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過了兩日,祁煜淮也已經(jīng)重返了學校,開始回學校上課。
周測的成績就在今天公布,孟嘉魚是負責去老師那邊拿成績回來張貼在公告欄的人。當班長通知她去辦公室拿成績的時候,孟嘉魚心情極其的復雜。
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焦慮,她走進了辦公室。
馮老師正捏著成績單一臉笑意的看著孟嘉魚,見她走進來還給她拿了個凳子坐下。
孟嘉魚點頭謝過老師,目光灼灼的看著馮老師。
馮老師依舊保持微笑,開口問:“怎么,一個禮拜過去了,想清楚了嗎?”
孟嘉魚望著老師那能洞察秋毫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心虛。努力壓抑紛雜的思緒,她點了點頭。
“還要轉?”馮老師有些驚訝。
孟嘉魚點頭:“嗯?!?p> 馮老師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隨后把手上拿著的排名表遞給了她:“喏,你自己看吧。”
孟嘉魚顫抖著手接過成績表,手指一邊指著一邊下意識的就往第二十名瞟——這是她一貫的習慣,第一個總是先看祁煜淮的成績。
當她網(wǎng)上看到第十名的時候,才忽覺自己的傻!祁煜淮那天都沒來學校,根本沒參加考試。
她暗罵自己的蠢,接著又滑動手指從第十名往上看。
第九名——不是她......第五名——不是她,第四名——不是她。孟嘉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臟狂跳。
接著是第三名——也不是她。
再往上滑——第二名,孟嘉魚。
孟嘉魚愣住了,她怎么是第二名?就這么巧?老天就不讓她轉班?就非要她尷尬死嗎???
心里涌起了一股更復雜的情緒,令她自己都沒發(fā)覺的還有那么一絲輕松。
內心也算是接受了這個答案,隨即目光往上一移,想要看看誰是第一的時候,卻被嚇了一跳。
第一名——祁煜淮?。?!
她驚得瞪大了眼睛,手指指著祁煜淮的名字看向馮老師:“老師,我沒有眼花吧?祁煜淮?他不是沒來嗎?”
馮老師接過成績表,笑得溫柔:“他來了的,不想回課室影響同學們就在會議室考的。我在旁邊監(jiān)考,所以不用質疑哦~他這次進步非常的大,我待會要在課室好好表揚一番才是?!?p> 接著又看向孟嘉魚道:“好啦,你沒有達到我的條件,你還是乖乖呆在班里好好學習吧。身邊多了匹黑馬,剛好多多請教人家是怎么學習的,努力往上提升成績。不要胡思亂想哦!”
孟嘉魚點頭,拿著成績回了課室。
照例進了課室后就貼在黑板旁邊的公告欄,貼完了就眼神復雜的盯著趴在桌上睡覺的祁煜淮。這家伙,怎么從家里來學校還看著這么累的樣子。
她看了他幾眼,悄悄地坐回座位。
時漾漾和季松歌立馬看向了她,時漾漾還一個勁的眨眼。
季松歌也正盯著孟嘉魚呢,孟嘉魚對時漾漾的意思不說也明了,朝她搖了搖頭。但對于看著自己也是一臉想知道些什么的樣子,心里起了疑,道:“你也知道?”
時漾漾立馬反應過來,腳直接踩上季松歌,提醒他要裝不知道。
季松歌感受到了腳尖傳來的鉆心的痛,咬著牙道:“我...我知道什么?我只是想問你考得怎么樣。”
孟嘉魚睨了他一眼,心里還是相信時漾漾的,便說:“第二名?!?p> 季松歌眸子立馬就亮了起來,轉頭看向時漾漾。兩個人擠眉弄眼的,表情都蠻開心。
孟嘉魚趴在桌上并沒有看到那兩個人的表情,只是苦惱著要怎么面對祁煜淮。心里也思索著,祁煜淮成績怎么提升了那么多?真想問問他是怎么學的。
原本周測就是尋常的考試,就算成績貼出來大家的熱情也不高。貼在公告欄五分鐘了,才有一個路過的人瞥了一眼。接著就是一聲驚呼:“哇靠!黑馬!”
班里的同學都是一臉懵,有幾個好奇的直接湊上去看。
第一名是祁煜淮這個事情在班里炸開了鍋,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的。和祁煜淮玩得好的幾個男孩子直接就想過來祝賀他這個好消息,但見他始終趴在桌上睡覺,卻也都不敢打擾。
時漾漾也跑過去看,驚嘆不已。季松歌則意味深長的朝時漾漾點了點頭,時漾漾腦瓜一轉,會意后也捂著嘴笑。
什么嘛!這種爛劇情!
不過真的好想和嘉魚說哦!怪浪漫的!莫名的羨慕又是什么鬼!
快要上課了,孟嘉魚也爬起來準備聽課。偏頭看見側頭睡覺的祁煜淮,見他唇角上揚,表情好似在笑。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這人是做什么美夢了?睡覺都在笑!
