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幾個時辰,皇軒終于醒來了。
“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差點嗝屁了。臭小子,虧得你是修士,如果只是凡人身體,早就去見閻王了。也好在,這亂葬崗的瘴氣是由凡人的尸氣而形成,如果是修士的尸體堆積而成,現(xiàn)在的你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了?!?p> 想起先前膨脹,皇軒小臉一紅,略有些難堪。
“唉!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得謹(jǐn)慎點啊。不然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就太冤了?!?p> 已經(jīng)逐漸清醒的皇軒稍作調(diào)息,發(fā)現(xiàn)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正常,但有了前車之鑒,皇軒也不敢再過大意,他恭敬的請教著羅璇。
“羅大美女,有沒有什么解毒丹,能夠破除這瘴氣?”
羅璇白了他一眼,沒好聲氣的說道:“你的身體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抗體,不會再受這尸氣林的影響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p> “臭小子,這尸氣林雖然已經(jīng)奈何不了你了,但這亂葬崗可能還有其他的危險,你如果依然故我的橫闖直撞,小命還是有可能不保的?!?p> “知道了,我一定小心?!?p> 皇軒變得更加謹(jǐn)慎小心,他目光一掃,發(fā)現(xiàn)此地四周略高,而中間的地勢明顯偏低,如同碗般的盆地,而自己的后方,也就是先前的過來的地方,被大山所包圍。
這些大山一片白茫茫,如同仙境一般,那正是先前所見的白色霧氣。從這邊看去,剛才走過的遠(yuǎn)方的山林猶如仙境。
而皇軒身處之地,和那仙境相接的地方,卻呈現(xiàn)無比分明的綠氣。
可以看到那些白霧完全被這綠色尸氣擋住,形成白色綠色完美的分界線,如果兩個完全不同分明的世界。
“這尸氣林著實強大啊,竟然硬生生將這霧氣擋在盆地之外?!?p> 皇軒不盡感慨,這自成一界的尸氣林尸氣,根本無法消散?!澳呐逻@霧氣和尸氣能夠不斷融合,估計這尸氣也會被稀釋不少,自己也不會這么快的中遭了?!?p> 皇軒想的不錯,這亂葬崗的形成絕非一日之功,千百年來,這里的尸體是源源不斷的增加,那尸氣自然也是不斷的增加。而且四周被堵,尸氣根本沒有消散,稀釋的可能。
此消彼長,尸氣的毒性也就越來越大。
他看向盆地的中心,一股無比濃郁的綠色尸氣從地底沖天而起,彌漫著整個虛空。
“我的天??!那里的尸氣更濃??磥恚抢飸?yīng)該才是亂葬崗的中心地帶,尸體聚集之地啊?!?p> 這般恐怖,景象,讓皇軒也有些顫栗起來,畢竟整個虛空還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味道,那就是死人的氣味。
地球上的皇軒,不止一次的去過殯儀館,當(dāng)在告別廳查看遺體的時候,這股難聞的氣體,他是到死也不會忘記的。
而這里所聚集的這種惡心的氣味,是地球所不能比擬的。
畢竟這可是聚集著成百上千,甚至上萬的尸體所散發(fā)出的氣味。
“嘔?!?p> 一具具全身發(fā)綠的死尸出現(xiàn)在皇軒的腦海中,讓他忍不住的不停作嘔。
此刻的他還沒有真正的接觸到那些尸體。
只是問著氣味,伴隨著想像就已經(jīng)讓他不愿意再前進(jìn)半步了。
“怎么了,怕了!先前你不是要去墳場開PARTY ,現(xiàn)在就怕了,這就慫了!”羅璇不停的譏諷著。
“算了吧,還是回去吧。就在葉城做你的領(lǐng)主吧。做什么英雄?英雄那么好當(dāng)嗎?現(xiàn)在連尸體都沒有見到,你就吐成這樣,待會要是數(shù)以萬具的尸體突然出現(xiàn),你還不直接被嚇?biāo)?。如果再背點,碰到那老頭所說的僵尸,......算了,回去吧。別逞能了。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王了,葉城的美女也不少,足夠你開后宮的。至于那第一公主夏思雨,你還是別想了。自古美女愛英雄,你這種慫包,她絕對是看不上的。”
不可否認(rèn),這樣的激將對皇軒確實有效。特別是聽到夏思雨的名字,他全身的血液就如同沸騰一般,給予他無窮的力量。
“呸!我會怕!我是誰??!我可是皇軒啊。區(qū)區(qū)幾個月就突破到四府的修士,打遍天下無敵手,南市的王者。這小小的亂葬崗,豈能擋得住我!”
