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沒表白成功呢,得意個什么勁?看剛剛濃妝艷抹女說的那么斬釘截鐵,我感覺她那么肯定你沒辦法成功,肯定是有什么把握。”孔筳靜想了想,倒是擔(dān)憂起來。
“我也這么覺得?!泵霞昔~點點頭。
“我可不管,我怎樣都要搏一搏。成功的話我還要去感謝她促成良緣呢!”時漾漾叉著腰說道。
“唉,就怕真是條有主人的狗啊?!笨坠j靜看著時漾漾一臉得意自信,不免感嘆道。
“對了!嘉魚!你剛剛說什么?說他是狗?那我成什么了?”時漾漾也聽到了孔筳靜的感嘆,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就要往孟嘉魚身上撲去。
“我這不是要幫你壓制回去嘛!”孟嘉魚一臉壞笑,拔腿就跑。
“不對啊!你這樣把我也說成狗了!”時漾漾急忙追上去。
“狗挺可愛的啊,還那么忠誠。是狗怎么了?不好嗎?”孔筳靜看著兩人追逐的身影,問秋意涵道。
“我也覺得狗很可愛,我也喜歡狗。”秋意涵溫柔的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聳了聳肩,也緊跟了上去。
眾人回家或留校休息了一個中午后,緊接著又是上下午的課。
孟嘉魚想著孔筳靜的話,一直想著怎么和新同桌祁煜淮說話。孟嘉魚時不時就瞥瞥他,想找機(jī)會先搭句話再說。
也正是靠這一個下午的觀察,孟嘉魚對他又有了不一樣的印象。
祁煜淮從不聽課,上課的時候,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jī)。桌上總是會放著一只黑筆和一只紅筆,但是基本沒見他拿起來過。
祁煜淮每次拿書放書,都是小心翼翼的。自己的書本和作業(yè)本,不允許有些許褶皺。喝水特別快,比她一個女孩子還喜歡喝水。
孟嘉魚總是感覺很慚愧,自己比一個男孩子還要粗糙。
而且祁煜淮真的很沉默寡言,基本一整天都沒和她說過一句話。課間陸新舟來找他,他們也只是討論著一些孟嘉魚不懂得東西。但話明顯是比陸新舟少很多的。
對此,孟嘉魚想找機(jī)會搭話都很難,更不用說去問換座位的原因了。
直到放學(xué),孟嘉魚都沒和他說上一句話。
孟嘉魚泄氣看著新同桌充滿淡漠氣息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嘆什么氣???怎么樣了?”
突然一只手搭在孟嘉魚肩上,孔筳靜微笑著的大臉也映入眼簾。
“話都說不上一句。”孟嘉魚搖搖頭,十分無奈。
“看著也是挺冷漠的?!笨坠j靜贊同道。
“那你還讓我去問他。我感覺她看都沒有看過我一眼呢。”孟嘉魚向孔筳靜投了一個帶著些許埋怨眼神。
“不試試怎么知道?”孔筳靜挑眉道。
“時漾漾有問出來嗎?”孟嘉魚靠著椅背,目光往后面看去。
“劉宇陽說翁棋賢只說不想和你同桌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原因?!笨坠j靜也向后看去,見時漾漾還纏著坐在位置上的翁棋賢。
那手臂張開的樣子,小嘴嘚吧嘚的,看著翁棋賢的表情寫滿了煩悶。
孟嘉魚正看著,突然看見翁棋賢也剛好往這邊投來視線,孟嘉魚立馬就轉(zhuǎn)過身,坐直身子拿起桌上的書。
孔筳靜也緩緩轉(zhuǎn)過頭,見孟嘉魚看書的動作忍不住嗤笑:“學(xué)霸都喜歡反著看書啊?”、
孟嘉魚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書拿反了,立馬調(diào)轉(zhuǎn)過來,“沒辦法,老師要求倒背如流。”
孔筳靜也很自然的接過話,“怪不得我成績不好,敢情是沒有反著看書。”
孟嘉魚卷起書,往孔筳靜腿上拍去。
兩人正打鬧著,時漾漾就跑了過來。
“你們玩什么呢?”
“沒什么,你問的怎么樣了?”孔筳靜停下了打鬧的動作,笑著看著她。
“嘉魚,我胡攪蠻纏了很久,他一直不肯說。他只說希望你等下留下來,他有話和你說。”時漾漾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孟嘉魚,“看他也不心虛,感覺不像是做了什么壞事。估計等下就就和你解釋去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趕緊走吧。”孔筳靜聞言,拉起時漾漾就往外走。
“嗯,拜拜!”時漾漾也朝孟嘉魚揮揮手。
孟嘉魚伸手還想拉住她們,無奈兩人撤的太快。孟嘉魚坐在位置上,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xù)等。
等吧,又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不等吧,她又很想知道答案。
孟嘉魚雖然腦子還在糾結(jié),但是自己卻不知不覺間把書包都收拾好了。她低頭看著自己剛拉上的書包鏈,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準(zhǔn)備向外走去。
“孟嘉魚!等等!”
