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商談
殺縣令?
胡慶眼珠子微凸,望著張二河,一時間居然愣住了。
如果張二河不是‘隱世家族’的子弟的話,胡慶真想直接問他是不是患了失心瘋??
那縣令是隨便能殺的嗎?朝廷的怒火試問誰能承受得住?
可這話他不能說出口,他抿了抿嘴,搖頭低聲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張公子千萬不要說這種話。”
其實胡慶心里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你張二河說殺縣令,殺了你大可以一拍屁股一走了之,那我們這幫人怎么辦?
胡慶微微搖頭繼續(xù)說道:“沒用的,就算殺了趙縣令,還會有李縣令、孫縣令的,沒用的……”
胡明遠這時怒道:“我就不想信這偌大的朝廷沒有一個清官!”
胡慶道:“清官有,真有,那姓趙的縣令一開始便是一個清官?!?p> 張二河聽到這里也來了興趣,他插嘴道:“那他后來是為何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呢?”
胡慶道:“能來我們這偏僻小地方做縣令的,都是一些在朝廷中不受待見的官,例如一些清官!”
“當他們來了這里之后,起初還是很好的,但后來慢慢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仕途可言之后,便變嘍。”
“都想著既然沒有了仕途,那不如撈上一筆銀子,辭官不做算了?!?p> 胡明遠這時道:“那他們根本就不算什么清官!”
胡慶嘆了口氣搖頭道:“正所謂人心難測,清官難做阿……唉!”
張二河從胡慶這聲嘆息之中,聽出了他似乎對趙國已經(jīng)失去了希望。
胡明遠眉頭一挑道:“這些只不過都是爹你自己的臆測罷了!”
胡慶深深了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后,點頭說道:“不錯,這只是我的臆測,那趙縣令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貪官,但你不可否認,確實存在我方才說的那種可能性?!?p> 一旁的張二河徹底傻了眼,心中想道:“這他媽都是些什么人啊,全都這么牛批!”
他看胡慶說的那叫一個有板有眼的,沒想到全他媽是胡咧咧!
胡明遠搖頭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誰在北陽縣為官敢禍害百姓,那就該殺!既然皇帝老兒不管,那我管!”
胡慶指著胡明遠,氣的哆嗦道:“你,你,我看你是患了失心瘋!”
說完這話之后,胡慶便后悔了,這不是把張二河也帶上了嗎,他急忙尷尬的對張二河解釋道:“張公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二河一擺手,大度道:“無礙?!?p> 胡明遠:“我要讓這幫貪官知道,來一個我殺一個,我看誰還敢禍害百姓!”
胡慶一臉怒氣,剛要發(fā)作,這時張二河又說話了。
張二河道:“明遠啊,縣令的事兒咱先放一邊不談,我來問你,如果你爹他們將買賣斷了,那你準備如何處理這些幫眾,他們?nèi)蘸蟮纳顏碓捶矫?,你打算如何??p> 胡明遠沉吟片刻道:“加大商隊規(guī)模與增加貨物種類,進行南北倒貨?!?p> 張二河愣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想說,建立一條貫穿南北且完整的陸地商道?”
胡明遠點頭道:“不錯,據(jù)我所知,每個地方都有它獨特且獨有的物資,那些東西對他們自己來說并不重要,可對一些沒有的人來說卻視若珍寶。”
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例如北邊草原沒有精美的瓷器,上等的茶葉、布匹等等,但他們卻擁有上等的皮毛……”
張二河看著胡明遠在那里一直說個不停,心中有一些震撼,這不就是絲綢之路的雛形么?
不過這事兒說起來容易,要真做起來卻很難的,起碼短時間內(nèi)很難出現(xiàn)效果。
一旁的胡慶此時更是震撼不易,他直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兒子是一個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如果這事兒真的做成了,那么對子孫后代來說,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說了一會兒的胡明遠停了下來,看著屋內(nèi)其他二人盯著他看個不停后,道:“暫時我就想到這么多,具體事宜需要好好琢磨?!?p> 張二河笑著對胡慶問道:“胡老哥兒,怎么樣,令郎說的這些你覺的可行嗎?”
胡慶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可行是沒用的……”
張二河趁熱打鐵道:“那不如將另外幾家主事人叫來,一起商量一下?”
胡慶看了一眼胡明遠,問道:“李員外他……”
胡明遠果斷說道:“我必殺他?!?p> 胡慶嘆了一口氣,道:“李福生這人是很會做生意的……可惜了?!?p> 胡慶認了。
接下來胡慶派人將其他三個幫派的幫主都叫來了。
東、南、西、北四個幫主再次齊聚一堂。
四個人的造型還是那樣。
白胡子胡慶居中而坐。
黑胡子奎文居左。
肥頭大耳杜良才居右。
頭發(fā)稀疏高天海對面。
此時的四個老幫主正一臉認真的聽著胡明遠這個小輩在那里勾勒著他們未來的宏圖。
張二河則領(lǐng)著張秀走出了南田幫總舵,去大街上溜達了。
“秀兒啊,你說,胡明遠說的那些能成嗎?”張二河隨口問道。
張秀想了一下道:“難?!?p> 張二河看著街上人來人往,歡聲笑語的人們,道:“難雖然是難了些,但是起碼有個希望不是?”
二人一路逛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當初遇見胡慶一伙人的地方,百善居酒樓。
張二河一進門,錢掌柜便迎了上來。
錢掌柜滿面笑容道:“喲,公子您來啦,快里邊請~”
張二河看著臉上還有一些淤青的錢掌柜,納悶道:“你認識我?”
錢掌柜點頭道:“當然認得,昨個公子您不是與胡幫主他們在一起喝酒來著嘛~”
張二河點了點頭,剛走了兩步后,突然想起一個事兒來,回頭問道:“哎對了,昨個胡明遠為什么打你?”
錢掌柜臉色尷尬,不過隨后便恢復正常,他陪著笑說道:“怪我自己嘴賤,口頭上調(diào)戲過胡少幫主的好友……”
張二河明白了,這說的是林錦云吧?他又問道:“那你恨胡明遠嗎?”
錢掌柜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張二河笑道:“沒事,你盡管說,我不告密?!?p> 錢掌柜想了想回道:“犯錯了就要認罰,挨打了肯定要站好嘛,真不恨?!?p> 張二河聽后伸手拍了拍錢掌柜的肩膀道:“給我來一壇好酒,兩個拿手菜?!?p> 錢掌柜:“好嘞~公子里邊雅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