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
她本來是要生氣的,再看到印來江的時候隱生生收住了??紤]到印來江這幾天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時染還本著良心領(lǐng)導(dǎo)的想法對他扯出一個笑容:“你怎么來了?”
時染大概以為自己露出的表情是溫柔可親的。
然而這么強(qiáng)扯出來的表情更像是皮笑肉不笑的,并且她慘敗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的襯托下尤其詭異。
印來江嘴角快速地抽了一下,他打小認(rèn)識時染,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樣,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目光,臉上依舊平靜地很:“我不來你就打算先死在這里?”
以時染持續(xù)工作到發(fā)燒發(fā)熱的遲鈍大腦實(shí)在難以把印來江不來和她死在這里這兩件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不過印來江讓她喝營養(yǎng)羹這事她還是記得的。
營養(yǎng)羹對于時染來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只是隱約記得自己剛才看著地圖的時候想起了什么東西,只是被印來江打斷了。
偉大的女帝于是在放空了自己一秒之后做了一個讓她后半夜后悔的動作。
她堅持自己原來的想法,把營養(yǎng)羹推到了旁邊,然后從印來江手中拽回地圖:“等等?!?p> 也許每個看管過孩子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囑咐事情的時候總是巴不得‘等‘這個字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字典里過。
印來江雖然不是時染的家長,但時染舉目無親,孤身一人。印來江自持比時染大上那么幾歲,又聽時染喊一聲來江哥。便在心里自作主張地把時染歸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長兄如父。
于是年輕氣盛的印家長再一次從時染手中抽走了那張地圖。
時染依舊沒有防備他,無奈染上眉心,抬眸正想說點(diǎn)什么安慰一下這一位。
就聽印來江幾乎病態(tài)地冷笑了聲:“不吃?等我喂你是嗎?”
時染嘆了口氣:“哪敢?!?p> 印來江背脊弓起,端起那碗營養(yǎng)羹,居然真有要親自喂她的架勢。
卻見印來江把碗送到自己唇邊喝了下去。
時染眼皮跳了跳。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迷糊了半宿的腦袋忽然清醒了,警惕地看著印來江。
高挑的少年揚(yáng)起了腦袋,下顎線像月牙的弧,硬朗而溫柔。少年喝的專心,眼眸半瞇著。沐浴過后早換了那身盔甲,純白的衣衫將少年美好的骨骼勾勒得清楚。過于豪邁得喝法令他得胸脯微微挺起。他沒吞下去,溢出的乳白色湯汁猝不及防地從嘴角滑落,勾著鎖骨的線條蕩了一圈。
時染沉睡了許久的色心也被那滴湯汁徹底引了起來。注視著印來江的目光也灼熱了些。
但她并沒打算做什么。只是影影綽綽想起江湖小鎮(zhèn)里清冷的晚風(fēng),偶爾一陣拂過,也就足以悸動人心。
她的小心思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少年端著碗的手突然放了下來。唇縫中分明還有一線湯汁,再仔細(xì)看,腮幫子都有些鼓。
他沒吞下去。
時染一愣。
印來江先是平靜地看著她,彎腰放了碗,隨即狂風(fēng)暴雨,在時染往后退的時候扣著她的腦袋吻了上去。
桌子摩擦著地板發(fā)出刺耳的噪音,紙筆硯嘩啦啦被掃了一地。印來江的吻來得兵荒馬亂,時染的唇被撬開,清甜爽口的湯汁一滴不剩地灌入時染的口腔中,燕窩特有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時染的大腦。她下意識地把營養(yǎng)羹咽了下去,囫圇吞棗都不過如此,根本來不及去嘗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