此刻的皇軒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再次的振奮,大腦中的那些負(fù)面情緒突然間消失殆盡。
他大踏步向前,朝著盆地的中心地帶,那股尸氣的源頭地帶進(jìn)發(fā)了。
雖然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但還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了。
白骨遍地,尸體如山。
這些白骨在布滿綠色的尸氣之中,格外的惹眼!
由深至淺,它們不同的死亡時間被菱角分明的呈現(xiàn)出來??梢钥闯鍪秋@得白亮的應(yīng)該是肉體不久之前才被分解,而那些明顯多些土色,灰塵,帶著濃厚綠光的尸骨,定然是沉淀了不少的歲月。
再看看那些尸體,被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穿梭著的尸鱉,蛆蟲拼命的啃食著。
驚恐無比!讓人不寒而栗!
只見原本還完好的軀體被這些惡心的小蟲,一點點的蠶食分化著。
他們數(shù)量太多,以至于還能聽到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嚼食碎肉的癟嘰聲。
眼前的一幕太惡心,如果不是羅璇的激將,對思雨的執(zhí)著,還有那沸騰血液的護(hù)體,皇軒早就撐不下去了。
這可比恐怖片可怕的多,畢竟恐怖片始終隔著一層銀幕,而此刻是真正的案發(fā)現(xiàn)場。
而且這里尸氣濃度早已非先前可比,他不敢隨意的調(diào)息,害怕吸入過量的尸氣。
哪怕羅璇說他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抗體,但他此刻也不敢有絲毫半分的懈怠。
“萬一在這昏了,自己可能就和這些尸體一樣,成為這些惡心蟲子的午餐了?!?p> 他秉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前進(jìn)著。
這里橫尸片野,能走的道路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從這些雜亂無章,各式各樣的尸骨擺放,再看看有些坡度的地面上滾動的痕跡,他可以看出這些尸體應(yīng)該是從上面被拋下來,然后讓他們自己向下滾動。
“看來那些經(jīng)驗無比豐富的趕尸人也不敢深入此地啊?!?p> “這如同碗狀的盆地,確實是不可多得的拋尸之地!”
皇軒繼續(xù)向下,下方的白骨越來越多,而且成色顯得更加的久遠(yuǎn),可以看出這里的人應(yīng)該死亡的更早。
這也難怪,自然是下面堆滿,尸體才會被擋住不再下行了。而且這下面的尸氣,更為濃烈。
“怎么可能!”
突然皇軒被遠(yuǎn)方的一幕驚呆了,那是另外的一片山坡,那里的尸氣竟然無比稀薄,甚至那片綠色尸氣的濃度比皇軒先前進(jìn)入的入口邊緣地帶更加的稀薄。
最匪夷所思的是,那里尸體的數(shù)量竟然比皇軒所處的這片土坡更為龐大。
“不應(yīng)該啊。尸體越多,不是說明尸氣越濃嗎?為什么那里的尸氣反而更為稀薄?!?p> 如果不是那里尸氣的稀薄,皇軒想看清那片土坡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身處尸氣之中,能見度也是極低的。
帶著好奇心,皇軒朝著那片土坡前進(jìn)。由下往上,步步震驚。
“那土坡竟然少有尸骨,最難以想象的是那邊根本連蟲子都沒有。”
“怎么回事,難道尸蟞,蛆蟲都討厭那些尸體?!?p> “那些尸體到底是什么?”
