)不好玩,你就自稱‘我’或者‘在下’就行了?!?p> “是。”甄建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便開始講起故事來:“話說有甲乙丙三個人,流落到了一個荒島上,這個荒島上沒有其他居民,只有有一個非常原始的部族,食人族,就是專門吃人肉的……”
少年忽然腦洞大開,問道:“他們在荒島上,平常沒有人去,吃不到人,他們不會餓死嗎?”
云柔郡主顯然心中也有此問,歪著腦袋望向甄建。
“額……”甄建尷尬地遲疑了片刻,只能干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嘛,繼續(xù)說故事,故事才是重點(diǎn)。”
云柔郡主和少年只能點(diǎn)頭,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講。
甄建繼續(xù)道:“食人族把甲乙丙三人都抓了起來,族長對這三人說,從現(xiàn)在起,你們不許笑,誰要是敢笑,我們就立刻吃了誰,三個人覺得這要求很簡單,都落到如此境地了,誰還能笑得出來。三天后,食人族的族長見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犯規(guī),很不開心,又加了一個要求,讓他們不許說話,誰說話,就吃水,于是三人又全都閉口不說話,這個要求似乎也不難;又過了三天食人族的族長讓他們?nèi)齻€人分別找一個水果來,三人出發(fā)去尋找水果,甲第一個回來的,他找來了一個櫻桃,族長就說,你如果能把自己找來的水果塞到自己的菊花里面,我們就給你一條船,放你離開,否則,就吃了你?!?p> 祁王忽然問道:“菊花是何意,你前面也沒提到菊花???”
一旁的云柔郡主也是一臉求知欲地望向甄建。
甄建俯身到祁王耳畔,嘀嘀咕咕說了幾句,祁王頓時一臉恍然表情,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后兩人都咯咯咯地壞笑起來,笑得好猥瑣。
云柔郡主頓時好奇無比,著急問:“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什么是菊花?”
甄建并不想告訴她什么是菊花,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讓她分神,故事不是重點(diǎn),而現(xiàn)在分神的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了。
祁王卻來到云柔郡主身畔,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云柔郡主聽完頓時滿面通紅,朝甄建翻了個白眼,嗔怪道:“你這人真是……為何要如此禍害菊……”她都說不下去了,她忽然覺得,自己以后估計是無法直視菊花二字了。
要不是甄建是她的恩人,她肯定會給甄建打上無恥下流的標(biāo)簽。
祁王和云柔郡主都明白菊花的意思了,但何嵩陽還不明白,何嵩陽雙眉緊蹙地望著他們,他不在乎故事的內(nèi)容,他只在乎甄建是否有說什么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言,一旦發(fā)現(xiàn),他要立刻制止,到目前為止,還未聽到。
甄建繼續(xù)講故事:“甲按照族長的話去做,把櫻桃塞入了菊花中,然后族長說話算話,讓他待在一邊,派人去安排船;過了一會兒,乙回來了,乙?guī)Щ貋淼乃且粋€桃子,挺大的桃,比鵝蛋還大,食人族的族長依舊讓他把鵝蛋塞入菊花,若是做不到,就吃了他,若是做到了,就放了他?!?p> “怎么可能!”祁王聞言驚呼起來,“那么大的桃,怎么塞得進(jìn)去!”
甄建挑眉道:“人的潛力是無窮的,為了活命,他塞進(jìn)去了,雖然菊花殘,滿地血,他做到了,所以他獲得了活命的機(jī)會?!?p> 云柔郡主俏臉微紅,低聲喃喃:“那得有多疼啊……”
“疼不疼我就不知道了?!闭缃ê俸僖恍?,道,“最重要的是丙帶著自己的水果回來時,甲乙看到后,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怎么忍都忍不住,所以他們前功盡棄了。”
“???”祁王急切地問,“他們?yōu)槭裁匆???p> 甄建嘿嘿一笑,道:“這個丙,他帶回來的水果就厲害了,是一個大西瓜!”
“噗——”祁王聞言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云柔郡主也用白娟掩口,咯咯笑個不停,后方的何嵩陽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們笑什么。
“哎喲,我笑得……肚子痛……哎喲……哈哈……”祁王笑得太過激烈,居然笑得肚子痛,捂著肚子在那笑,根本停不下來。
足足笑了有好幾分鐘,祁王終于漸漸止住了笑,不過已是氣喘吁吁,看來笑也是一個極耗體力的活。
“你……你……你的故事……太好玩了……”祁王氣喘吁吁道,“我喜歡!”
“祁王殿下喜歡就好?!闭缃ㄐΣ[瞇地點(diǎn)頭。
云柔郡主這時又道:“還有其他故事么,我剛才真的忘記癢了,很有效。”
“容我想想。”甄建稍微想了想,便想起了一些搞笑段子,便開始講起來,“話說有兩個人在樹底下乘涼,樹上有一只鳥,鳥兒拉了一坨糞,正好落在了其中一個人頭上,那個人就抬頭對著鳥兒叫了起來:‘喂!你沒看到這里有兩個人嗎!’鳥兒回答:‘我看到了呀,稍等一會兒,我再醞釀一坨?!?p> 故事這便講完了,祁王愣愣地望著甄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可能是他沒料到這個故事這么短,而云柔郡主聰明伶俐,立刻就找到了笑點(diǎn),掩口輕笑起來。
祁王撓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發(fā)現(xiàn)玄機(jī),哈哈大笑起來,甄建狂汗,這祁王的反射弧有點(diǎn)長啊,而且這么冷的笑話也能讓他們樂成這樣,可見古人的笑點(diǎn)真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