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這是個意外,長河死得也太及時了?!绷_嘉說,“云山上有誰在這里嗎?”
“各處的頭頭腦腦幾乎都在,畢竟這是難得的盛會?!?p> “重明、雪衣、彩鸞、浮生?!币故f。
“除了大明王都到了?!饼埇撚f,“這是煉丹和煉器的大會,雪衣、彩鸞肯定會到。重明和浮生估計是來向含玉閣訂購戰(zhàn)略物資的,這也是含玉閣開這個大會的目的,各部族都會看中一些東西,向含玉閣大量訂購?!?p> “那我們懷疑的對象都在,也無法篩除出某一個?!?p> 羅嘉心想孔翎不在,他的嫌疑輕了很多,這也算是個好的收獲吧。
“昨天我進入長河屋里發(fā)生的事,肯定是被那個內奸知曉了,他才急急忙忙下了毒手?!绷_嘉說:“不過這個內奸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們幾個沒往外說,長河自己也在遮掩這件事,想讓別人認為我只是和他發(fā)生了點小矛盾。”
“只能是長河主動向這個內奸求援了,沒想到卻被滅了口?!饼埇撚f。
“那我們就去查,昨天我們走后還有誰去見過了長河,或是長河有沒有送過信出去?!?p> “我盯著呢,都沒有?!币故欀碱^說,他在思考哪里出了漏洞。
“難道是某個含玉閣的執(zhí)事幫他偷偷傳的信?”
“我去問?!饼垨|亭已經(jīng)被這奇異的發(fā)展刺激得興奮不已,主動請纓跑了出去。
羅嘉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問夜十六說:“你的刀損傷了嗎?”
“沒有,如影本來就是在天雷煌火中煉出來的,不怕爆炸,我已經(jīng)拿回來了。”
“現(xiàn)場還能進去嗎,我想去看一看?!?p> 龍瑩盈也想去看看,夜十六就領著兩人往大廣場走。越靠近廣場人就越多,不少神族都在議論上午的這件大事。
“我就說嘛,寒火可熔萬物,哪有那么好控制的,這不就出事了?!?p> “你怎么知道爆炸就一定是寒火引起的?長河大師原來的出丹率那么高,難道不是寒火的功勞?!”
“就算出丹率高,這可是有生命危險,李師兄你愿意試試?”
“我就不信了,要是有一朵寒火放在你面前,張師兄你會完全不動心?”
“呃……話說回來,長河大師是從哪里弄到的寒火?又是用什么貯存的呢?”
“那可就不知道了,幾位閣主不正在殘骸那里翻著嘛?!?p> “真想湊近了看看。”
羅嘉三人走進了大廣場,中間的高臺周圍已經(jīng)布下了禁制,不讓人進入了。廣場周邊或站或坐著許多神族,有人閉著眼睛猶如入定,一看就是在識海中重現(xiàn)長河煉丹的一幕。
龍瑩盈羨慕地說:“上午的煉丹過程太精彩了,據(jù)說很多丹師都用玉符作了記錄,現(xiàn)在肯定是在仔細研究,希望能悟到點什么。”
羅嘉卻從另一個角度想問題,“有這么多人的玉符記錄,肯定可以重現(xiàn)當時的場景啊,能不能回看出長河出事前的情形?”
“那還用說,不要說普通丹師,今天光含玉閣肯定就做了不止上百份記錄啊,因為煉丹技法是大丹房重要的傳承。一出了事,含玉閣馬上就做了重現(xiàn),你看幾個閣主的表情那么凝重,一定是沒看出是怎么回事。”龍瑩盈指點羅嘉看高臺附近的幾個人影。
他們剛剛走近高臺,就被執(zhí)事們攔住了。從他們所站的地方看去,場中間是一片焦黑的廢墟,爆炸中心更是什么也不剩了。
“長河真死了?”羅嘉問夜十六。
“真死了,炸成了好幾截?!?p> 夜十六是個細致的人,羅嘉相信他不會看錯。
“咦,師父在里面?!饼埇撚白吡藥撞?。
梅大師看見了她,和旁邊的執(zhí)事說了兩句話,就走出了禁制。
“你們也來了。”
“師父,你在里面做什么?”
“幾位閣主想讓我?guī)椭艺矣惺裁床粚Φ牡胤?,唉,罡石的地面都熔了,還能找到什么。你們來得正好,幾位閣主正找你們呢。長河昨天下午見了羅嘉后就十分反常,還要提前離開,今天又出了這種事,他們想問問羅嘉到底和長河說什么了?!泵反髱熉龡l斯理地給他們透消息。
羅嘉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也許他還需要含玉閣幫忙調查。
梅大師把三人領進禁區(qū),介紹給含玉閣在這里的幾位閣主??拷丝矗芨惺艿奖ǖ膽K烈,地面上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洞,洞里除了焦黑的罡石粉,什么都沒有了。
大閣主裘毓在這兒,就由他對羅嘉發(fā)問。羅嘉詳細說明了他昨天和長河的沖突。幾位閣主都很吃驚。
“你確定,是長河私賣了赤心丹?”
“肯定是,聽到我問起這事,他臉色都變了,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換一朵寒火?!?p> “原來真的是寒火,怪不得長河的成丹率那么高。”
“用什么盛的呢?”一位閣主顧不上體面,趴到地面上一寸寸開始找,看得羅嘉目瞪口呆。
“那位閣主也是個煉丹師?!饼埇撚p聲說。
梅大師臉上看著云淡風輕,眼光也一直往地面上瞄,果然丹師們聽見寒火都淡定不了啊。
羅嘉可顧不上什么寒火不寒火的,他直截了當?shù)貙Υ箝w主裘毓說:“昨天我們走后,長河一定聯(lián)系了誰,您能問問執(zhí)事們嗎?”
裘毓的臉色從剛才起就是鐵青的,羅嘉想這也難怪,含玉閣長期合作的煉丹大師竟然是個賊,這傳出去可真不好聽。
毫無征兆地,裘毓咆哮起來:“天哪!私賣赤心丹!按這老小子的成丹率,至少昧下了三四顆啊,每顆價格是十萬靈玉啊!我們損失了好幾十萬哪!”裘毓是個高個子的中年男人,看著威武持重,很有一閣之主的風范,這會兒吼起來,身周百丈之內的人都覺得黑云蓋頂,馬上就要有雷劈下來的樣子。
按天界的匯率,一靈玉等于一百靈石。誠然含玉閣損失很大,但閣里一年的生意量極為巨大,幾十萬靈玉也在承受范圍內吧,這位大閣主至于這么發(fā)飚嘛!
金翅大鵬從來不怕別人聲音大,羅嘉動都沒動地方,堅持要求查問昨晚守著長河院子的執(zhí)事。
好在大閣主咆哮完后恢復了理智,喊了石葦過來,吩咐他去查。
龍東亭也來這里和他們會合,他本來就是去和執(zhí)事們打聽的,現(xiàn)在石葦出面,比一個個打聽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