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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莊園主

第十六章 手欠殺了一只雞

魔法莊園主 魔法師的卷軸 3174 2018-07-02 14:26:12

  以建筑華麗和風景優(yōu)美著稱的森蘭德莊園二樓小起居室里,一片狼藉。

  卡特里娜成功的將一瓶上好的十五年雷諾葡萄酒糟蹋成了一盆深紫色的染料,并且將半塊勞頓米爾太太管轄下的白色亞麻桌布染的深一塊淺一塊,水洗不掉。

  本來她還想用那瓶嫩綠色的綠玉葡萄酒糟蹋另外半塊桌布的,但是可敬的特米里克先生禮貌而堅定的拒絕了她的胡鬧行為,嚴正聲明如果她不找一個真正會染布的工人來做這件事情的話,他絕對不會再為她開一次酒窖的大門。而已經(jīng)拿出來的綠玉葡萄酒和布蘭姿葡萄酒,則分別作為午餐和晚餐的佐餐酒使用。

  倒是路易斯對于侄女這種實踐精神很是贊賞,并且對那半塊葡萄酒染成的廢布頭視若珍寶,決定加以收藏。而卡特里娜本人則是把剩下的染料小心翼翼的收進了酒瓶子帶進臥室,等到實驗室布置起來了再進行量產(chǎn)研究。

  至于找印染工人的事兒,等她搞定量產(chǎn)問題再說吧......

  她剛剛收藏好那個貴重的瓶子,就聽見臥室門被人如同催命般的拍響,緊張驚慌的情緒通過聲波一點點傳達進來,吵的卡特里娜心煩意亂,快步的走到門前,一把拉開房門,鐵青著一張臉朝外看過去:“什么事兒?!”

  拍門的是個瘦高個子的女仆,修長的手臂緊緊攥著自己的圍裙,急得直跳腳??ㄌ乩锬仍具€在不爽,看見她蒼白的面色和發(fā)紅的眼眶,語氣也就緩和了下來:“怎么回事兒?”

  “哎呀......干草村的......”女仆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半哽咽半結(jié)巴的說不出話,跺了幾下腳才喊出來:“喬治·貝維爾殺了別人一只雞!”

  卡特里娜差點被空氣噎到:“然后現(xiàn)在全村人都在追殺他?”

  這話很好的起到了冷場的效果,激動到崩潰邊緣的女仆也平靜了下來。她恢復了正常,搖了搖頭,對大家說:“不,雞的主人帕內(nèi)爾一家打算控告他?!?p>  少女,你不明白,當年有多少人后悔自己手欠的殺了一只雞......卡特里娜大搖其頭,頓感寂寞。

  不過此時她也聽出來點兒不對味:雖說偷雞摸狗這類問題,往小了說的確是張長李短雞毛蒜皮。身為一名熱心的居委會大媽,也自然不希望自己管轄下的居民為這點兒事兒鬧近派出所。整個森蘭德莊園上下都想避免控告落實還算情有可原,但這姑娘臉上那種晚一分鐘就出人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兒?

  正在卡特里娜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路易斯邁著急促的步子走了過來。他換了一身莊重的純黑色正裝,腳上的淺口皮鞋擦的發(fā)亮,左手拿著同色的硬頂圓禮貌,右手拎著一根顏色烏黑的鑲銀手杖,手臂擺動的幅度急促有力,雖然穿著這么一身衣服,看上去卻像要上戰(zhàn)場。

  “現(xiàn)在能出發(fā)嗎?”他看向卡特里娜,大聲的問。

  “我換雙鞋?!笨ㄌ乩锬认蚵芬姿挂稽c頭,關(guān)上房門。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手欠殺了一只雞到底會引起什么后果,但看路易斯如此正經(jīng),卡特里娜自然能判斷出來這事兒并不很好解決。

  至少,絕對不是穿著柔軟的女士便鞋就能解決的。

  她踢開這雙鞋,換上了自己常穿的男士皮鞋。女魔法師普遍不喜歡穿女鞋,因為穿著那些鞋子走過校園會腳疼。她照照鏡子,覺得今天穿著的深藍色長袍很合適,然后對著自己扎起來就行的頭發(fā)松了口氣。當然,最后她還要戴好魔法師的榮耀。

  用時總計兩分鐘。

  再次拉開房間門的時候,她表示自己現(xiàn)在能夠立刻出發(fā)去趕通往奧爾頓的火車。

  “很好,”路易斯很滿意,轉(zhuǎn)身向樓梯處走去,“斯科爾頓現(xiàn)在趕不回來,我得帶上你。所有人都說魔法師機智過人,我希望你也能派上用場。更多的話我們到馬車上再說。你可以放心,雖然特米里克留在家里,但他絕對不會倒掉你的染料的?!?p>  卡特里娜挑起眉毛:“我們?nèi)ゲ祭锷俊?p>  她記性還湊合,昨天晚上便宜學生艾米莉才給她普及過,治安官住在布里莎鎮(zhèn)上,而且一般的居民糾紛絕對不會找他。

  雖然還是不能理解殺雞之仇是多大的事兒,但找治安官就說明這事兒不小了。

  德列斯特家的馬車停在門前,似乎是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特米里克的小兒子喬治正坐在駕駛位上,和他指揮著的兩匹馬一樣焦躁不安的扭動著身體。一個男仆為路易斯和卡特里娜打開車門,兩人都發(fā)揮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跳上了車。律師先生不在,路易斯就親自客串給卡特里娜講解了一下手欠殺了只雞的后果。

