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弈要說的很簡單,因為早有預謀,但即便知道是預謀,蘇弈這種人也算定了對方無能為力。
現(xiàn)在的白洛和李容若就是蘇弈的“對方”。
蘇弈將剛才衛(wèi)衣一直注視的,用鎮(zhèn)紙壓在桌面上的信件取出來。
他打開那封信,同時也打開他心里的魔怔。
他說:“這是匈奴王廷的來信?!?p> 眾人:“……”
無言以對的,或者感到疑惑吃驚的,包括衛(wèi)衣和蘇弈手下的十二個將軍。
因為匈奴王廷的來信從來都是絕密,而一旦公開,要么是戰(zhàn)書,要么是交易。
交易的籌碼往往不會比戰(zhàn)爭犧牲得少。
至于這是戰(zhàn)書還是交易,蘇弈會告訴所有人。
“單于約我商討今年入冬‘南狩’?!?p> 南狩的意思是往南邊狩獵。
和之前白洛說的那樣,每年秋冬過度,中原之地秋收,倉稟豐實;匈奴的馬兒則吃得肉肥膘壯準備過冬,每到這時,匈奴人就會組成大軍南下,說得好聽叫做“南狩”,實際就是劫掠,自古以來,已成定律。
蘇弈說匈奴單于來信商討“南狩”之事,眾人便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帥帳中兩邊的十二個將軍,其中出身行伍,脾氣暴躁的,當即開口喝道:“來得好!老子正好割肉下酒!”
旁邊自有人附和,白洛則在議論紛紛之中考慮得更多,蘇弈叫了這些人來,還叫了他們來,只是為了商討這件事?
顯然沒有這么簡單。
小郡主一點就通,先發(fā)制人向蘇弈道:“約你就約你,關我們啥事?”
蘇弈將手中信件以漂亮的手法從那邊彈到李容若手中。
“不是我一個人去,點名還要你去,以皇子的身份,代表皇帝的名義。”
李容若看了一眼信中的內容,說道:“我沒有權力代表父皇。”
蘇弈難得冷笑,“衛(wèi)衣?!?p> 衛(wèi)衣從進來直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沉默不語,臉色更是難看,他心里甚至反對蘇弈“那樣”做,但就像蘇弈說得那樣,他只能執(zhí)行,不能建議。
衛(wèi)衣走到蘇弈面前,剛才在蘇弈的桌面上,一處放著匈奴的來信,另一處還放著那道圣旨。
衛(wèi)衣將這道圣旨捧起來,轉身交到李容若手中。
圣旨的內容不言自明。
蘇弈說道:“帝京來的圣旨,現(xiàn)在你有權力代表皇帝?!?p> 李容若:“……”
蘇弈說得順其自然,天衣無縫。
小郡主看了看白洛,再看李容若,一把將圣旨和信件搶過來,向蘇弈大聲道:“你說有就有?容若剛來燕北兩天,還是悄悄來,就在王府住了一晚,匈奴就知道他來了?帝京圣旨就到了?”
小郡主越說越氣,理直氣壯:“你當我們蠢還是你傻?誰暴露容若行蹤你心里最清楚!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誰都怕你,我偏不!”
如果其他人在這里跟蘇弈這么說話,不用蘇弈開口,衛(wèi)衣和兩旁十二位將軍就會動手將那人當場叉起來打。但小郡主平日私底下沒少跟他們喝酒吃肉,一個兩個稱兄道弟甚至認兒媳婦的都有,此時便一個個緘口不語。
蕭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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