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的名單,一早就被張貼在各個班級的門口,清清楚楚的寫了同學們的新班級。
同學們一早來到課室,就圍著邊看邊議論。有的開心,有的傷心。
估計真的是有什么特大的緣分,孟嘉魚和時漾漾留在原班級,黃子洋和劉宇陽、秋意涵也是同一個理科班,孔筳靜則進了體育班。
這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有熟識的人在一個班里,總是令人感覺心安。
實施分班是次日早上,有變動的同學就去到各自的新班級。
到最后一節(jié)自習課的時候,馮老師站在講臺上也說了一番令人有些感動的話。因為大家也是相處了一個學期的集體,經歷過校運會,經歷過旭日杯,經歷過很多瑣事。集體榮譽感和團結力也是培養(yǎng)出來了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會有些舍不得。
不過終歸還是在一個學校,也不是要畢業(yè),自然也就不至于感傷落淚。
大家也就懷著不同的心情,迎來了新的班級、新的同學、新的老師。
次日早晨,孟嘉魚依舊很早到課室。馮老師也出人意料的站在講臺上面,拿著一張座位表。每個進來的同學都要按老師安排的座位去坐,這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
馮老師說這次分來的同學有些多,所以原本兩人一桌將改為三人一桌。孟嘉魚被安排在第三排中間的位置,左右兩邊都是空位。
臨近打鈴時間,漸漸地課室里也越坐越滿。但孟嘉魚的左右兩邊依舊是沒有人的,這令她都有些期待了。
但當門口出現季松歌和祁煜淮的時候,孟嘉魚還是感覺有些驚訝。隨即又擔心起來,這兩人怕不是要安排在自己身邊?
如此一想,她就立馬回頭環(huán)顧四周,課室里的空位還是有的。她也就悄悄的舒了口氣,但依舊緊盯著馮老師。
可能真的是越不想的事情,越容易發(fā)生吧。季松歌和祁煜淮剛好一左一右的落座在孟嘉魚的兩邊。
季松歌顯然也很驚奇,笑著朝孟嘉魚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而一旁的祁煜淮倒是一言不發(fā),只是坐下來的時候微微嘆了口氣。
孟嘉魚沒有錯過這聲嘆氣,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心里想著這家伙是不是覺得和她一起坐感覺煩了?她還沒說煩呢?當她很愿意一樣哦?
孟嘉魚心里暗自決定,可真的是要和他少說話才是。
很快同學們都到齊了,馮老師低頭看看手里的名單,原班級的人還是占大多數的。
孟嘉魚也向周圍看了看,很意外不像時漾漾猜的那樣,進來的的大多數都是男生。孟嘉魚不由得感嘆起來,都說女孩子文科要厲害些。但現在看來,能進馮老師班,證明現在的男生們也很努力啊。
時漾漾這次坐的離孟嘉魚不遠,就在她后兩排,旁邊坐著也是兩個男生。
這一天的課程當然是各科老師詳細介紹科目任務,老師也有些許變動。政治老師換成了一位看起來特別儒雅睿智,年紀稍微大些的老師;數學老師也換成了有多年教學經驗,還擔任過多年高三年級組長的老師。這兩科是班里很多學生的弱勢科目,可見學校是多么看中學生的取長補短了。
班干部自然也會重新選舉,孟嘉魚想也沒想就又繼續(xù)選了政治課代表,時漾漾就比較無欲無求了。
另外的學生會的工作也不會太忙,一般學年的下半個學期,學校是沒什么重大活動的。孟嘉魚除了負責帶領部員們進行每月的儀容儀表檢查,檢查每日的學校巡查報告,倒也沒什么事情忙了。
日子好像漸漸平靜了下來。
班里來了新的同學,也算是有了個新環(huán)境。新同學在原班級里也有認識的同學,所以大家相處起來并不會尷尬和別扭。
唯一惹人注意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男生。孟嘉魚課間看書的時候,幾次都被旁邊組的同學議論談笑聲擾亂氛圍,自然而然的也就注意到了那個男生。
他經常一個人來來去去的,人長的特別瘦,走路的時候也莫名的看起來很別扭。前額的劉海留的蠻長的,總會遮著一只眼睛。幾次檢查儀容儀表的時候,這個男生都會被記名字,孟嘉魚自然也就記住了他。
學校明確規(guī)定男生女生的劉海不能遮住眉毛或眼睛,馮老師也勸過他很多次,可那個男生依舊我行我素的,哪怕級長巡查看見了說幾句他也不愿意剪掉。
孟嘉魚雖然不喜歡以貌取人,但對于這種不顧集體榮譽我行我素的人,也是不太喜歡的。
連孟嘉魚這種看似清心寡欲的人都對那個男生沒什么好印象,班里的其他人更不用去想了。尤其是孟嘉魚隔壁桌的那些個男生女生,也特別愛捉弄那個男生。
課間,那個男生上完廁所剛走回來,就有人對著他喊道。
“羅小偉!你需不需要我借你一個皮筋把頭發(fā)扎起來?。俊?p> 那個叫羅小偉的男生,立馬瞪著眼睛看著他們,“人家自己有,不需要你們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家?他說人家!哈哈哈哈!”
“我說了吧,他就是一個娘炮!”