雖然心里吐槽著,但還是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叫起來上課了。
祁煜淮被孟嘉魚推醒,看了她一眼就拿出課本上課。
孟嘉魚看著他好看的側臉,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躊躇了一會道:“成績出來了?!?p> 祁煜淮抄筆記的手一頓,“哦?!?p> 孟嘉魚見他面無表情,以為是睡著被她推醒毀了美夢,便想要給他傳遞好消息讓他開心:“你第一了,好厲害。”
孟嘉魚自己都發(fā)自內心的笑了,原以為他也會笑,卻不曾想那人一句話都沒說,繼續(xù)抄筆記。
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孟嘉魚突覺自己熱臉貼冷屁股了,有些難堪的轉過頭,也不說話。
心里卻一遍遍的罵著祁煜淮:這人是什么意思?好心和他說想讓他開心,他怎么還這么冷漠?是有多討厭自己?哼!早不沖晚不沖,非要在最關鍵的一次月考沖出來做黑馬,堵了她的去路!這人莫非天生和她相克?
而被人在心里罵的一塌糊涂祁煜淮心里卻是另一個光景了。他考了第一,剛剛有人驚訝議論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要說開心也不是因為考了第一開心,而是阻止了某個沒有良心的人想要走。
想到這里,祁煜淮瞪了一眼認真做筆記的孟嘉魚。
課間休息的時候,時漾漾拉著孟嘉魚去了一趟廁所。正說笑著從廁所走回課室,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孟嘉魚卻止住了腳步。
時漾漾正笑得歡呢,見孟嘉魚突然變了臉色,也往前看去。
遠處走廊上站著一男一女,一個挺拔帥氣一個白皙可人。兩個人正在交談著什么,男生遞給女生一個布袋,女生突然抓住了男生的袖子......
孟嘉魚不愿在看,快步走進了課室。
時漾漾狠狠地瞪了那邊的女生一眼,緊跟著孟嘉魚進了課室。在祁煜淮的椅子上坐下來之后,時漾漾看了眼果然又是變成了冰美人的孟嘉魚,卻說不出話。這種情況要怎么說?她有些抓狂。
季松歌見孟嘉魚臉色不對,又看了眼一臉悲憤的時漾漾。伸出手拍了一下時漾漾,用口型問怎么了。
時漾漾翻了個白眼,小心的指了指外面。
季松歌往外看去,頓時了然。隨即朝時漾漾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說話。
時漾漾不知他還有什么好說的,卻也老老實實繞過去蹲在地上。
季松歌側身在她耳邊道:“是阿淮找她有事?!?p> 時漾漾以為他要解釋什么,聽了這句話就氣得要站起身。
季松歌一把拉下她小聲道:“急什么!話都沒說完!”
時漾漾生氣道:“他主動找那個女的這么過分,還送東西了,我都看見了!你還要辯解?”
季松歌牢牢抓著她手腕道:“你聽我說完。阿淮是要還她東西的,那些筆記和資料。本來是去她可是找她的,但她那時候不在課室啊。本來想著放學送去她家算了,但剛剛又下來找阿淮了。估計是聽班里人說的吧?!?p> 時漾漾聞言也消了怒意,半信半疑的看著季松歌:“真的?沒騙我?”
季松歌豎起手指,一臉認真:“騙你是小狗。”
時漾漾這才信了他,卻也還是怒意難平:“兩個人在那站著就是惹人誤會嘛!真是!”
季松歌聳聳肩,一切就是那么巧合。也許這對鴛鴦就是得多經(jīng)歷點曲折?
時漾漾算是知道始末,但孟嘉魚還是沉浸在悲傷里。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拉著時漾漾說要去操場跑步。
在上個月的時候,孟嘉魚再也沒生病后,她和祁煜淮的跑步活動就終止了的。這也是她時隔這么多天再來到操場,心情卻迥乎不同。之前是喜歡的人在側,開心快樂;如今是自己孤零零地跑,凄慘悲涼。
時漾漾看著發(fā)了狠一圈圈跑的孟嘉魚,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明顯是在發(fā)泄,估計是太難受了。
本想任由嘉魚發(fā)泄的,但見她一眨眼就跑了十圈都不帶停的,時漾漾心里不安了起來。再這樣跑,身體豈不是要虛脫了?
想到此,她立馬從觀禮臺上跑下來去追孟嘉魚。
正如她料想的,孟嘉魚的確沒了力氣。一下沒踩穩(wěn),整個人直接往前倒去。
時漾漾立馬沖過去想要扶起孟嘉魚,只見她滿臉淚痕的抱著膝蓋。低頭一看,膝蓋被蹭破了皮,血紅一片,還覆著一些小石粒。血液還順著膝蓋往下流著,瞧著就疼痛無比。
時漾漾臉色有些發(fā)白:“嘉魚,你別哭,別怕,扶著我起來,我們去醫(yī)務室?!?p> 孟嘉魚臉上毫無血色,渾身也沒有力氣,根本站不起來。
時漾漾用盡力氣想要扶起她,好不容易起來了些又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