皇軒朝著那邊快速走過去,只見一個個干癟,相貌猙獰,死狀恐怖的,沒有半點血色如同木乃伊的尸體,赫然呈現(xiàn)在皇軒眼前。
“這是人在活著的時,被修士整個吸干的精血而死的?!?p> 皇軒見過這種尸體,他和鬼煞大戰(zhàn)時,沿途很多這樣的尸體。雖然他知道,有少數(shù)的人人是被鬼煞整個的吞下去,但是有更多的人,卻是只吸收了他們的精血。
當(dāng)時鬼煞下面那些互相殘殺的人,為了活命殺死對方,可鬼煞卻以更快的速度,在對方死亡的那一瞬間,鎖住對方的靈魂,凝聚對方的DNA,暗暗的吸收了他們。
而皇軒所看到的部分尸體,正是呈現(xiàn)出先前那些的死狀。
“臭小子,這片土坡并不是最開始的模樣,這里的土是后來翻新過的?!?p> “翻新?”
“沒錯,這片土坡上的土明顯更新,看時間絕不可能超過十年?!?p> “十年?”這個年份,讓皇軒的身體本能的一緊。
“是的,十年,而且這土還散發(fā)著靈力,雖然已經(jīng)變得無比稀薄,但是卻瞞不過我的眼睛。你再看你的腳下,這里的尸骨居然不少已經(jīng)散架,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四周?!?p> 順著羅璇的視線,皇軒看了看,果然看到無數(shù)缺胳膊少腿,不完整的尸骨分散而開,和其它完好無損的尸骨融合在一起。
“臭小子,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尸骨是被強大的修士用靈力打碎的。目的應(yīng)該是給這龐大的干尸數(shù)量騰地方。”
聽羅璇這樣一講,皇軒已經(jīng)無法淡定了。
“這些人,難道就是那楊建軍,趙靜看到的那些已經(jīng)消失了十年的干尸大軍!”
“是的,一定就是那批人!”
皇軒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數(shù)萬干尸的真正來歷,此刻的他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他想起蔡老頭給自己講述的那恐怖故事,再想想自己的兄弟,楊建軍,張合,忍不住的激動起來。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查看著,心中充滿著敬畏。
這些人的衣著透露著亡國難民的信息。
沿著土坡繼續(xù)向上,這些干尸的數(shù)量漸漸變得雜亂無章稀薄起來,而且從風(fēng)化的程度上看,這上面七零八落的干尸死亡時間應(yīng)該在那幾萬尸體之后。
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又出現(xiàn)一批新的。
他仔細(xì)勘驗,一直走到土坡的邊緣,極度的靠近邊緣入口。
皇軒再次呆滯住了。
“這個人是......我南市子民。......我接管整個南市之后......他還......活著!”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身為南皇的他,叫不出對方的名字,但是他非常肯定他是自己的子民。
他的死狀和那些干尸一樣,是靈魂和DNA整個吸收,活活的生吞而死的。
他雖然和楊建軍已經(jīng)推斷出,南市的人口失蹤案,一直存在于南市,但是當(dāng)此刻真正肯定自己的推斷后,皇軒沒有半點破案的激動,而且還被無比無技的怒火所填充。
他已經(jīng)想到內(nèi)里存在陰謀,但是還是沒有想到,此刻的人口失蹤案竟然和十年前那場血案是出至同一批人的手筆!
可以想象,當(dāng)時的那些人和難民一起進(jìn)入南市之中,而后利用管理者的身份源源不斷的向外輸送著人口!
皇軒無法再冷靜了,在自己的管制下,他們依然能夠?qū)嵤┯媱?,這就是在打他的臉!
看著這些死者,他內(nèi)心充滿自責(zé)。
“你們這班禽獸,我皇軒一定不會讓你們血債血償?shù)?!?!?p> 他看著這些冤死的子民,對天啟誓。
“我皇軒不會讓你們枉死,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