  那個女仆拍門的時候之所以著急上火到那個要出人命的程度,是因為那位手欠殺了一只雞的喬治·貝維爾如果被失主控告了的話,那么基本上可以確定要出人命了。

  當然,出人命的不會是他自己。

  他最多被判流放十四年,運氣好的話可能去住最近的監(jiān)獄里住上五年就行了。

  因為按照加西利亞的法律,平民偷竊領(lǐng)主的家禽和家畜,按照家禽和家畜的價值,從肉刑到絞刑。雞是家畜里最沒有價值的,所以大體是鞭刑,當然,如果受害雞是一只下蛋的母雞,那么它的價值就大大增加了,量刑數(shù)目可能會達到刺瞎雙眼。

  然后,由于五十年前議會通過了廢止肉刑,改以勞作和流放,肖恩可能得到的懲罰就等價成了五年苦役或者十四年流刑。

  被偷的帕內(nèi)爾一家不是領(lǐng)主,但在那位廢除領(lǐng)主制的偉大國王——反正卡特里娜就是記不住他叫什么名字——真正立法廢除領(lǐng)主制之前,他先立法規(guī)定了平民和領(lǐng)主有一樣的財產(chǎn)權(quán)。所以偷平民的雞,和偷領(lǐng)主的雞是一個后果。

  以上種種,就導致了這么一個無比坑爹的事實——手欠殺了一只雞,結(jié)果要被判十四年。

  卡特里娜聽完,先做了個深呼吸,才問:“難道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這已經(jīng)不單純是嚴刑峻法了,而且還是整個加西利亞立法界與司法界的恥辱。

  路易斯很暴躁的表示沒有,但是也沒什么辦法。

  所以大部分人抓到這種小偷小摸基本上都是私下教訓一頓然后放掉,治安官通常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法律就此失去了應有的威懾力,從而滋生了一批慣偷。

  而這位喬治·貝維爾就是這么個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慣偷。

  坦白的說,路易斯很愿意讓失主們痛快的把這個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慣偷送上前往海對面流放地的三桅帆船,但生活比三流小說更三流小說,和每個抱著主角大腿淚奔的炮灰一樣,喬治·貝維爾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

  好吧,沒有這么夸張。但他的確是佃戶貝維爾一家里唯一一個男性,有一個孱弱的妻子和四個未成年的女兒。貝維爾全家都靠他和德列斯特家的租約生活。

  案件審理的臨時“法庭”其實就在治安官家的院子里,的確,這種一年都發(fā)生不了幾次的事件未必需要一個專門的場地。治安官查爾斯·格里菲斯先生是位退休的海軍上校,和伊薩郡的“郡長”格里菲斯公爵是親兄弟。當然,這算不上是任人唯親,一般來說治安官都是本地的鄉(xiāng)紳兼任,完全沒有薪水可拿,反而有一堆事情要管。路易斯非常不耐煩這些工作——尤其是治安官還要和教區(qū)的牧師打交道,格里菲斯公爵就將這個榮譽性質(zhì)多過實際意義的職位委托給了自己解甲歸田的親兄弟。

  等到德列斯特家的馬車到達現(xiàn)場時,“案件”已經(jīng)審理完畢了。應門的管家向路易斯通告了事件的處理結(jié)果:由于格里菲斯先生對于喬治·貝維爾的慣偷行為深惡痛絕,而且失主帕內(nèi)爾一家訴求強烈,于是喬治·貝維爾被判了流放,目前已經(jīng)被臨時法庭監(jiān)管起來了。

  他們在治安官的書房里見到了格里菲斯,這位退休的海軍上校年紀其實不算太老,至少看上去還不到六十歲,一些黑發(fā)還頑強的呆在頭頂部并且拒絕變白。他沒有如同很多退役軍官一樣熱衷于炫耀自己保留的制服,而是穿著常見的白襯衫和黑長褲,緞面馬甲和綢質(zhì)領(lǐng)結(jié)都一絲不茍。昨天晚上他在舞會上穿的也差不多,配合他修長的身材,看起來像個文質(zhì)彬彬的大學教授。但是現(xiàn)在,這位紳士須發(fā)皆張,正充滿糾結(jié)的在書房里踱步,猶如一頭被困籠中的雄獅。

  他看見路易斯來了,似乎松了口氣,非常熱情的和他握手:“你好,德列斯特。真高興你能來這么早?!?p>  路易斯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然后不甚熱情的直接讓位置,使治安官和卡特里娜面對面。有了卡特里娜在舞會上的驚人出場,格里菲斯先生毫不猶豫的采取了對男士的握手禮。

  卡特里娜面無表情的和他握了握手,心里巨浪滔天。

  穿男裝、跳男步、撩妹子、行握手禮、直接從馬車上跳下去.....我果然已經(jīng)是個徹頭徹尾的漢子了嗎?

  她覺得自己下一步可能需要點亮跨騎或者賽艇技能。

  然后,這位比卡特里娜還要高一頭的治安官,在干枯瘦小的路易斯面前低下了頭,虛弱而愧疚的說:“真抱歉,我的朋友,我不得不判了喬治·貝維爾七年流放?!?

魔法師的卷軸

殺雞的后果是我胡編亂造的,寫架空就是好,隨便編。但是《悲慘世界》里因為一塊面包被判了五年的冉阿讓、《童年》那三部曲里因為偷了一對鴿子而被判絞刑的少年犯,當然還有大衛(wèi)·科波菲爾的倒霉房東......文明人,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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