突然,孟嘉魚聽見了翁棋賢的聲音,她立即頓住了腳步,呼了一口氣,回頭看去。
只見翁棋賢提著書包站在她面前,“我有話和你說?!?p> 孟嘉魚并未張口,只是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我要和你道歉,關(guān)于...”翁棋賢低著頭,輕聲說著。
“如果是換座位的事情,你今早已經(jīng)說了,現(xiàn)在不用特地再說一遍了?!泵霞昔~直接打斷了翁棋賢的話。
“不,不是今早的事情。”翁棋賢抬頭,一雙有神的眸子看著孟嘉魚。
孟嘉魚挑眉,表情卻十分嚴(yán)肅。
翁棋賢看著孟嘉魚的表情,低下了頭繼續(xù)說,“造謠你的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女孩子,她也沒有什么壞心,只是一切源頭都是我。所以,如果你生氣或是不滿需要找人發(fā)泄,可以來找我?!?p> 孟嘉魚眼眸中染上了一絲怒意,并未開口。
“關(guān)于誹謗的問題,希望你不要追究。責(zé)任在我,原因也在我...”翁棋賢沒有抬頭,繼續(xù)說道。
“你覺得我真的會去告她們?”孟嘉魚直接出言打斷了翁棋賢的話。她不想聽翁棋賢在這里轉(zhuǎn)換立場,反過來莫名奇妙的找她求情。
“我自知一切都是我的責(zé)任,不關(guān)你怪誰,我都會一起承擔(dān)的。再次和你說聲抱歉,非常抱歉。”翁棋賢好似根本聽不出孟嘉魚話語里的怒意,一直低著頭。
“好,那就都算是你的責(zé)任。我和你從今以后,再也不要說話了?!泵霞昔~看著原本高大雄壯的翁棋賢,現(xiàn)在卻在她面前低聲下氣的為她根本不在乎的人去求情。
她不需要誰求情,也不需要誰接受懲罰。其實上次她那樣直面面對那兩個女生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覺得很解氣了。她根本就不想告什么誹謗,連誹謗這個詞也是上政治課的時候看到的。靈機(jī)一動才在上次那樣的情況下說出來,嚇嚇那些造謠者。
沒想到翁棋賢,那個和她關(guān)系特別好的男生,連她都覺得他其實是很懂自己的男生,如今也要誤會自己,把她想的那么恐怖難對付,還需要他親自來替別人道歉。
這種感覺是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是一種辜負(fù)真心的感覺。
孟嘉魚正是極度討厭被在乎的人不信任,這樣的感覺讓她心寒。
孟嘉魚說完那句話,就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翁棋賢看著孟嘉魚遠(yuǎn)走的背影,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拳,最后一拳砸在了身旁不知誰的課桌上。課桌上筆筒都跳了起來,筆也叮鈴哐啷的跳起又落下。
他緩緩地走向課室外面,望著有些陰沉沉的天。沒有太陽光的照射,學(xué)校白藍(lán)色的墻壁仿佛都涂上了一層灰色顏料。走廊外則種著的植物,因為是快到冬天的緣故,也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偶爾吹來一陣風(fēng),帶來的也是絲絲涼意。
翁棋賢伸手拍拍冰涼的鐵欄桿,內(nèi)部空心的結(jié)構(gòu)導(dǎo)致欄桿微微顫抖,發(fā)出一種嗡鳴聲,像兩邊散開。
正如他此刻的心,一股冷意從心中透出,往四肢散去一般。
而另一邊的時漾漾和孔筳靜正在公車上坐著,神情都比較嚴(yán)肅。
“翁棋賢真的這么說?”孔筳靜皺眉又問。
“真的,我騙你干嘛?!?p>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嘉魚?”
“翁棋賢不讓我說啊,他都快走了,等他走了再說也不遲。反正他也是那么和我要求的,我們做了約定?!?p> “還有人知道嗎?”
“應(yīng)該沒了,劉宇陽那些要是知道了,早就傳的人盡皆知了?!?p> “可他會被嘉魚誤會的很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嘉魚的性子?!?p> “他就是故意這樣激怒嘉魚,好讓嘉魚把心思全放在學(xué)習(xí)上,不要為他分心?!?p> “他好像篤定嘉魚喜歡他似的,憑什么說這種話?”
“無情也一定有意,你信我?!?p> “唉,真是復(fù)雜。其實直接說明白不是更好,還為了嘉魚故意換位置,搞這么一出?!笨坠j靜性子直,就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
“總之只要嘉魚不理他,他的目的就達(dá)成了,也不用擔(dān)心嘉魚沒同桌了?!睍r漾漾倒是興奮。
“不過為什么是和祁煜淮換啊?難道祁煜淮也知道這件事?不然怎么可能同意換呢?”孔筳靜又拋出一大堆問題。
“我哪知道啊,翁棋賢的話我套出來了,但那個什么祁煜淮我可不熟?!睍r漾漾攤攤手。
“我看那個祁煜淮倒是好高冷的樣子,嘉魚今天一天都沒能和他搭上話?!?p> “這么神奇?”時漾漾吃驚。
孟嘉魚雖然不是什么主動搭訕的人,但她也不至于沒辦法向人搭話吧。畢竟他倆還是同桌,怎么可能連話都不說。孟嘉魚帶著目的,不可能不主動采取措施的。
“對啊,我也覺得神奇?!?p> 兩人聊著聊著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