“你看走路扭來扭去,說話還這么女氣!我都懷疑他性別了。”
“哈哈哈哈,沒見他桌上一直擺著鏡子?上次數學課,我見他照了一節(jié)課的鏡子呢?!?p> “哇,好惡心哦?!?p> “聽說他內褲都是粉紅色的,上次有人上廁所看見了?!?p> “不是吧!”
“哇靠,我要吐了?。。 ?p> “他進的是男廁所嗎?是不是走錯了?”
“就是男廁所里看見的。”
孟嘉魚深深地嘆了口氣,把書重重的合上。她瞥了眼一旁討論的熱烈,滿臉還帶著厭惡的幾人,心里也有些氣惱。
她往羅小偉的方向看去,只見羅小偉仿佛并沒有聽見一般,還在拿著鏡子搗鼓著自己的臉。
孟嘉魚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些,低頭準備又翻開書。
身旁正在趴著睡覺的祁煜淮突然坐起身,一臉煩悶的從桌上堆的整整齊齊的書堆上扯下一本書,重重的拍在桌上,“吵什么?。孔尣蛔屓怂X了?天天吵吵吵,像個長舌婦一樣還說別人性別有問題?”
他就那么閉著眼睛一串說了出來,中間也不見有絲毫停頓,說完人又趴了下去。祁煜淮聲音很大,語氣也很霸氣,頓時班里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均是被嚇得一愣。后來聽見他說的話,那幾個整天討論的同學也根本沒話反駁,其他人也在心里默默贊同。
孟嘉魚低著頭看著書上的端端正正宋體字,心里卻想著其他,她第一次對祁煜淮產生了一絲小小敬佩。她瞥了眼那邊原本吵鬧的幾人,幾人都被噎的通紅著臉,低著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孟嘉魚嘴角上揚了起來,忽的感覺不應該笑的太明顯,又斂起笑容,一臉嚴肅的假裝看起書。
書倒是沒怎么再看下去了,因為上課鈴也剛好打響了。孟嘉魚看著祁煜淮的后腦勺,心想,這男生看著也是清心寡欲,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意,原來還是有同理心的啊。
其他同學可能只是覺得祁煜淮發(fā)脾氣只是因為那些人太吵了,但季松歌也是同孟嘉魚一樣,看的清楚。
這么一場小小插曲也就算是過去了。
放學后,陸新舟從自己班走過來找季松歌和祁煜淮。他原本一開始同樣選的就是文科,但無奈爸爸不同意,只好改了理科。
季松歌和祁煜淮見陸新舟站在門口朝他們招手,就加快了收拾東西的動作,走了出去。
三人的家雖然在三個不同的小區(qū),但也算是同一個方向。有時候還會一起去上上網,或者去吃點好吃的再回家。
今天三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果汁店,買了三杯芒果汁喝。店里的學生也不少,三個人沒有位置坐只能邊走邊喝。
“怎么樣?理科班什么感覺?”季松歌看向陸新舟。
“后悔死了,一個班就三個女的?!标懶轮奂卑櫭?。
“理科班這么多男的?那我們班還來那么多男的?”祁煜淮有些驚訝。
“看來這重男輕女的觀念倒是害慘了我們這代有志青年。”陸新舟嘬了口果汁,故作感慨。
“你還有志青年?!奔舅筛韬敛华q豫的諷刺。
“怎么了?我可胸懷大志。班里有來什么長的好看的嗎?”陸新舟好奇問道。
“來了很多男生,女生嘛,沒什么印象深刻的?!逼铎匣唇舆^了話頭。
“你知道我們和誰同桌嗎?”季松歌突然笑著問陸新舟。
“是美女嗎?男的的話,我有必要知道嗎?”陸新舟儼然沒有興趣。
“又是孟嘉魚。”祁煜淮面帶憂愁的說道。
“哇咧咧!孟嘉魚?又?”陸新舟止住腳步,瞪大眼睛。
“自從你答應和那個打籃球的換位置,你們好像就一直是同桌來著。”季松歌也覺得有些驚訝。今早去課室的時候,明顯后排是有幾個空位的。原本他以為老師會把他們安排在后排,他也沒注意前排。
老師叫到他們名字的時候,兩人都準備抬腳往后面走去,卻不料老師也說到了孟嘉魚的名字。兩人心里都如臨大敵,畢竟寒假實踐他們覺得自己是把孟嘉魚得罪的了。
三個人都不敢問孟嘉魚報告的事情,既怕孟嘉魚生氣不交報告,又怕孟嘉魚和老師打小報告說他們不認真。
不過開學的時候,老師念缺交名單的時候,并沒有他們。三人雖然舒了口氣,但也不敢招惹孟嘉魚。
像她這么彪悍,一個小女生敢沖去網吧還能關他們電腦,簡直是可怕至極。
等兩人坐到位置上的時候,季松歌鼓起勇氣先打招呼,但孟嘉魚只是淡淡的點頭并不說話,他也不敢和她搭話了。
“對啊,你當初就不該和那個翁棋賢換位置?!标懶轮劢又掝^說。
“你還沒和我們說為什么要換呢?”季松歌突然想起來,那時候翁棋賢來找祁煜淮,單獨說了一通話,兩人就換了位置。而祁煜淮也從來沒和他們說為什么要換。
起初他們并不關心這換位置的事情,但現在好像突然又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